安徽诗歌年选选稿基地 以诗歌为主 兼顾散文诗等体裁 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组章) 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 在故乡分水岭,我与春荣秋枯的小草一样,不是那个唯一怀旧的人。 一些个刚刚谢去的油菜花,总会在明年的此时,沿着分水岭上的每道沟沟坎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身着礼服的燕子,也会在赶柳絮飘飞的季节,不打一声召呼就回到娘家。 甚至就连一块庄稼地,哪怕是再小不过的,小如娘的坟地,都有它们一生不改的名字。虽然这些个名字土得掉渣,如同我已经用旧的乳名。可一喊起来,都像在喊着自己的某一位亲人。 在故乡分水岭,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我笃定要与它们称兄道弟,牵挂一生。 与一株棉花结为好姐妹 一株棉花的一生是善良的,一株棉花的美丽是慈祥的。在分水岭,只有棉花是娘一生中最喜爱种植的作物。 岭坡下,每一片如此安静而茂盛的棉花地深处,都会不离不弃地卧着一个鸡鸣狗吠的村庄。这其中就有个叫南份蔡的,是我小得不能再小的祖国。 在分水岭,能与一株棉花结为好姐妹,日子就会多些明媚与阳光,生活就会少些冷漠与寒凉。 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能够选择投胎,成为分水岭上的一株庄稼,我会毫不犹豫做一株棉花,开粉红的朵,结青青的果…… 遍地庄稼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只要透过一片高高的玉米林,就能够瞅见岭坡下的几间老屋。只要走过举着火把的高粱地,就会看到老屋前头发花白的娘,正在洒扫庭除。一群黄口鸡雏,围着母鸡尽情地撒欢和觅食。 这是非常接近十月的分水岭,遍地的庄稼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和一种丰收之美。满岭满坡的高粱、棉花和大豆,就要住进修葺一新的粮仓。而庄稼地外的部分,则茂盛着狗尾巴草、打碗碗花、菖蒲,以及更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小朵。 它们与岭坡下那几间老屋一起,与围着母鸡撒欢的鸡雏们一起,与我那头发花白的娘一起,在夕阳的余晖里,不动声色地,就构成了一幅剪影般的水墨画,如此凝重、本真而又栩栩如生。 豌豆花开在菜地最显眼的一角 分水岭上的梨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洁白,那些翩跹飞舞的蝴蝶,应该会知道。 分水岭上的豌豆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水灵,正在拾掇着菜地的母亲,她当然知道。 那时,每当梨花盛开,总会有几朵豌豆花,在母亲小菜地的一角,紫紫的开着,然后结出月牙般的果。 乳名叫做豌豆的妹妹,总是豌豆花一般姣好。清纯而可人的妹妹,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疾病,过早地凋谢在了这个豌豆花开的季节。 从此,豌豆总是许多妹妹的乳名。豌豆花,也总是年年开在小菜地最显眼的一角…… 杨树长着长着就高过了老屋 故乡的老屋,总一成不变的土坯墙和茅草顶,大多是坐北朝南在分水岭上,冬暖又夏凉。一棵杨树,通常是长着长着就高过了老屋一大截来。一些鸟雀,通常是很喜欢地,把家安在高高的杨树枝头,也无需征得谁的同意。。 我的亲人总是喜欢从岭脊上,取来粘性极强的黄土,好修葺一新老屋破损的墙壁。再郑重地选上一个黄道吉日,砍倒高大而又粗壮的杨树,并以此作为老屋的顶梁之柱。 屋前栽桑种麻,当然也种下一畦两畦碧绿水灵的青菜。朝阳的卧室则用来娶妻生子,也储藏着足够过冬的口粮。而屋后不远的岭坡下,则悄悄埋着仍然带有体温的胎衣。 在故乡分水岭,老屋与杨树总是这样的不离不弃,仿佛故乡最后的一方守护神。 温馨告知 1.安徽诗歌在线公众号接受现代诗、散文诗、古诗词、诗歌理论以及诗人访谈、随笔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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