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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兴乐 |《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组章)​》

 安徽晓渡 2020-08-22
立足安徽    面向华人

安徽诗歌年选选稿基地

以诗歌为主

兼顾散文诗等体裁

作者简介

蔡兴乐,男,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散文诗创作委员会委员,安徽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有作品近千件见诸《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安徽日报》、《新安晚报》及《星星》、《诗歌月刊》、《诗潮》、《延河》、《诗选刊》、《散文诗》、《山东文学》、《中国诗歌》、《中国诗人》、《安徽文学》和部分海外纸质媒体,并30多次入选年度散文诗、诗歌年鉴等选本。


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组章)

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

在故乡分水岭,我与春荣秋枯的小草一样,不是那个唯一怀旧的人。

一些个刚刚谢去的油菜花,总会在明年的此时,沿着分水岭上的每道沟沟坎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身着礼服的燕子,也会在赶柳絮飘飞的季节,不打一声召呼就回到娘家。

甚至就连一块庄稼地,哪怕是再小不过的,小如娘的坟地,都有它们一生不改的名字。虽然这些个名字土得掉渣,如同我已经用旧的乳名。可一喊起来,都像在喊着自己的某一位亲人。

在故乡分水岭,每株庄稼仿佛都有灵性,我笃定要与它们称兄道弟,牵挂一生。

与一株棉花结为好姐妹

一株棉花的一生是善良的,一株棉花的美丽是慈祥的。在分水岭,只有棉花是娘一生中最喜爱种植的作物。

岭坡下,每一片如此安静而茂盛的棉花地深处,都会不离不弃地卧着一个鸡鸣狗吠的村庄。这其中就有个叫南份蔡的,是我小得不能再小的祖国。

在分水岭,能与一株棉花结为好姐妹,日子就会多些明媚与阳光,生活就会少些冷漠与寒凉。

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能够选择投胎,成为分水岭上的一株庄稼,我会毫不犹豫做一株棉花,开粉红的朵,结青青的果……

遍地庄稼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只要透过一片高高的玉米林,就能够瞅见岭坡下的几间老屋。只要走过举着火把的高粱地,就会看到老屋前头发花白的娘,正在洒扫庭除。一群黄口鸡雏,围着母鸡尽情地撒欢和觅食。

这是非常接近十月的分水岭,遍地的庄稼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和一种丰收之美。满岭满坡的高粱、棉花和大豆,就要住进修葺一新的粮仓。而庄稼地外的部分,则茂盛着狗尾巴草、打碗碗花、菖蒲,以及更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小朵。

它们与岭坡下那几间老屋一起,与围着母鸡撒欢的鸡雏们一起,与我那头发花白的娘一起,在夕阳的余晖里,不动声色地,就构成了一幅剪影般的水墨画,如此凝重、本真而又栩栩如生。

豌豆花开在菜地最显眼的一角

分水岭上的梨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洁白,那些翩跹飞舞的蝴蝶,应该会知道。

分水岭上的豌豆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水灵,正在拾掇着菜地的母亲,她当然知道。

那时,每当梨花盛开,总会有几朵豌豆花,在母亲小菜地的一角,紫紫的开着,然后结出月牙般的果。

乳名叫做豌豆的妹妹,总是豌豆花一般姣好。清纯而可人的妹妹,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疾病,过早地凋谢在了这个豌豆花开的季节。

从此,豌豆总是许多妹妹的乳名。豌豆花,也总是年年开在小菜地最显眼的一角……

杨树长着长着就高过了老屋

故乡的老屋,总一成不变的土坯墙和茅草顶,大多是坐北朝南在分水岭上,冬暖又夏凉。一棵杨树,通常是长着长着就高过了老屋一大截来。一些鸟雀,通常是很喜欢地,把家安在高高的杨树枝头,也无需征得谁的同意。。

我的亲人总是喜欢从岭脊上,取来粘性极强的黄土,好修葺一新老屋破损的墙壁。再郑重地选上一个黄道吉日,砍倒高大而又粗壮的杨树,并以此作为老屋的顶梁之柱。

屋前栽桑种麻,当然也种下一畦两畦碧绿水灵的青菜。朝阳的卧室则用来娶妻生子,也储藏着足够过冬的口粮。而屋后不远的岭坡下,则悄悄埋着仍然带有体温的胎衣。

在故乡分水岭,老屋与杨树总是这样的不离不弃,仿佛故乡最后的一方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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