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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李启昌丨 一本好书:《红旗渠源头的故事》

 昵称71028402 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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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好书:《红旗渠源头的故事》

  □ 李启昌 / 文


以红旗渠为题材的书汗牛充栋。而最近,山西平顺县作家申树凤的著作《红旗渠源头的故事》(以下权称《渠源》)一书,却从崭新的视角,为我们呈现了不一样的红旗渠故事。读后沉思,觉得这是一本好书。

抛开林州人的感情因素,即便是政要、著名学者等,对红旗渠的歌颂不可胜数。在共和国最困难、最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逆行上马的大型引水工程红旗渠,当今的知名度和涵盖的红色基因,已经远远超越了其工程的艰难程度。

修建红旗渠难不难?真难!可她竟奇迹般地得以成功,让浊漳乖乖改道,顺从地爬上太行山腰,呈现给世界一条震撼心灵的蓝色飘带,让林州的山水人文,豁然向世界敞开了胸怀。

    
浊漳河,亿万斯年在造物主造就的沟谷里流淌。人们乐见它的滋润,无奈它的任性,恐惧它的肆虐,被动地接受它的放荡不羁……有过思考,有过畅想,有过试探,但要么望河兴叹无所作为,要么小打小闹隔靴搔痒,要么虎头蛇尾铩羽告终,总而言之,它总是按照上天的安排,悠然自得地在属于它的领地里头也不扭一扭地扬长东去,它傲视营营众生:嘿,别看你们屡屡折腾,休想从根本上改变我。否则,只会败得一次比一次惨!
 
但它何曾料到:上世纪60年代初,“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林县人,竟敢高喊着“让太行山低头,叫浊漳河听用”的口号,誓要“重新安排河山”,打响了“引漳入林”修建红旗渠的攻坚战!
 
这场战役,史无前例。尽管此前林县人在打旱井、建库塘、引山泉方面下了不小力气,练了拳脚,攒了诀窍,强了意志,但在海拔数百米的太行山悬崖峭壁上兴建每秒20多立米流量的大渠,就连积极推动这一工程的以杨贵为首的林县县委一班人,也捏着一把汗。难怪杨贵会说出“一旦红旗渠修不成,我就从太行山上跳下去向林县人民谢罪”的极其苍凉悲壮的话语。
  

  
新世纪出生的年青一代一定难以理解,如此艰巨的、被许多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却在老一辈手里,凭着一锤一钎、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工具,硬是成功地抠出了一天“天河”!这工程,何其伟哉!这气概,何其壮哉!
 
创造这一奇迹,绝不是凭空想象,也不是盲目乱干,林州人遵循着“天时地利人和”的规律,与邻为善、与邻携手,才及时抓住这一历史契机!这其中,尤以“林平一家亲”最为显著。
 
朋友,或许你并不知道,当林县县委多路出击、多方探寻、反复考察、艰苦抉择,决计要进行奋力一搏,“手牵漳河回家乡”的时候,一山之隔的平顺,也有一个史无前例的梦想。生活在这方人杰地灵的沃土上的人们,在林县人“觊觎”漳河的同时,也在积极规划着发挥浊漳河流经县境54公里的优势,让千年害河造福桑梓。
 


《渠源》一书中,列举了1960年《平顺资料汇编》:这54公里河段,“平时流量20m³/s,枯水季节也不下12m³/s,全年过境水量8亿立方。自然落差250米。据县志记载,浊漳河洪期最大流量达到3200m³(每秒)。”这组数据,何等诱人?!
 
《渠源》继续描述:浊漳河在平顺境内,“处于高山峡谷地带,水势很急,跌差很大,地势与水量构成了极为优越的开发条件。如赤壁、侯壁两地,河床自然落差分别为14米与18米,修引水式电站装机容量可达16000千瓦,年发电量9100万度……”你看,平顺人可没有忘记侯壁——林县人日后设坝截流的这方宝地!
 
《渠源》在借助《资料汇编》一口气叙述了拟建的北耽车、赤壁、阳高、侯壁、石城、马塔6座电站后,依然复述《资料汇编》的前景展望,颇富文学口吻地描绘道:如果这一规划得以实现,“到那时候,漳河就不再是害河,不再咆哮了,那耸立在漳河中间的6座水电站,将漳河节节斩断,高压输电线像网罗一般,从马塔起把它们连接成一个体系,经黄牛蹄,一支通向长治,另一支通向城关、西沟,遍布全县各个角落。不仅能使全县工农业生产用电,就连我们的日常生活也要使用电力。到那时,漳河变成梯河,可以行船,大大便利了交通,沟通我县与黎城、林县的水上交通;到那时,平顺不再是一个干旱的地区了,河水上了山,可以到处采用人工降雨器进行喷灌……”
  
到那时,“高山喷水花,遍地清水流;处处稻花香,漳河汽轮游……”这和林县当年“渠道网山头,清水遍地流。走的林荫道,苹果碰破头……”的愿景何其相像!

可是,河南省委、林县县委商请山西省委、平顺县委,站在“全国一盘棋”的历史高位,做出允许红旗渠在侯壁断下截流引水、令人荡气回肠的决策时,时任平顺县委书记李琳同志说得好:“全国一盘棋,是说我们进行经济建设必须从全国这个整体和大局出发,要求相关部门把国民经济看作一个有机的统一体,看作一盘棋,无论横车跃马,还是飞卒走象,甚至丢卒保车,都要从全局来衡量……都要识大体、顾大局,统一安排,统一部署。”

林平一家亲,亲就亲在干事上,亲就亲在落实上。两县人民,以前所未有的度量,携手促成了红旗渠!
  
平顺县委和平顺人民,身处优势地位不忘干涸友邻,有胸怀,有气度!
  
当然,林州人也是好样的,也有过类似平顺人舍局部为全局的切肤之痛。平顺肯成就林州,林州也肯成就他人!

林州境内,自古号称有漳、洹、淇、淅四条主要河流。但洹河、淅河为季节性河流;北边的漳河从低洼处擦境东去;唯一所剩的淇河倒是四季流淌,可也是因为“全国一盘棋”的缘故,地处上游的林州人,不得不忍疼割爱,把大家积极踊跃捐了款、满怀激情上了马的金牛山水库工程戛然停掉,让利于鹤壁的盘石头水库。

不仅如此,盘石头水库蓄水后,淹没区涉及林州临淇、五龙多个村庄。这些村的百姓不得不搬迁或后靠,世世代代生活的故土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弯。即便像五龙镇河头村数千口人的村庄“老家”悉数拆除,也始终遵守着一诺千金的承诺!

当年的平顺人民,亦是如此!
 
朋友,你可知道,数以万计的引漳入林大军,于1960年农历元宵节当天,浩浩荡荡开赴山西平顺境内,开始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造天河”壮举。可你想过没有,平顺县,是山西省晋东南地区的一个独立的行政单元。区划上,它与河南不相隶属;级别上,它与林县平起平坐;利益上,它与林县相对独立。别看伙着一座太行山,隔着一条漳河水,平顺县要是不吐话,林县人的引水梦想还真就只能是蒙着被子做梦。
 
你想想,红旗渠总干渠70.6公里,有近20公里在平顺境内,要开山放炮,要占地毁树,要筑坝截流,得多大的动静!且不说这要给沿线乡亲造成多大的不便甚至伤害,光是数万人马喧闹,要吃要住要屙尿,沿线的乡亲怎么消受得了?
   
 可你能不惊叹吗?这些问题,平顺的各级干部,沿线的乡里乡亲,就是那么豁达大度,就是那么格局高尚,他们把林县的事当自己的事,和林县引漳入林大军共同起舞。《渠源》清楚地记述着许多令人泪目的故事:
    


渠源所在的崔家拐村27岁的村民崔群生,母亲早逝,父亲在石城公社木业社上工,平时也不回家。他自己两年前娶了媳妇,尚无孩子,小两口儿都在新上马的侯壁电站上工,听了公社、大队号召腾房的广播,没等干部上门催促,早已将被子叠好放进板箱,锅碗瓢盆往一块儿一摞,就把一串钥匙交给了林县任村公社打前站的桑姓负责人。老桑提出崔家的后场小院拟做工地灶房,就是供几百号人出入的角门有些窄小,要是拆除旁边一间饭棚就好了。崔群生不假思索,就爽快地答应下来,让任村的老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事情往往就那么无巧不成书,林县修渠民工入住一个来月,崔群生父亲捎信说自己感冒了。他赶到石城木业社才知道,父亲已经躺倒好几天。崔群生请医生给父亲看过病,到卫生院取了中药,向木业社领导请了假,想让父亲回家住一段,好方便给父亲熬制汤药。
 
可回家一看,修渠民工的工具、物品摆满了院子,家里能住人的地方早已满满当当,身为主人的他们,反而无处安身!这可让崔群生犯了难。
 
还是躺在东屋地铺上的民工病号发现后,叫来了负责人老桑,让民工的地铺往两边挤一挤,腾出一块地方,崔群生父子俩这才安顿下来。
 
像这样的情况,总干渠经过的10多个村自然无一幸免。全线腾出的住房不下5000间,玉米、谷子的秸秆多被民工铺床用掉,村里的大牲畜甚至因此发生饲草紧缺。村里的厕所也不敷使用,村民们不得不和民工一样排队如厕……

王家庄公社的王家庄村,200多户的村子突然间涌进来一万多人,全村腾出230多间房子都远不够用。王增礼家,5口人挤到马棚里。王振贤家,老少7口人挤进一间小房子里。支部书记王国英腾了楼下腾楼上,一家收住了20多个民工。
  
……  
 
《渠源》一书,用大量笔墨描述了红旗渠修建过程中林平两地人民结下的深情厚谊,很有画面感,饱含真挚的歌颂和赞美。这里,有林县哺乳期媳妇甘做房东家抱养婴儿奶娘结下世代亲缘的佳话,有林县战地剧团著名演员应房东恳求被认作干女儿的美谈,也有被房东老人看中,选做东床,与房东家女儿结为伉俪的喜事……
 
总而言之,《渠源》通过一条大渠,一座大坝,一个源头,把林州、平顺紧紧纽在一起,把渠源接水和渠道输水紧紧纽在一起,把两地人民的利益、两地人民的情感紧紧纽在一起。通过点点滴滴、或大或小的经历和事例,让人心悦诚服地感悟“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微言大义。让你不能不感念平顺人民的高风亮节,不能不在边赏阅《渠源》边啜泣动容之中有所警醒:作为建国70周年国家最高荣誉“最美奋斗集体”获得者的林州人民固然当之无愧,但我们必须铭记:这枚耀眼的“军功章”上,永远闪烁着林平一家亲的光辉!


——  The  End——

李启昌     林州市人,退休公务员,网名慕紫。长期从事机关文秘工作。爱好文史,喜欢写作,偶有散文、诗词散见于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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