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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书影生香ing 2020-09-16

《月亮与六便士》虽然被列入世界名著必读书目,但一直饱受读者争议。有人对它爱不释手,一次次反复阅读;也有人读了不足二分之一便断然弃书,弃书的理由多源于对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的厌恶。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事实上,毛姆早在书中以“我”的角度和立场像书外的读者一样,极尽详细地表达过对主人公的不理解甚至鄙夷。毛姆这样写到:

他会毫无心肝地背叛朋友对他的信任,会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念头,毫不犹豫地对别人造成伤害,这些都不奇怪。因为这是他的秉性。他是个丝毫不知道感恩的人。他没有同情心。我们大多数人所共有的那些情感在他身上简直就不存在。

关于思特里克兰德突然毅然决然抛妻弃子离家出走的理由,毛姆给出的解释只是说“他似乎是被某种利用他以达到它自己之目的的力量控制着”。

那么,毛姆为什么要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塑造这样一个思特里克兰德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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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一方面是出于文学创作的需要,需要采取某种夸张的手法来描画超乎现实之上的人物,“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就是这个道理。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这自然和作者的写作风格紧密相关,在毛姆笔下很难找到一个人设完美的形象。毛姆总是以犀利的笔锋不遗余力地将人性中的多面与复杂剖析在读者面前。

在这部作品中,毛姆不只塑造了一个思特里克兰德。从本质上来讲,勃朗什、阿伯拉罕、布鲁诺夫妇都是“思特里克兰德”。他们有着相同的灵魂,始终追随内心,忠于自我的真实意向,生活在世俗眼光之外,并甘之如饴。

为什么毛姆偏偏选中思特里克兰德作为男主人公,而不是其他几位呢?

这正是毛姆塑造人物的成功之处。毛姆在书中以“我”的视角对思特里克兰德出走的原因做了种种假设,他既不是因为夫妻不和出走,也不是因为各种生活羁绊而出走。相反他有着和睦的家庭,可爱的儿女,稳定的收入,本可以过上令人艳羡的晚年生活,可他毅然决然放弃了这一切。一个人漂泊在外,穷困潦倒,饥饿难耐的日子与先前的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这种强烈鲜明的对比之下,更能突显思特里克兰德对艺术的执着,对梦想的狂热和坚定。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全部集中于一个点紧抓不放,而应该由点到线,由线及面,系统全面地评价一部作品。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毛姆赋予了思特里克兰德不近人情的冷漠残忍,也赋予他超然物外的精神境界。

对精神世界和心灵家园的不懈追寻和探索,才是毛姆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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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毛姆所言:

一个人的作品最容易揭示出他本人。……在他们写的书,他们作的画里,他们自己真实的面目却是暴露无遗。

文如其人虽不百分百准确,但用在毛姆身上绝不会出错。思特里克兰德的人物塑造与毛姆的生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们有理由猜想毛姆在思特里克兰德身上寄托着自己的艺术追求和人生理念。

毛姆出生于巴黎,父亲是律师。不满十岁,父母先后离世,毛姆被送回英国由伯父抚养。毛姆的童年生活满是孤独凄凉,也由此养成了他敏感内向的性格。这些年少时的经历对他日后的文学创作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毛姆曾在会计师事务所做练习生,后进医学院学医。五年学习生涯结束后,毛姆放弃了大好的工作前途,弃医从文,开始专注于耕耘文学。《月亮与六便士》中,毛姆借阿伯拉罕的人生选择提出了引人深思的问题:

难道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在你喜欢的环境中,保持平和的心态,就是作贱自己吗?做个一年有1万英镑收入的外科大夫,有漂亮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取决于你赋予生活什么样的含义,你对社会要尽什么样的义务,以及你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要求。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毛姆在比利时救护伤员,后在英国情报部门工作,负责收集敌情;后出使俄国,劝阻俄国退出战争。

1916年,毛姆前往南太平洋旅行,后来多次到过远东。1919年,长篇小说《月亮与六便士》问世,成为最受欢迎的一部代表作。

值得一提的还有毛姆的风流韵事。一战期间,在西线服役时,毛姆遇到了哈克斯顿。哈克斯顿外向活泼,与内向不善辞令的毛姆恰好互补,两人发展为恋人关系,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哈克斯顿去世。

《月亮与六便士》:毛姆为什么要塑造一个冷漠绝情的思特里克兰德

1915年毛姆与有夫之妇茜瑞生下了一个女儿。第二年,茜瑞离婚,与毛姆结为夫妻。可是婚后二人并没有过上王子公主般的甜蜜生活,毛姆大部分时间仍与哈克斯顿在一起。1927年,茜瑞不堪忍受这般冷落,与毛姆离婚。

结合毛姆生平经历,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月亮与六便士》中的许多情节了。从毛姆个人对待爱情婚姻的态度,不难理解他笔下的思特里克兰德对勃朗什的态度和行为。

毛姆晚年享有很高的声誉,英国牛津大学授予他“荣誉团骑士”称号,英国女王授予他“荣誉侍从”称号。

1965年,毛姆在法国去世,享年91岁,结束了肆意洒脱、五彩斑斓的一生。

在故事的结尾,毛姆并没有告诉我们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我想最好的选择是遵从内心,爱我所选,选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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