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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子贡：姓端木，名赐，字子贡，比孔子小31岁。子贡在孔门十哲中以言语闻名，利口巧辞，善于雄辩，才华横溢，办事通达，后来曾任鲁国卫国之相。他还善于经商富致千金，为孔子弟子中首富。“端木遗风”就是指子贡遗留下来的诚信经商的风气，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准则，被民间尊为财神。孔子对他的喜爱程度仅次于颜回，他与子路一文一武，犹如孔子的左膀右臂。文章：关于文献方面的学问，孔子常以“诗书礼乐”等文章教学生。性与天道：不是指“性”和“天道”孤立的两部分，而是指人性和天道的相互关系。【白话翻译】 子贡说：“老师所传授的诗书礼乐等方面的文史知识，我们还可以听到。但老师关于人性与天道关系的言论，我们就难以听到了。”【解读】 1.孔子讲过不少“天道”，但很少谈“人性和天道”的关系 在《论语》中，孔子只有这一次谈到“性”。但是很多次谈到“天道”和“天命”，《为政篇第二》“五十而知天命”，《八佾篇第三》“获罪于天，无所祷也”，《雍也篇第六》“天厌之！天厌之！”，《宪问篇第十四》“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宪问篇第十四》“不怨天，不尤人”，《季氏篇第十六》“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阳货篇第十七》“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尧曰篇第二十》“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本章中的“与”不是“和”的意思，而是说“人性”与“天道”有什么关联。2.难道孔子从来没有讲过“性与天道”么，非也，只是子贡理解不透彻 所谓天道就是宇宙的奥秘，所谓人道就是人的本性，就是做人的道理，就是人的思想观世界观。人活着要干什么？为谁活着？忙忙碌碌追求的是什么目标？这些是所有人必须首先回答的问号。既然此生做了人，立志就要高远，就要以济世救人为宗旨。《论语》里所记载孔子的话很少讲天道，讲得更多的是人道，因为孔子曾说过“天道远，人道迩。”，子贡受此误导才说了这段话。其实，孔子在很多章中谈到了人性，也谈到了天道和天命。只是说的比较隐晦而已。在孔子的弟子中恐怕只有颜回能听明白，其他人包括聪明的子贡在内都很难领悟，所以子贡才说“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在《雍也篇第六》中，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子罕篇第九》中也说“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孔子教学历来是因人而教，有人听得懂他就说，没有人听得懂他就不说。因为世间能够听得懂的人太少了，即使许多人闻到了此种学问，也不会明白甚至不相信，所以孔子的态度是“罕言”，不是不说，而是很少说，他是力图把天道与人性的大道理通过微言大义的世间道理来阐述，引导人们在首先实实在在地把人做好之后再去研究。有没有人能听得懂？有，那就是颜回！在《颜渊篇第十二》中有这么一段对话。颜渊问仁。子曰：“克已复礼为仁。一日克已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孔子跟颜回简单提了一下仁德的最高境界，颜回马上就心领神会，转而询问如何施行的细节。由此可见，颜回的领悟力和境界比别的弟子要高出很多。难怪在《公冶长篇》中，子曰：“弗如也，吾与女(rǔ)弗如也。”，孔子也承认在悟性方面不如颜回。3.在《周易》的《易传》中，孔子谈论的重点正是“性与天道” 孔子在去世前的几年潜心研究《周易》，编撰了《易传.十翼》，可以把《易传》看作孔子对自己一生学说的最后总结，所以学习《周易》对理解《论语》有很大的借鉴参考作用。《周易》的宗旨是“借天道说人事”，人立于天地之间，就要跟随天地大道而做人做事，如何跟随，在乾坤两卦中说得很清楚。孔子在第1卦乾卦的《大象传》中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在第2卦坤卦的《大象传》中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周易》分为《本经》和《易传》两部分，《本经》不到五千字，而孔子编撰的《易传》却长达两万多字，包含10篇文章，全面论述了人性和天道的关系。4.“性与天道”是老子《道德经》的主要内容 孔子的儒家学说是讲“入世”哲学，主要论述“人道”。老子的道家是讲“出世”哲学，主要论述“人性与天道”的关系。什么是“道德”，即天道和地德人德，天创生万物，将天道赋予万物，便成为万物之德。人是万物之一，当然秉承了天地大道，这就是老子所论述的“道德”。《道德经》共81章，九九八十一，“九”是天道之极，天道循环往复，“一”是天道的“无极太极”，天地万物最终归于天道之“一”，这就是《道德经》九九八十一章的由来。《道德经》前37章说“天道”，后44章说“人性人德”。【给我们人生的启示】 子贡不能够深切理解孔子所说的高深道理，我们大多数人不如子贡聪明，当然也会遇到这种情况。那么我们就要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学识修养，一步步往学习的殿堂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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