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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尖角丨守望一棵香椿树(平原县第一中学 蔡梦凡)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0-09-23

    作者:平原县第一中学高二二十七班 蔡梦凡

推开门,我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是记忆中儿时的味道。“哎,闺女回来了!”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我答应着,看见母亲端出盘子,是炸好的香椿芽!金黄的色泽,浓郁的香气,把我的思绪拽回从前,从前那些与老树相伴的日子。

儿时的味道来自那棵老香椿树,那树陪伴了父亲又陪伴了我。岁月的沧桑在它的枝干上留下痕迹,盘虬卧龙般的枝干曲曲折折的扭上屋檐,与老屋斑驳的红瓦相互掩映,它做了老屋天地间的大伞。春天,嫩绿的叶子在树梢张望着,阳光透过空气中的雾气折射出绿色的光辉。那些刚冒出的新芽儿,各自蜷缩着,仿佛是一个个娇羞的姑娘。灿烂的阳光洒在它们身上,那是在催促它们快快生长,鸟儿在枝头欢唱,那是在演奏生命的乐章。

小时候,我爱在树下玩过家家,常常跳脚去够香椿树的叶子。我还喜欢趴在树干上看蚂蚁大军迁徙,由一只蚂蚁领头其他的紧随其后,一个一个负重前行……,再长大一些,我爱拿一只小凳,在树下读书,那时的我被《灰姑娘》中的那棵奇树吸引,想象着我身边这棵老树也是一棵奇树,它有一天也能帮我实现愿望。现在看来灰姑娘的树源自母亲对她的爱,而老树也把它的庇护给了我,陪伴我成长。

最喜欢在春天收获的季节和爸爸妈妈一起摘香椿芽儿。春和景明的时节,香椿树上为数不多的头茬芽儿已经吃过,但是馋嘴的我依然会缠着爸爸继续采摘刚刚生出的依然鲜嫩的香椿芽儿。爸爸拿一只长长的钩子,缓缓伸入茂密的叶子深处,目光顺着竹竿的方向,搜索到最鲜嫩的枝叶,轻轻一钩,它便顺势滑落下来,正好落在妈妈手中的袋子里。小小的我也开始学样,拿起长长的钩子,缓缓伸入叶子中……

还没够着那可爱诱人的香椿,先把自己绊倒了,我委屈的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子,阳光下,他们相互交织掩映着,仿佛在窃窃私语,又像在枝头得意地摇曳。每次采摘完后,妈妈总会用几个袋子分装好,分给几个要好的邻居。在邻居大娘婶婶热情的道谢声中,我体会到了邻里间的小幸福,更体会到了与人为善的快乐和真情的美好。

把刚摘下的香椿放入小盆中清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香椿叶的甜鲜,叶子如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着,等它们游够了以后,就乖乖到爸爸调好的面芡里,香椿的甜鲜与面粉的香醇完美融合激荡出舌尖上的美味。这美味,每年春天都会在舌尖和心底回环,久久不去。

如今,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小村庄面临拆迁,老屋的命运已定。每次放假回家,我常常久久徘徊在老香椿树下,眼里满满的不舍。过往日子里那些点点滴滴的小幸福在我头脑中闪现,那许许多多小幸福纺织成一张爱的大网,网下有树,有家,有我,还有一切一切美好的回忆,它们润泽了我的人生。我知道,老香椿树是我心灵的家园,情感的寄托,它的根和我的根已经缠绕在一处,无法分离,哪怕有一天,它不在了,可是在我的心灵深处,它仍然在深情地守望着我……

【栏目简介】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很多学生虽身在校园,却已有了独立的思想、优美的文笔和对生活与众不同的感悟。我们在公众号上开辟这个栏目,就是为了为大学生、中专生、高中生、初中生等,开辟一个专门的阵地,展示自己的才华,并与成人文友们交流。

■作者:蔡梦凡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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