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词，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在一九五七年春节期间收到李淑一的信时，与李淑一在书信交流时的一首怀念革命烈士杨开慧和柳直荀的词。原词名为《仙游》，后改为《蝶恋花·答李淑一》。对于这首词，在四十多年前就被选编在中学课本中，对于其中的内容与意义，相信大家都了熟于心。因自己才疏学浅，我也就不再班门弄斧，做什么赏析和解读了。但是，今天我却要在此谈谈这首诗词中一个我和大多数同学都一种不太明白的问题。那就是，这首词的最后一句，“泪飞顿作倾盆雨”中的这个雨字，为什么与前面的舞和虎不能押韵，作者采取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韵律？ 记得四十多年前在云南读中学时，我们的班主任陈老师就告诉过我们，这首词中的雨字，读音应该为“ru”，至于为什么要读ru，陈老师并未解释。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想知道这个雨字在《蝶恋花·答李淑一》中为什么要读作ru？可是，四十多年来，问过很多有学问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满意的答案。甚至有人说，毛公是一代伟人，他所表达方式，岂能是我们常人能够理解的？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神秘，更激发我对于这个雨字在这首词中读音的探究。 我们都知道《蝶恋花.答李淑一》一词中，前五句都是押iu韵，即优韵，而第六句、第七句则是押u韵，即乌韵，可是，最后一句的最后一个雨字却是“ü”韵，即迂韵。如果说前五句到第六句为诗词用韵中的转韵，从iu韵转到u韵，那么，第八句的雨字作为结尾字，不应与前面所有韵律毫无关联。因此，我认为，雨字在这里的不应是普通话中yu。因此，我一直试图找到雨字在这首诗中的准确读音。 最近，我查阅了不少资料，也请教了很多湖南的朋友。我发现，在《宋本广韵》中，雨字的读音是反切“王遇”，就是说，用王字的声母加上遇字的韵母，拼出来就是雨字的读音。而在《唐韵》、《集韵》、《韵会》中，雨字的读音为“王矩切”，就是王的声母加矩的韵母，拼出来就是雨字的读音。也就是说，在古汉语中，雨字的声母与王字声母相同，韵母与遇字和矩字相同。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我们用普通话王的声母W加遇或矩的韵母u拼写出来就是wu，可是，这里的u发音为迂，用w和u拼出来就会是“无于”。在普通话中是没有“屋迂”这个读音的。其实，在古汉语中古音中，把今天普通话中的声母y读作w并不鲜见。比如《广韵》中“云”就是反切“王分”，就是用王的声母和分的韵母组合而成的读音，因此， 粤语方言和湘语方言也不约而同地将云读作“文”。 那么，这个雨字在中古汉语中的“王遇切”或“王矩切”是不是被湘语方言所保留了呢？有湖南湘乡的朋友就说，他们那里的老辈人就把下雨说成“luowu”的，具体发音就是“落五”，也有郴州的朋友说，他们那里也有说落五的。虽然我不敢肯定毛公的家乡话就是把雨读做五，但根据《蝶恋花·答李淑一》整首诗的韵律可以推测出，在毛公写这首词时，其中的雨字并不是按普通话的发音写进去的，而把雨字的读音按中古汉语或湘语发音来用的。所以，《蝶恋花·答李淑一》中最后一句“泪飞顿作倾盆雨”，应读作“泪飞顿作倾盆雨（wu）”。这雨字的发音既不是普通话的yu，也不是四十多年前老师告诉我们的ru，而是中古汉语或湘语中的读音wu。 文中观点只是个人探究，若有不同见解请留言讨论，谢谢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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