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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战争，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 回到杭州，迫不及待地去看了战争片《1917》。这部电影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和最佳音响效果三项技术奖。对于我这样一个“伪资深”影迷来说，这样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首先，看的是恢弘的叙事场景和人性的呈现。这几年，看了几部战争题材的电影，但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多。其中《决战中途岛》《血战钢锯岭》这两部改编自真实事件的电影让我非常震撼。两者故事背景皆为太平洋战争，枪林弹雨中的人性光辉总是在战争背景下让人看到希望与温暖。 《1917》也是如此。故事背景非常简单，就是一战时期，德军与英军作战，长期僵持不下。德军突然撤退，让英军误以为他们穷寇陌路，于是麦卡锡领导的部队将“乘胜追击”。最后时刻得到情报，德军早已布好陷阱，等待英军的前线部队“落网”。布雷克的哥哥恰好就在前线部队中。于是布雷克与他的战友斯科菲尔德成为了下达停止攻击命令的人选，且只有八个小时。最终，布雷克中途遇难，斯科菲尔德一个人把命令送达。 观影效果无疑是优秀的。 一、一镜到底：观影的巅峰体验 这部长达近两个小时的电影，采取了“一镜到底”的拍摄模式。影片一开始，镜头就跟着这两位人物攀越危险之境，从未离开。根据导演介绍，一镜到底要比往常的拍摄难度高出5倍。摄影师罗杰·迪金斯为了拍摄这部电影，进行了长达9个月的筹备，搭建了模型进行无数次演练，以求达到最佳光影效果。网络上这样报道拍摄现场： 由于主要是外景拍摄，受天气影响很大，只能用自然光拍摄。影片基本采用手持摄影，时刻处于运动状态，没有场景是重复的，要不断穿梭野外，还要保持镜头连贯性，有时要用钢索吊起摄影师和摄影机，拍广阔的场景。 整部影片是一个长镜头，必须按照顺时序拍摄，为了连戏，必须在阴天拍摄，如果遇上猛烈的太阳，剧组就停工，改为彩排。彩排期间，剧组工作人员都会抬头看天空，看云层何时能够遮住太阳。等到云来了，剧组就争分夺秒进行5分钟左右的拍摄。为了挑战“一镜到底”最长的拍摄时间是8分半钟。然后用技术手段将多个较长的镜头组接起来，让整部影片看起来是一个镜头。 也有人说，电影中几处拼接的剪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因为我在观影之前，就已经看过相关的报道，于是整个过程都无比仔细地去寻找剪辑之处，但无所获。一镜到底将浩大场面与逼仄空间进行巧妙的切换，一气呵成，把观影体验提升到巅峰状态。 二、战争环境：草原与鲜花 鲜花遍野，平静，辽阔，淡雅清新。镜头拉近，两位士兵酣然入睡。谁也不知，这样的环境之下，却汹涌着杀气腾腾的味道。其中斯科菲尔德倚靠在那棵树，与影片结局的那棵树有着前呼后应之效。 草原，原本就是花儿最自由生长的地方。那些天然的花与世间是隔绝的。随风摇曳，顾盼生姿。还有樱花。影片中几处樱花的图景意义深刻。一共出现两处，一处蓬勃开放的樱花被残忍砍去，一处樱花落水飘荡。战争遍地狼烟，生灵涂炭，樱花的出现与尸体、泥泞、铁丝网、阴沉的天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由得让人感到将美好的事物毁灭的战争的无比残忍。 第一处出现樱花树时，两位主角有这样的对话： “天哪，他们把树全砍了！” 布雷克回忆起自己家的果园，回味无穷： “每年这个时候就像下雪一样，遍地开花。” 斯科菲尔德问：“这些樱桃没得救了？” 布雷克说：“不，果核腐烂的时候还会再长，到最后会长成更多的树。” 这是一次带有隐喻的对话。樱花就是希望。即使被砍了，但希望是生生不息的，倒下一批，会有更多的希望喷涌而出。 不多久，布雷克牺牲，带着对生命的无限眷恋和战争胜利的希望，牺牲在有草，有鲜花，有溪流的地方。 第二次出现樱花，是斯科菲尔德掉落水中差点沉没时，发现水上纯洁的樱花，顿时给予了他无限的力量。这一处的樱花，与水上众多因战争失去生命的战士尸体又有了一次极为强烈的冲突。这些冲突，设置巧妙，大道无痕，让人唏嘘不已。 三、挑战人性：无处不在的考验 人性是最难以把握的。两位士兵救下了一位德国飞行员，转眼之间，布雷克却因此丧失了性命——那位德国飞行员一刀将布雷克毙命。影片将布雷克走向生命终结的过程拍得非常细腻。这是电影中最为悲壮的人性表达——母亲，死亡，战友，任务，恐惧，终结……所有的情感在那一刻糅杂。失去生命的人走向了永恒，而活着的斯科菲尔德带着任务坚定地走向前线。他面临的是更为艰难的挑战，黑夜，饥饿，疲倦，狙击手的处处堵截……但他的脚步与身影，却是那么坚定无畏。这是战争中无数战士的缩影。 影片中还有一位女性出现。她是一位法国人，不知何故生活在那片残垣断壁之中，身边还有一位女婴。不知婴儿从哪里来，也不知她们的未来如何。这对战争又有了一层更深的隐喻——和平与希望，是百姓唯一所求。这位女婴的诞生与存活，以及斯科菲尔德将自己所有的食物留下的片段，是这部影片中最为温暖的画面。门外火光冲天，与门内的温情再一次进行了强烈的冲突，把战争的残忍一次又一次推向高潮。 只是，斯科菲尔德刚走出房门，又被动杀死了一位出卖他的“敌人”。战争就是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才能看清一个人到底是敌还是友。而恰恰正是这样的不确定性，让观众产生了无限的观影冲击，直抵灵魂深处。比如，当布雷克与斯科菲尔德救下那位德国飞行员时，我以为三人之间会有感天动地的故事发生。但就在短短一瞬，那位士兵的尖刀已经刺进了布雷克的腹部。还有，斯科菲尔德躲进那座残垣断壁遇见那位姑娘时，我以为故事会有反转，但并未发生我预料的事情。 这就是人性的不确定性。也正是因为人性的不确定，才让战争背景下的人性表达如此让人动容。其中，还有布雷克的哥哥得知弟弟牺牲后的隐忍，以及斯科菲尔德完成任务后，走向辽阔草原中一棵高大的树下，拿出照片静静地看的画面，皆为经典的呈现。 走出影院时，老季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是幸运的。 的确，战争，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你看。虽然《1917》的故事是虚构的，但是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所呈现的战争的残忍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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