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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晚年,为什么会爆发安史之乱?盛唐光环难掩统治肌体老化

 剧透历史 2020-10-13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当提到大唐王朝的衰落和终结时,许多人首先想到的并不是黄巢起义、朱温篡权这些唐末的历史事件,而是发生在玄宗朝天宝末年的安史之乱。

可事实上,此时距离唐朝覆灭,还有上百年的光景。但从这上就可以看出,安史之乱对于唐朝的重大影响,也正是因为安史之乱,唐玄宗这位本应名留青史的中兴之主,却有着几乎与亡国之君等同的负面形象。

在读唐史时,人们都不禁感到惋惜,为什么一代雄主李隆基,晚年竟然会坐视安史之乱的爆发。

那么,这场战乱,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呢?

记得在中学历史课本上,安史之乱被视为唐玄宗,乃至整个统治阶级骄奢淫逸所带来的恶果。

这种说法自然不能算错,但这种原因实在是太好套用了,历代王朝从秦汉三国一直数到明清,你找不出哪个朝代覆灭会与这四个字没有一点关联的。因此,它有点像答初中历史题时随时可以照搬的“口袋罪”,搁哪哪行。

在小编看来,唐朝中衰最大的症结,应当是一系列制度的垮塌,比如府兵制、租庸调制,乃至唐朝立国之初的经济根基均田制。这些制度本是唐王朝这辆战车最重要的构件,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磨损,最后的结果便是整辆战车的散架。

比如均田制,它主要是通过国家法令,将一些无主或者归国家所有的土地平均分配给农民耕种。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尽量优化土地分配的土地制度。

它最早起源于北魏冯太后以及孝文帝改革时期,一开始它仅仅是被北魏统治者用来弥合胡汉矛盾,但由于能够极大地调动百姓农耕的积极性,逐渐成为之后几个朝代统治者无法舍弃的制度。

唐朝一开始同样推行均田制,但到了高宗和武后时期,由于土地兼并,人口暴增,原本充裕的土地变成了稀缺资源,均田制变得推行不下去了。唐朝为了继续推行均田,甚至不得不鼓励百姓从地少的地方迁往地多的地方,即“窄乡就宽乡”。

但即使这样,土地依旧不够种了。均田制到了玄宗时代,就几乎名存实亡。它的崩溃,带来了一系列制度上的连锁反应。

军事上,建国之初大名鼎鼎的唐朝府兵成了摆设。因为这些府兵原本是依靠均田土地的自耕农,国家通过减免税赋作为优惠,征募他们在必要时自备武器参战。

但说好的田地成了泡影,这些府兵自然不会“用爱发电”。相反,当唐朝以严令强制征辟他们时,一些府兵甚至会用自残身体的方式逃避征召。如此一来,唐玄宗只得用更加昂贵却更加有效率的募兵制代替府兵。

而为了改变原先府兵制的一系列弊端,玄宗甚至以极大的毅力和勇气开创了节度使制,希望通过赋予边将权力,来改变高宗时期唐朝军力不振的窘境。

可即使如此,问题依旧没有被解决,而是被推到了下一环——经济上。

经济上的问题同样与均田制的破坏有关,玄宗时代以前,唐朝一直施行以土地为根本进行征税的“租庸调制”,但土地开始短缺后,租庸调制也就难以维系,税收锐减。

再加上这一时期唐朝对外战争频繁,国家募兵数量大增,这种情况下,收入锐减的唐朝变得不堪重负。

如果仔细研究唐玄宗所任宰相的名单就会发现,像李林甫杨国忠这些因为横征暴敛而屡遭后世唾骂的“奸相”,都是这一时期开始登上政治舞台的。说白了,这些“奸相”即使声名狼藉,在早已因为财政赤字焦头烂额的玄宗眼里,依旧是自己最贴心的钱袋子和白手套。

但用了这些人,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如李林甫,曾经为了打击政敌而故意培植安禄山,称得上养虎为患,而杨国忠由于与安禄山有旧怨,更是逼反安禄山的直接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人几乎是安禄山这位胡人节度使最有力的“助攻”。

当然,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将玄宗摘得一干二净。如果复盘整个事件我们会发现,安禄山之所以能以胡人身份祸乱一国,其中许多关键节点,都是被这位皇帝亲自打通的。

比如,开元年间的节度使制度,主要是为了提高边境地区应对边患的军事实力。客观来讲,在开元时期,由于玄宗本人高超的政治手腕,“开元十节度”既不能彼此勾连,也不能拥兵自重。尤其是负责关内道防御的河东和朔方,更是被重点监管。

但随着他逐渐老去,精力和气魄变得不复当年,对于节度使的打压和监督再也无从谈起。原本的开元十节度,在常年的边境战争过程中,通过协作开始彼此融合,最后变成了东西两部。

节度使“不久任,不遥领,不兼统”的规则被打破。而安禄山,也是在风云际会中凭借河东、平卢、幽州三镇节度使的身份,获得了他原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权力。

总而言之,安史之乱的爆发,既与唐王朝自建立以来遗留下的种种隐疾的集体爆发有关,也是玄宗本人一系列的应对和选择的结果。因此,将所有的罪愆归于玄宗一人,其实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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