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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儿

 淮阴语文 20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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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华

      小时候,河流不像现在污染的严重,条条河流清澈如许,条条小沟流水潺潺。那时候,河里的鱼虾、螺蚬、河蚌等河鲜特多。人们想着法子捕鱼捞虾改善生活。天冷了,大人们用网捕鱼,一种趟网(方言)绑一根四五米长的竹竿,用力将网朝前推几米就到了河中央,甚至推到河对岸,再拉回来的时候,网里少不了几条鲫鱼、昂刺鱼之类小杂鱼,有时候甚至一网能捕到碗把小鱼呢。

       夏天捕鱼就更直接更方便了,脱掉衣服,直接跳到河中摸鱼。用网捕鱼,大的小的全捞上来了,而摸鱼则大多是较大的鱼。芦苇丛的根部,茭白的根部,崖坎下方的洞里,只要胆子大,不怕抓到蛇,就一定能摸到大鱼。那时候河是公家的,不允许私人摸鱼,但夏天下河洗澡,谁分的清在摸鱼,还是在洗澡啊。专门偷鱼的人,将网兜藏在短裤的裤腰带上,将偷偷摸摸抓来的鱼,装在网兜里,然后将网兜捆绑在芦苇的根部,等天黑下工后,偷偷下河将鱼拿回家。有一次,天黑后到西沟坎看萤火虫时,看到一个叔叔,潜水到芦苇丛中,拿起一个网兜,看到网兜里好多活蹦乱跳的鱼。

       大河里摸鱼是大人们的事,小孩是不敢到大河的去摸鱼的,但夏天灌溉渠里的鱼也不少,拿一个捞网,背一只鱼篓,跳到灌溉渠里捞鱼,半人深的水里鱼还真不少,就是不大,一个中午下来也能捞到两三碗小鱼。

 到了秋天,稻田里快要搁水的季节,灌溉渠里的水只剩下膝盖深,二哥带上我,拿把铁锹,将灌溉渠里的水拦腰打一个坝头,然后用脸盆将坝头这边的水舀到坝头那边,水干了,鱼虾、螃蟹全部出来了。半天下来,能捉二十来斤鱼,全家几天也吃不完,将鱼肚肠扒掉洗干净,小鱼的头掐掉。老妈将稍大的鱼串起来,挂在屋檐下晒鱼干儿,半大不小的烧了吃,小鱼小虾,刺不多,刺也不硬,放砧板上用刀剁成鱼泥,然后放进葱姜调味品,做成鱼丸子。做好的鱼丸子有草鸡蛋大小,一做就是一脸盆,放碗橱里,吃的时候拿出来,做成汤将鱼丸子下进去。鱼丸好吃,汤好喝。因为是纯小鱼小虾做的,特鲜。老妈剁的鱼泥很细腻,像现在机器搅拌的一样细腻,但手工剁的鱼泥做的鱼丸子比机器加工的好吃。现在想吃也吃不到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野生小鱼。

半大不小的鱼虾红烧着吃,全家都推崇老爸的拿手厨艺,“烧饼条小鱼汤”,老爸做的烧饼条小鱼汤,堪称一绝。大灶里锅里煮着饭,外口锅里烧着大半锅鱼汤。那小鱼小虾,特别是那小泥鳅,在雪白的、乳白色的鱼汤里翻着滚,打着浪。厨房里弥漫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也弥漫着诱人的鱼香。老爸做了一锅小麦面粉锅摊烧饼,说想尝尝过去的烧饼条小鱼汤。老爸将冷却后的烧饼切成手指宽的条儿,下面条一样的下到翻滚着的鱼汤锅里,长长的烧饼条在小鱼中间翻滚穿梭,似彩练飞舞,小鱼像活的一般在烧饼条中间穿梭嬉戏,缠绵在一起,不愿分离。撒上香葱,香菜调料,锅里的鱼汤像牛奶一样白。厨房里充满了浓郁芬香。那鱼汤真是鲜美,烧饼条更是美味鲜香,吃嘴里软硬适中,带着烧饼香,又不失小鱼的鲜美。这大半锅烧饼条小鱼汤,不是当下饭菜的,也不是下酒的,全家用碗盛着当饭吃,吃撑了,还想再来一碗,那个鲜啊,至今还氤氲在味蕾的记忆里。

郭文华,供职于中船澄西船舶修造有限公司(江阴市衡山路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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