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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独白的爱情 ▷菩提之恶花 1 今年春节过后微寒时节，大概是三四月的光景，去南方某个城市出差，狼狈不堪的背个寻常包包，顺手从书房拿了一本书放了进去。头晕目眩的坐在闪烁阳光的车窗位置，摊开了《伪装成独白的爱情》，这一天的行程，恐怕不得不开始了。 美国可能是移民汇合最多的国家，也是人种最混杂的国家，不止，黑白两族，黑黄，黄白等等，不一而足，称为杂种国家完全就是字面意思。还是把马洛伊·山多尔称之为匈牙利作家吧，即使他流亡，加入了美国籍，致死都没再回到布达佩斯，但是他一直在用孤独的匈牙利语写作。 长篇小说《伪装成独白的爱情》就是马洛伊·山多尔半生流亡心境的写照。小说分《真相》、《尤迪特》和《尾声》。这三卷由四个人物的独白串联而成，地点分别是匈牙利、罗马和纽约，时间则为一战之后到50年代初近三十年，其中历经法西斯肆虐、布达佩斯围城战、苏联占领以及战后匈牙利政治重组等等的喧嚣落定。 小说暗合了马洛伊·山多尔一生中三次仓皇的出走，大概二十岁时候的第一次逃离沉闷的家庭，以及布达佩斯的血雨腥风，多少还有点从容，一寻究竟的意味，外面的世界，自由的生活，至此开始了首次西方游。 后面两次的出走基本是连贯的，1944年的匈牙利成为纳粹天下，和1948年布达佩斯左翼和右派的夹缝，这两次都是思想深邃碰撞纠结难以两全的结果，痛苦不堪，对亲爱的祖国，既熟惯，便更觉亲密；既亲密，便不免有些不虞之隙。 这一走，至死也未归。四十多年的流亡生活，马洛伊在日记中这样总结：“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语言、家园、工作、青年……最后，我自由了。” 1989年1月15日，他在日记里写道，“我等着死神的召唤，我并不着急，但也不耽搁。时间到了”；2月20日，他给好友、遗稿托管人沃罗什瓦利·伊什特万夫妇写下绝笔信；2月21日，马洛伊在美国圣地亚哥家中用一枚子弹结束了生命，最终用自由选择了死亡。 2 《伪装成独白的爱情》虽是马洛伊·山多尔最偏爱的作品，但却是他死后用两部作品合二为一的，《真相》和《尤迪特……和尾声》，不过就像西西弗斯的快乐，爱情总是在人生的前半部欲罢不能，其他便是汝非鱼安知鱼之乐的结局了。 再说那次不得不去的旅程，仓皇心悸的犹如马洛伊·山多尔第一次的西行。顺便算是一个网媒的面试，为了这次的遇见，锻炼跑步自不用说，在网上过关斩将，文的武的都作了尚佳的准备，可单单忽略了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这一阵子早晨醒来，常常有短暂的头脑窒息，不知置身何处，好像缓缓地才会意识到又一天的重复开始了，多么无聊无趣。那个网媒有个微信联系数年从没有见面的美女编辑，心理素质差的自己在正式面试之前还是先见了她，权当是次毫无预谋的邂逅。 没想到美女如今已是执行主编，包括了写字楼内电梯、地铁投放有情节的公益广告，诺干个公众微信号、还有什么文艺APP的维护，大型IT公司新产品发布会等等，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几十个人的团队竟然平均年龄二十五六岁。 我骨子里无比伤心的参加了他们的饭局和K歌，表面平静无比的大口喝酒，美女主编含情脉脉地瞧着我，微醺的眼神，这孩子不过也二十五六岁。没人知道这个大叔是准备应聘加入他们的老人家，长得再不急，沧海俗世亦无可流连，不过换个感兴趣的地方果腹而已。 少年心，老灵魂，臃肿的身材，这都改变不了。忽然无比伤感花儿茂盛，既有不能加入他们的遗憾，又有不再面对美女编辑的果敢，唉，“爱情不堪直视，孤独才是唯一真相”。 在返程的高铁上昏昏欲睡，抽空翻完了那本知道我想改变生活的书，《伪装成独白的爱情》，可惜一切又回到原点。我们真的无可奈何，生活行走的太快，纵有颗流浪的心，又怎样？只能叹息年轻真好，等待结束。 【油画：雨果Simberg（芬兰）】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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