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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我的父亲】(散文)

 三秦文学 2021-01-08

我的父亲

◎枫林

【作者简介】薛斌利,笔名:枫林,男,大学本科,陕西西安人,省民革党员,省卫生系统工作, 副主任药师。在国家类刊物共发表专业论文30多篇。并对经济和文学领域也有涉猎,闲暇时喜欢读书,写作。论文“对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速度的看法”在当代经济杂志2016年9月刊第25期发表。散文,随笔类作品散见其他期刊。

2017年的6月18日,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即将来临,父亲去逝已近35载,母亲走了也近30年,很怀念我的父母亲,谨以此纪实性文献给我亲爱的父亲!

前几天的母亲节,网上、微信里满都是怀念母亲的文章,普天盖地而来。这的确为我们展示了母爱的伟大。母亲是我们每个人挥之不去的怀念和思念亲情的精神寄托所在。

后回了趟老家,遇到了家乡的父老,因父母去世早,也因久不回家,和他们已渐进生疏。大部分新后代们早已不认得,有些老辈人们都现已老态龙钟,眯着眼看了你半响,勉强也认清,但也叫不上名字,只嚷道:“这不是东头薛……家的老三吗?”但也只记得我“大”(地方语爸)的名字。老人们依然记得的是这家户男主人的名字,自然他们认为我就是这户主的后人了。

好多年都很少提起我大了,他1983年去逝已近35年,提起他也都是回家上坟烧纸碰见乡党父老,或从小玩的伙伴,跟我打招呼!“啊!你回来了!回来给你大烧纸来了!”还有对我大过去熟悉或私人关系较好的老朋友们见了尚还念起他。

我大(我的父亲)好像对我来说很已生疏,一是他走的年代已很久远了!二是他在时我们交流也很少,再加之他的脾气和过去的历史问题对我们弟兄们的影响,父子之间也有些隔阂。好像孩子们总觉得和母亲比较亲近,这恐怕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感受,我们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们是吸着母亲的乳汁长大的,我们和母亲有种自然、天然的亲近感。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积淀,我越来越怀念我的父亲了。尤其结婚后有了子女,把他们抚养成人上了大学,我们也要将老的时候,我更感觉到父亲的伟大,父亲的责任,父亲肩上的担子重如山啊!所以,直到了现在,我才读懂了我的父亲,我也才理解了我的父亲,也经常回忆起我父亲的点点滴滴,他含辛茹苦辛劳一生,生活中的他的片段就常浮现在我的脑际,我才决意要为我的父亲写点什么的想法……

我大,在我的印象中是个倔强的老头,上过私塾,也是识文嚼字的,旧社会干过民国政府的乡长、保长。小时候,听母亲说“解放战争中解放汉中你大还是解放军担架队的队长,回来后满身都染了疥疮,全身的蚤子都向地下掉。”解放后还当过共产党政权我们乡政府的副乡长。

我大在家中男孩为老大,两个姐,大的嫁到了湖南国民党部队一军官,儿子亦也是国民党军医。二姐嫁到西安国民党杨虎城部38军军部一个军官,还有个弟是长安王曲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毕业,后在国民党38军教导队服役,抗日战争中在中条山战役中为国捐躯,解放初我家还领过抚恤金。

我爷是清末秀才,一直在外做官,曾任河南禹州税金局局长和三秦驻上海办事处主任等职,娶了三房老婆,故我有三个奶。荣归故里后,置地盖房,以耕地、种植,吃斋信佛为乐,和兴教寺主持法印和尚为友,曾赋诗一首:描写他的退休后的生活状况,“解剑归田已十秋,田因荒芜不胜愁。扬鞭窃笑奔忙甚,又伴村童牧老牛。”

我爷在世时我家有好多地,还有果园、花园,还有很大的庄园。我爷、叔父死后,家中无人料理,我大不得己放弃了工作职务,(听大哥说还是从哪个税务局局长辞职的)回家照料我三个奶和我家的大宅院。

我大由于旧社会做过事,那时乡长都给有配的枪,文化大革命中因一个枪支的问题说不清楚去处,结果定性不了,也受到了冲击,结果,我们弟兄三个就成为黑五类的后代而倍受歧视,考学、参军、招工都与我们无关。

解放初,有知识人很少,另一生产队无会计,就把我家并入这个生产队,我大也就成为这个生产队的会计。才解放那会运动很多,他被抽到清算别人的贪污犯清算队中,给别人清算划定贪污的核定者,结果得罪了人,在四清运动中他遭受了别人栽赃的反清算,而给集体退赔了不少钱财,把我家庄园和房子都买了好些,原属中产的家庭就有些败落。

我大由于这些的原因对我们弟兄三个的前途影响不小,也使殷实的家庭而后经济生活变的异常的艰难,我大的脾性不好,经常和我的母亲吵架,吵得激烈时还动手,我现在还记得有次用板凳把我母亲腿打青,更有次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可能也是和母亲为甚又吵开了,两个哥哥好像护了母亲,说了他几句,结果我大拿了个菜刀就奔向我两个哥,我哥把厦子的门死死顶住才没能进去,我大就用菜刀在门上狠狠用力的砍了几刀,我大走后,我看厦子门上有深深的菜刀砍的印迹足有寸深。我当时还小估计也就5-6岁的年纪,吓的惊恐着两眼,指着那刀痕对两个哥哥说“哥你看,那刀口好深”后呆呆地看着那刀痕发愣。

小的时候还听我妈说,在我家给集体退赔家庭特困难时,我大还在饭馆下馆子猜拳喝酒大吃大喝。因为小时候的所见所闻,和我妈对我们言传身教对我大的偏见传教,使我从小对我大又畏惧又没有好的感受。甚至大了后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因他旧人员的影响我们兄弟都没有好的前程甚至还有些恨他。

我大中等个儿,过去在外做事,也算个知识分子。我爷在世时家境殷实,也是个中产阶级,加之三个母亲的呵护,真的也算是个公子哥儿,年轻时没有出过大力,手无缚鸡之力。给集体退赔后也不当生产队会计了,就在家务农。因我家入合作社时把牲口和土地都入股给原来那个生产队,和原生产队祖祖辈辈人们生活在一块,故和那个队的人有亲情比较亲近。到这个生产队后人情生疏,也无利益瓜葛,再加之叔父死后,两个姑妈都嫁的远,只他一人在家乡,在农村这现象称为单撇子,意为家庭兄弟少,实力薄弱,遇事没人能帮忙,我大就是这种情况。再加之旧社会当过本村的保长,本乡的乡长,或是否因此经历也得罪过人,和这个生产队关系不那么融洽,进入新社会有时也受贫下中农人们的欺负。

那时,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我记得当时生产队经常动不动就开批斗大会,让地、富、反、坏、右交待问题、抄家,还给带个高帽子游街。年终分粮食和平时分配农副产品时有问题的家都是最后分到,也都是剩下不好的那类东西。

我大虽然在那种环境下,但我们都小,姐姐、大哥二哥还要上学,我和妹妹还要抚养,那时,生产队不让人们做生意或其它的经营活动,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生产队你不挣工分就没办法生活养家。所以,他也很能识时务,慢慢地也就能学会了生产队里的所有活儿,如用牛犁地,他就干得很好,那时,队长派他和其他老点社员犁地,我就经常给他送饭,走好远好远,有时还上个少陵原到很远的庞留,高寨子等村附近。大晌午地里无人,走在那沟沟豁豁,乱坟堆子我怕的要死,尤其小时候听大人讲鬼,坟上有鬼火的故事,走到这里往往头都不敢抬,紧张的要死,只知道急急火燎燎的赶路,赶快离开这乱坟堆。

到后来年龄稍大点,我大给生产队当水官,因我村有谲河流经我家乡,河两岸都有水地种稻子,水就要统一管理,各生产队都指派有个管水的,我村有九个生产队,每队一个,负责自家生产队稻地用水的问题。每队的稻田沿河的流向排列,河上游的队先浇地,水灌满稻田后,然后把进水渠堵死,再接着下队浇,下队管水员就把自家的进水渠刨开,浇灌自家的稻田,一次类推,这就是各队每个水管员的责任,也就是要互相协调协商用水,保证每个生产队稻田都能用上水。才插上稻地的秧苗有水才能生长,无水就会干枯。而且给稻田注水,还要根据稻子的生长季节、成熟期季节不同,注水的量还要控制,水太多太少都不行,影响稻子的生长和产量,这就要水管员根据稻子生长的过程对水进行恰当的调解。有些年,时逢干旱水就紧张,这就看谁家生产队的水管员厉害,谁厉害谁就能用上水,那家生产队的稻子就长得好,绿油油的稻苗翻着波浪。就此,为用水还经常打架、斗殴。

我大是不管干旱天还是水天,总能和各队友好协商,把我队的稻田用水管得很好,稻子长的一片绿油油的,收获后亩产量还很高,公社书记蹲点在我村还夸赞我的父亲干活很仔细。

他年龄稍大点后,生产队又让他管理队上的菜园,因为要照看防止有人破坏或偷摘瓜果。晚上还住在菜园。那时每队都有菜地,种上的蔬菜收获后给社员每户分配,那时队上的菜园很大,都是河里的沙土地,种的菜品种很多,有茄子、西红柿、西葫芦、豆角、长豆角、大辣子、小辣子、南瓜、冬瓜、黄瓜、还有甜瓜,还有现我已叫不上名字了。那时的菜真是绿色食品,甜瓜,黄瓜又甜又脆,西红柿咬一口满都是汁,哪有现在的瓜果食之无味,嚼如石蜡。

原管理菜园的是一个贫下中农的老汉,这老汉懒惰,也无种菜知识,仗着儿子是生产队副队长,又根正苗红,把菜园管得一片的萧条,品种也单一,荒废了土地资源,群众有怨言但敢怒不敢言。

这老汉下世后,下来就是我大接手菜园,我大接手后,就带了几个老汉,扎实管理,老实的干活。务菜全凭实干,要勤劳,要舍得出力,要除草,上肥呀,打岔呀(除掉分枝),还要仔细,有种菜科学知识,会科学管理。我大懂文化,就自己买得种植蔬菜的书籍专研,不几年,把队上的菜园搞得轰轰烈烈,菜地到处呈现一片绿油油景观,菜园的蔬菜品种齐全,蔬菜、瓜果琳琅满目,瓜果个大,味甜,西红柿红灿灿的味道甜美,梨瓜香甜可口。社员们都异口同声的夸赞,但也有个别不气顺的说风凉话。

哪时,我高中毕业已回队劳动,看他这样没命的干,为他身体着想,晚上给他送饭,刚好有机会就劝他:“大呀!你年龄也这么大了,注意自己身体,菜地的活能过去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劳累。你是旧人员出身,你做得再好,也有人说你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要紧!”说了几次,他只是闷不做声,过后还是老样子,我看说也不管用也就懒得再劝他。

再到后来,他的年龄渐大了后再也干不动农活了,年龄大点的老汉们都闲不住,生产队就让几个年龄大点的老汉自愿的拾粪,也就是牲口大便后拉在路上的粪便,他们用铁锨或铁铲子铲到粪笼里,然后积到一起,堆在粪池里,填土混合发酵后来年作为土地农作物的化肥。最后按拾到粪的量数给他们记工分。那时我已是生产队的会计兼记工员,他们拾粪的量都是我在统计,计量时,其他的老汉量都不足,就我大量很足,而且用锨拍的很瓷实。一份的量能顶别人的两份。我私下给我大说:“大呀!你娃是记工员,我说了算,你盛的量不要太满了,不要用锨拍的很瓷,你太老实了!学学他们!这样你太吃亏了。”说过后,还是不答话,过后还是老样子,我都有些生气他。

我大对我很宠爱,因为我是他最小的儿子,小时候经常让我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我记得听母亲说,在怀我时,他们希望是想要个女孩,因为已有两个男娃。在生产时因为难产,去了西安市粉巷的第一医院,生产后结果是男孩。刚好有个医生前几胎都是女孩,现想要男娃,就想和我家交换,我妈就同意了,听母亲说那医生已把我都抱走了。

等到我大来医院后,看到孩子已经被交换了,他坚决不同意,说“男孩就男孩,我要我的男娃,我家男孩是不交换的。”就又把我要了回来。虽然后生在自家吃了些苦头,生活艰难。也许去那个大夫家,条件优越,生活无忧、滋润,或许还有很好的前途。但长大了后知道了换娃这件事,我还是很感谢父亲把我要了回来,能够作为自家的后人,总被去给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去当传承人要好得多。

我大去西安城里的姐家总把我带上,有次还专门带我去城里的动物园,我现在还记得参观动物园时看到一个大蟒蛇,如碗口粗,盘在树上,还给蟒蛇搭了个房子,那蟒蛇游走的很快,大嘴吐着芯,我很害怕。

我大也老护着我,我小时候性格很犟、牛脾气,被母亲打了就呆在外面就不回去,老是我大找我带我回家。

上初中,高中时身体不太好,我大看我常生病,就对我说:“你在学校,课余时间,经常多打打篮球,慢慢身体就会好的,我年轻时身体不好,就是打篮球身体才渐渐好的。”过后,我就按他说的试着打篮球,后来还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运动,果不然我的身体通过这个运动,变得越来越结实,此后,越来越喜欢各种运动,乒乓球、足球、长跑等等,到现在锻炼已成了我经常性的爱好。

高中毕业下乡回家务农,没多久,生产队让我当队上的会计,我妈硬是不肯,因为我大就是当会计给集体退赔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大对我妈说,“男孩要培养孩子担当的能力,不要怕事,人一生总会遇到些挫折,不能遇到些挫折就怕做事了。”后来就先让我做了生产队的记工员。

我成人后,就因为小时我妈因我大的教训时常的管教我们谨小慎微,故长大后性格带有胆小怕事,缺少承当,勇于担责的精神!

回乡务农后,农村的劳动很艰苦,才回乡身体薄弱吃不消,几年后慢慢地适应了,什么农活也不怕了,后又当了记工员、会计,那是队上的实权,也没人敢说三道四,欺负我大了。我大也感到很欣慰,心情也好了起来。

那时,我也成熟了许多,在农村也适应了环境,我大的有些看法、想法、做法我也不怎么赞成他,他的有些作为我有时也批评,如,过去和他有矛盾,有世仇的人他还能坦然相处,在一块儿说说笑笑,仿佛没有一点的戒忌,我就说他,“你也离这些人远些,这些人过去对你使坏,玩阴谋、欺负你,你还和他们在一块儿亲热,”但说过后他还是这样,我妈是嫉恶如仇,和谁不对卯就写在脸上,永远不想和谁来往,所以,我也是这个秉性,继承了我妈性格,但现在觉得这种性格人太直,干不了大事。

又比如,他和我妈经常吵架还动手,我有时还为此经常和他吵架,说他的不对,批评他不应该动手打人。也有时,为为些小事,我还有意无意的不服他,如有次他安装了一把铁锨,铲上土后握不稳老倾斜,是拧拧不正,我使用怎么也不顺手,就把铁锨把儿给换了。他用了我换的后,就说我换的不对,不好用,我们就为此吵开了,我说他安的不好用,他说我安的不好用,谁也不服谁。但我成为家里壮劳力后,家里的农具基本上就是我用,过后他也不再坚持,大家还是共同使用我安的铁锨。

虽然我们为一些事也经常的争吵,但我大的一些好的秉德也传承在了我的身上,固然有时这些好的秉德经常使我吃亏,但是,在人生的漫漫旅途中,它能够带给我们实在、稳定、踏实、而不浮华。

如他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教给我们的,勤劳实干,工作认真负责,实事求是,不弄虚作假,勇于承担的精神就像榜样般使我效仿和学习。

后来我也想,我几次说他,让他干活放灵活些,他不听,他可能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儿子当的是会计,记工员,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影响儿子的形象,让人说自己儿子的闲话,而留下话把。

记得大哥婚后,生下第一个孩子,别提我大多高兴了,他要当爷爷了,这是他第一个孙子,当时我嫂子没奶,家里商量就买了个母羊给孩子供奶,我大每天把羊拉到河里放羊让吃草,就是为了给他的第一个孙子能有奶吃,那时他也是快70多岁的老人了。那羊产的奶很足,孩子吃不完,我嫂子大人都喝,就他舍不得自己喝。有次不知怎么的,那羊在河里放着让吃草儿,过后怎么跑不见了,找了好阵都没有找见,这下把我大吓坏了,那时,一个母羊值不少钱,关键是孩子以后没奶吃了。过后家里人到处去找,也不知在哪里给找到了,但这个事对他惊吓不小,。使得身体就没以前壮实了。

还有次是他在管生产队菜地的后期,不知怎么的他睡觉的铺盖用品被小偷给偷了,房子锁都被撬开了,因怕我妈说,那次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对他的身体健康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大哥高中毕业后就回乡务农,在农村干了好几年后,因表现好,威信高,因他高中毕业有知识,乡办小学教师不够,就从乡各生产队里挑选教师,我大哥就被挑选上了,推荐成为了一个民办教师,民办教师是没有工资的,只是挣个满份10个工分,但总能干个轻活,不出大力了,我大也为此而高兴。成为教师后要给学生上课,时间观念非常的强,上下课要掌握时间,而且还不能迟到。故,有一个能掌握时间的手表是非常重要和时髦的。那时,一个手表是非常昂贵的,一般人都买不起,我哥也是十分想有个实用的手表,就是没钱买。我大就为此而耿耿于怀,想着办法看如何攒钱给自己大儿子买手表。

那时,我村附近有个造纸厂,附近方圆几十里地的生产队待到麦收后,小麦在场里打过,麦子收获后,那些打过后的麦积杆儿就拉到到造纸厂卖钱作为造纸用的材料。到那个季节,我们村附近公路上到处是装满得像座小山似麦积杆儿的架子车排的队伍能有几公里。道路上掉落的满都是麦积杆儿。那时人们也没有生财之道,有些人就看到了这个商机,就把掉落在路上的麦积杆儿用耙子撸回来,积攒在一起,时间不长,就积攒满满一架子车,然后再拉到造纸厂卖了换回些钱,天长日久,也能得到不菲的收入。

我大也看到这个赚钱门路,就也在马路上收集麦积杆儿,攒在一起卖后换钱,希望能够攒够给我哥买手表的钱。我们都不让他干,说他也不听。但也想他有个事干,这样经常活动对身体也许有好处,也只好随他。有一次不知怎么,他肩上肩了个锨子在路边走,被一个汽车把锨子挂了一下,把他给挂倒了,他摔得也不轻。从那后他的身体体质更是每况愈下。

1977年招生制度的恢复后,使我们回乡青年看到了升学再深造的希望,我也参加千军万马高考的大军,有幸考上了医学院,我大也是别提多高兴了。毕业后我也分配到西安一家医院。那时才毕业工资是很低的,我记得好像每月20多元钱,那时我就每月给他些零花钱。我大老了后也没有什么大病,也就是一些农村常有的头痛脑热,关节酸痛呀什么的,我就给他经常备些常用药,有止疼的,消炎的,治感冒的,幇消化的,还有温补的中成药之类,瓶子上面写上药名,并注明用法。他身体不舒服按说明服用。这些措施对他一般的疾病病痛的治疗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我大年轻时由于生在中产家庭中,家底好,又是大儿子,我爷和三个母亲的呵护,倍受宠爱,没有受到苦。前半生在外面做事,风光一时,虽在解放时他随军任解放军担架队队队长也受了些皮肉煎熬,但也未受到大的苦头,就是后半生受了些怨气,也吃了些苦,他脾气不好,又力小单薄,在旧社会当官又是呵斥、管人、训人的,新社会就没人认他的卯了。有时,和别人为事吵架,他老是吃亏受气,虽然我们弟兄大了回乡后后没人敢欺负他了,但想起以前他的往事,我心里老不是个滋味,非常的难受。

人的一生,年轻时受些苦,为老了准备养老打些基础,老了应该就享清福,我的父亲却相反,年轻时是享福的,而老了却受了苦头,这也不能怪他,这是社会的变迁,社会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巨变进步的步伐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我大得我们也晚,给两个哥相继完了婚,待他老后,两个哥均在农村务农,大哥的两个孩子都小,二哥的两个孩子才生,我那时才考上大学,每月也靠国家的十来元助学金维持学业,所以,他老了后也是闲不下,不是放羊给孩子搞奶,就是帮着看孩子,或者想办法帮儿子们搞些钱,记得二哥结婚时钱紧张,他带着我去姑妈家借钱,他仗着原来姑佰出了事他卖了自己家一块庄子地而解救了姑妈家的灾难而满怀着期待而去,结果姑妈没给他,还说了些难听的话,他心里非常难过,过后直到去世我大再也没去过姑妈家。

他老了很勤俭,那时家里也很穷,我82年毕业后才有些收入,才给家里一些零花钱,到后来大哥转为正式的教师拿了工资,二哥也从一个乡镇的副业工转为拿工资的正式国家干部,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才要好转的时候,1983年8月,我正在上班时候,听哥打来电话,说大不在了,我急匆匆的赶回家,才知他是睡了一晚,第二天早发现他已不在了人世,是万恶的心血管病夺走了他的生命,走时也是七十有三。

他是平静的走了,还好!没有受病痛折磨的痛苦!80年代,70多岁也算高寿了,他对生老病死也是很豁然的,工作后记得有次回家,他掐着指头算,对我们说,“你太爷是多少岁不在的,你爷是多少岁不在的,你奶是多少不在的!就我还活70有余了,我也够本了!”

他急匆匆的走了,我们还没有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他就急急地离我们而去。想到他都已古稀之年还是那样奔忙,想着他为子女如何地减轻负担,为了使子女们实现自己的愿望!他和母亲共同承担家庭的重负,在养育我们长长的辛苦劳动中是那样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享到一点清福!我们真是自责万分。

想到我大的这一生,也是万般的艰辛和波折,随着生活的阅历的积淀,过去对他的曲解,现在也能理解他了,一个大家庭、众多孩子们的抚养,离了父、母那个亲人谁都不行,四清运动中我大犯了事给集体退赔,这是强加之罪,是别人的报复、诬陷,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哪时他想不开自杀,留下母亲孤儿寡母,靠母亲一人再有本事也不能把我们姊妹5个扶养大。我妈对我们说的“你大退赔了还在饭馆下馆子喝酒不顾家。”现在想想,各人考虑的问题角度不同,母亲考虑的是,你自己给家里动了这么大的烂子,你还在外面大吃大喝,不顾这个家。但我大有我打的想法。试着想,如果我大想不开,寻了短见,那这个家不就完了吗!你愁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面对现实,心底放宽,只要我身体不出毛病,这个家里的大大小小还要我抚养呢!有我在这个家就在,这不是一个心大、豁然、很有智慧人的选择吗?

像妈说的他的那些作为,实际是他有意在做给仇人看,因为此时仇人也许在看你的笑话,巴不得你想不开走绝路,让你这个家彻底的垮了,才达到了别人的险恶用心。我大当时的作为是绝不让仇人的阴谋得逞,我还要显得比过去活的更潇洒。

至于一个家庭和睦的问题,家和万事兴吗?一个家庭团结是非常重要的,并且对孩子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家庭的团结是要夫妻双双共同经营的,夫妻双双都要有责任的,做父亲似乎责任更大。

一个家庭组成的因素是很复杂的,我也结婚了,有了子女,免不了经常也时有吵闹,结婚后艰难生活的实践,自己家里多少的难缠事,是是非非曲直自己都理不清,断不明!我似乎也能理解父母他们以前的生活了,在一个家庭的元素里,家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家里只能是互相的包容!根本就不能认死理,如果硬要分谁对谁错,果真哪样做了,那就只好争个你死我活,战争不断,闹个家庭鸡犬不宁。故,在这里我也无任何理由和权力来判定父母他们的是非曲直,如果你要硬作为了,那只是说明你对生活还认识不够,也是对自己的先人......我们长辈们是极大的不敬,因为每一个家庭组成的形式都是一样的,而每个家庭的生活方式是千变万化的,这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他们一生生活中的浪花以及人生花絮的缩影。我在这里只能同情他们,他们活的都不容易......

我大走的已太久远了,岁月逝去使我们同亲人愈来愈生疏,变得有些麻木不仁。我们已渐变老!人老了,就越怀旧,就越思念过去的岁月,就越容易勾起过去的往事和对已逝的亲人的追思和怀念。6月18日是2017年的父亲节,在父亲节来临之际,我当然也就很怀念我的父亲!啰啰嗦嗦这么多,此时不觉我已是泪眼婆娑......

大!你安心的走吧!你走的太早了!我们已不能在生活上为你尽孝了,但现在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而为国家尽忠,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要把你的后代们一个个培养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为你争光!欣喜的告诉你!大!你的孙女已考上了一个重点的大学,我们家已经后继有人,能继承你的未竟的事业了。

大!你静静地安息吧……!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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