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用证二级市场业务在线宣讲会上的讲话(2019年1月18日，根据录音整理） 各位朋友，晚上好，很高兴和大家在网络上共同探讨信用证二级市场业务。我相信大部分人已经有了多年的经验，对信用证的二级市场业务相当熟悉，我说的这些东西很可能只是一些雕虫小技，还要请各位专家多多指点。 但是我也注意到还有一些最近新调任收证或者出证岗位的朋友，他们对信用证二级市场还不熟悉，对各种业务模式不大了解，那么我今天就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市场的主要业务模式和我们目前常用的业务流程。 这块业务可能会涉及到国际业务部、贸易融资部或贸易金融部、交易银行部、金融市场部、公司业务部甚至投资银行部，有些产品例如资管、ABS可能由于部门条线原因有的朋友了解不多，但是没关系，我相信做这个业务的朋友至少已经知道了UCP600和国内信用证的基本产品知识，例如什么是议付，什么是交单，如果不了解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回去看看你们行的产品手册或者管理办法，那么今天我们多说说书上没有的东西。 下面，我会从福费廷的起源、业务定义、实际业务流程来介绍这个业务，毕竟这次宣讲是在网络上公开的，有些比较敏感的风险和防控策略我们可以私下交流。 这个福费廷，其实就是买断式贴现，这个词我一说相信做过票据的朋友立马就懂了，这几年福费廷在收证的圈子里还是比较常见的，他的来源是一个法语词，当年瑞士的一些银行做了这个forfaiting的产品用于买断出口债权，后来在瑞士发展成了一个福费廷市场，如今我们在做的福费廷业务是由瑞士的这个产品传入中国的，后来不知道被谁翻译成了福费廷，有可能当年做翻译的人对银票和买断没有太多的了解，也没研究过这个业务在他们接触到之前是不是已经在古代的中国或者中国大陆以外的地方出现过。 我记得曾经某次票据培训的时候说过，汇票的起源是唐朝的飞钱，而古代的汇票是不存在追索权的，基本上是凭票付款，贴现都是买断式的，因此forfaiting这个买断式贴现产品的源头应该是和票据一致的。我们也可以看见古文的记载，当年的贴现就是票据和存根相符，按10%的价格贴现。 可能有些人还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求研究这些起源或者搞考古，是因为在2016年营业税改增值税的时候，银票转贴现被认定为免税，而信用证的买断式转贴现因为叫做福费廷而被从重全额征税，税务和财会部门不懂什么叫forfaiting,也不知道他是贴现的一种，引发了税收方面的分歧，也影响了市场业务的发展。好在这个政策在2017年的时候被新的文件废止了。 但是在贸易融资领域，类似的问题不止forfaiting一个，包括信用证各类术语的翻译，在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甚至同属汉字文化圈的日本，都不大一样，也很容易引起分歧，也许在今后条件成熟的时候，需要再次统一一下外来语的翻译，尽量和中国传统术语保持一致。 我这边为了方便大家理解，让不熟悉这个业务的人更容易看懂这块业务，有关术语我尽量跟广泛使用的票据术语保持一致。我相信对于国际业务条线的人来说，这些术语也是一看就懂。 按照目前的术语来说，福费廷指的是卖出行以约定的价格无追索权地将经银行承兑或者保兑的未到期贸易融资资产全部或部分卖断给买入行。 由此我们可以简单的归纳出几个要点， 一、福费廷用于贸易融资债权，再直白一点，就是福费廷大部分用于信用证资产，少量用于D/A项下的应收款，最近偶尔还有几单付款保函用福费廷办理。曾经有人跟我说票据也有福费廷，但我们要知道福费廷就是买断跟票据的买断是一样的，票据的买断式贴现目前有买断贴现的协议，一般不适用福费廷的协议或者惯例。 二、福费廷用于未到期的债权，也就是说，只有有一定付款期限的债权比如远期信用证可以做买断，即期付款的信用证肯定不行的。 三、这些业务基于银行信用，都是有银行承兑或者保兑的，应该说属于低风险业务。 四、债权未必要全额卖断，例如一单一个亿的信用证，我要只卖一半也是可以的，当然了如果只卖了一半没有全卖，今后剩余的部分基本也只能卖给同一个买家。 了解完福费廷是什么以后，我们再看什么是二级市场，我们知道银票的贴现分为直贴和转贴，直贴是银行买入企业持有的票据，侧重于发行增量，是一级市场，转贴是银行间票据资产转让，侧重于流通是二级市场。 信用证的直贴跟银票一样，也可以是有追索权和无追索权的，有追索权的一般叫议付，无追索权的一般叫福费廷，当然也有人叫无追议付，但是我觉得还是直接说直贴和无追直贴更加通俗易懂。 信用证的转贴一般都是无追索权的，叫福费廷，当然也有特殊情况，例如美国的富国银行要做有追索权的转贴，叫做再议付。 看这张流程图不难发现，信用证的流通渠道和模式其实已经很多了，二级市场非常发达，最传统的二级市场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这个福费廷，在此之外国际业务条线还可以通过融资性风险参与全额买断别人持有的信用证资产，他的效果跟福费廷是一样的，但好处在于可以不用通知开证行，还有机会利用海外资金来买断资产，有一些做倒卖的银行特别喜欢这个。 此外，在银监会的管辖范围之外，还有可以通过券商资管计划买入信用证资产，然后由金融市场部出钱去投这个资产的受益权，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占银行的信贷规模，算同业投资，但是证券公司要消耗资本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按资管新规，资管模式只有一年寿命了，到明年结束。 对于难度更大，更不好卖的信用证资产，曾经有少数银行把他打包进贸易融资ABS的资产池里，通过ABS卖出实现银行端出表，在资本市场上流转。但是我们知道，ABS发行的成本很高，效率很低，目前做的主要是期限比较长的资产，像银票，信用证这种低风险，低收益的资产，除非在银行规模极其紧缺的年代，否则做ABS是很不合算的。 大部分的人都有一个固化的思维，信用证只能在银行体系内流转，不能转出银行体系。其实这种思维也是不对的，从规定上说，信用证不是银行的专属产品，在国外和国内，都有企业买入信用证的案例。在欧洲，福费廷公司作为买断商（所谓包买商）已存在数十年，在六年以前，某个股份制银行发明了企业买入国内信用证应收账款的产品，开启了中国大陆地区企业收证的先河。但是，由于企业的资金成本偏高，一般不适合做收证，例如伦敦有一家福费廷公司，他们的域名也叫forfaiting，收证的价格就比较高，但是我们公司是金融信息公司做broker，跟这些福费廷公司不是同一类经营模式,他们一般是倒爷（dealer）。我们跟他们也没有关联关系。 模式虽然有很多，但是目前主流的还是最传统的自营卖出模式和做一手证常用的先找转贴口再直贴的直转模式。 这是自营信用证卖出的流程，我们可以看到，买卖双方首先要确定自己的意向，例如收证行要确定自己什么价格能收，能收多少，有没有金额、转手次数、行业或者其他方面的要求。出证行需要确定出证金额，笔数，开证行，期限多长，封顶价，对外报价是先报封顶价再挑最低价还是先报低价没人收再加价。 意向确定后，在线下，出证行一般会找熟悉的收证行沟通，或者在群里喊一下等着收证行或者倒爷打电话来问。在线上的话可以把意向发给我们公司，我公司会把满足价格、期限、币种、产品要求的对手行清单用邮件通知买卖双方（当然这个对手行的比例很可能不是1:1的，满足条件的行我们都会列入清单），我们还可以提供一定的备选应急方案可供参考，如果是质量比较好的证，一般三分钟内就能解决，效率比一个个问要高的多。如果出证行掌握好议价技巧，提高效率的同时还能增加收益。 直转后转贴的模式适合于本行规模有限或者资金成本偏高的银行，由于不用实际出资，企业从头到尾贯穿在业务流程中。一般来说，开证行去营销企业的时候，就可以用我们的小程序先看看市场价。在企业问价或者需求确认额度估计的时候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咨询。 如果价格和额度合适，能跟企业敲定合作意向，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后面的流程，待企业把具体材料准备好后，可以先发给收证行预审把关，如果有什么疑问或者问题及早沟通解决，双方确认好了以后再开证。买卖双方在这个环节之后就没有了中间人更没有中间商，可以直接把握一手真实情况，相对倒卖避免层层倒手导致的资料不实或者理解偏差，最大概率提高最终审批的成功率。 这里还有两个风险点，一是收证行签了报价函，报了头寸，出证行碰上市场降价，还是有可能黄单的。当然，我们不建议这样做，做这行的人不多，信誉还是很重要的。 二是如果遇到业务不熟、业务很多、审批人员不在的收证行，容易导致拖延放款，对于直转模式的出证行而言，拖延放款很可能影响企业的资金计划，影响出证行和企业的客户关系和对外信誉。 讲完了两种模式的流程，我们再对两种模式做个比较，从我个人建议，能做自营的最好优先自营，毕竟速度快，收益高，对客也靠谱。规模实在不够的，可以考虑做直转模式，如果是敞口授信客户，对客价格可以高一点，比照敞口融资定价，开证行直接赚差价做中收。如果是对客议价能力比较弱的低风险客户，目前最低可以按二级市场买入价格加5bp对客报价，当然我们基本确定这种价格在一级市场上不是最低的，但很可能是第二低的，应该说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对于两种模式的经营行，我们都可以提供相配套服务，具体的合作条件我们可以私下谈。 本来我还想讲一下关于信用证倒卖的风险和防控策略，不过一个是今天时间有限，而且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如果有兴趣话，我们可以在线下的场合具体探讨。 最后，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我这个公司的情况和主要业务。我们公司是2015年11月成立的，公司的寰宇贸融二级市场服务中心设立于2017年11月，定位于提供国内和国际信用证、同业代付、同业再保理、融资性保函和付款保函的询报价信息服务。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贸融二级市场金融信息服务商。在需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协助小行找代开行和转通知行 我们根据现有的业务意向，在网站和小程序上向贸融圈子内的朋友提供基本的报价表和业务意向概况，数据有一定的专业性，不做这行的人很可能看不懂，但是我们确定经常做这个业务的人一看就懂，如果需要更多具体信息，我们可能需要签约合作才好提供。 我们在网站和小程序上编制了价格走势K线图和均价图，主要反映我公司各产品每天的加权平均价格，例如今天的国内证1年最高3.5，最低3.3，加权均价3.45，那么说明今天我们最低的一单做到了3.3，最高的一单做到了3.5，但是今天所有的单子按金额加权平均后的价格是3.45。当然，如果业务量达到一定程度，或者汇总一定时期的业务，就可以客观的反映目前信用证融资的平均成本，当然目前只能反映我公司的情况。 经过1年多的经营，我们公司的业务已经达到每年1千亿人民币的层次。 2018年11月，我们结合目前市场上常用的福费廷合作模式，编著了3.9版本的寰宇贸融福费廷惯例，只要是我们的签约行就可以在电文里引用我们的惯例直接办理福费廷业务，特别是城商农商，数量众多，一家家签约确实耗时费力，直接电文引用的话可以解决临时性的突发业务需求，如果此时再个别签约恐怕业务就要黄了。 我们的惯例的电文格式可以支持人行大额支付系统中文发报、也可以支持在SWIFT上发报，还可以支持各家行自己开发的区块链信用证系统。 但是这边我需要说明的是，区块链信用证系统并不是只有某个行或者某个协会在做，香港、台北、欧洲也都在做，除非这些系统全部链接到了一起，打通全球的银行取代SWIFT密押，这个区块链系统才有可能在贸易融资业务中发挥交易电报平台的作用，而目前国内的区块链系统发展远远不成气候，他们的一些经营战略，我们也是有保留意见的。 我们是金融信息公司跟区块链公司不是一路人，不会要求一定要用区块链系统，用什么电文系统我们的业务都能做，这一点请银行同业朋友放心。 我们知道城商和农商做出口信用证时经常遇到跟开证行没有密押，不能采用加押电文的形式接受承兑电影响后续卖出的问题，我们建议这类银行如果打算出证可以在承兑之前跟我们预约，我们可以帮助安排转通知行协助完成加押承兑的操作。 如果各位今后有事情，可以加我微信或者给我打电话，我们如果有新的业务通知和动态会通过公众号发布，如果您经常出证或是收证，也可以扫描我们的小程序，方便随时查阅收证价格和出证意向。 谢谢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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