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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美学探索(五)

 丘山居士馆 2021-03-10

    肖旭

雪莱在《致高德温书》中,谈到他的长诗《伊斯兰的起义》时说:

    “我从来不敢认为这是一首近于无瑕可指的作品;不过我承认,每逢我想到当代人的作品都是那么矫揉造作,我倒是因此充满了信心。我觉得,这首诗在很多方面都是我自己心灵的真实写照。我认为其中的感情是真实的,而不是装腔作势的。”

    这里,被恩格斯称为“天才的预言家”的这位英国十九世纪著名的革命浪漫主义诗人,坚持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美学观点,即诗决不能装腔作势、矫揉造作,它应当表达出诗人“真挚的心声”,它应当是诗人“自己心灵的真实写照”,它应当是诗人的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

    诗人应当说真话,抒真情,写真实,讲真理。真是根芽,善是枝叶,美的花朵。诗人应当把真、善、美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应当把真、善、美血肉不可分地体现在他的作品中。

    莎士比亚说:“真、善、美,就是我全部的主题,真、善、美,变化成不同的辞章;我底创造力就花费在这种变化里,三题合一,产生瑰丽的景象。”

    啊,美如果由真来点缀,

    它看起来就要更美多少倍!

    玫瑰是美的,不过我们认为

    使它更美的是它包含的香味。

    其实,真,不能只作为“点缀”,它是美的基础和前提。

布瓦洛说:“只有真才美,只有真才可爱;……虚假永远无聊乏味,令人生厌。”

    别林斯基说:“失去了真,同时也失去了美。”

    普洛丁说:“真实就是美,与真实对立的就是丑。”

    真,是思想的最终目的;善,是行为的最终目的;美,是感受的最终目的。

    诗的美,当然是通过它特有的形式、语言、形象表现出来的,但它必须以真为基础,以善为灵。

    真,真挚,真诚,这是中国美学对艺术提出的最基本的要求,也是诗美的核心和诗美学的基本要求。    

    我国古代各派哲学家都说过大致相同的意思。《周易·文言传》曰:“修辞立其诚。”《荀子·乐论篇》曰:“著诚去伪,礼之经也。”《庄子·渔父篇》曰:“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哲学如此,诗,美学,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不精不诚,失去了真,没有真情实感,没有真知灼见,违背生活真实,也就谈不上有什么诗的美,也就没有了诗。    

    真正的诗,应当每字每句都浸透诗人诚挚的感情,都跳动着诗人战斗的脉搏,都震响着诗人心灵的声音。

    艾青说得好:“诗的情感的真挚是诗人对于读者的尊敬与信任。诗人当他把自己隐秘在胸中的悲喜向外倾诉的时候,他只是努力以自己的忠实来换取读者的忠实。”“诗与伪善是绝缘的。诗人一接触到伪善,他的诗就失败了。”

    虚假伪善,虚情假意,矫揉造作,无病呻吟,是同诗歌水火不相容的,亦是诗歌的大敌。这早已为中外文学史上的无数事实所证明。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内乱中,鼓吹“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的林彪、“四人帮”,更是把诗变成了押韵说谎的骗人工具,驱逐了诗美,扼杀了真诗,严重地败坏了诗的名誉。假、大、空的流风,影响所及,至今还使我们的诗尚未完全取得广大读者的信任。

    雨果说:“诗人只应该有一个模范,那就是自然;只应该有一个领导,那就是真理。”

    我们应当坚持和发扬革命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源于生活,师法自然,服从真理,说真话,抒真情,写真实,以创造出把真、善、美水乳交融般地结合起来的更多更好的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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