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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丙申年腊月三十日，周五四 在床上挨到8点多才起来。 母亲一早去了县里。父亲煮面条给我吃，“面条不多，里面有精肉，有蛋，有麻花，有青菜。”很快，灶上和砧板上各摆了一碗面条，灶上的盛得少一些，砧板上的盛得多一些。我选了灶上的一碗。父亲发现后，要我吃多的一碗。“我吃不了那么多。”父亲说。我说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不过我还是换了过来。 果然，精肉吃完了，蛋吃完了，麻花吃完了，青菜和面条没能吃完。没吃完的，我悄悄给了可乐和小白。 我贴大门对联的时候，老表王康开车送母亲、妻子和女儿从县里回来了。母亲很快给我们准备好祭坟的物品：竹篮子里装了酒、腊肉、潽豆腐、青大蒜和酒杯、香、火机等。两支鞭另外装在袋子里。母亲叮嘱我要注意防火。我说我知道的。 我提了篮子，麦子提了鞭。在塅上会合了侄子道欣、浩铭。浩铭提着鞭，道欣提着祭品。四人先到云水桥西边。我和道欣摆好祭品，倒好酒，焚香插好，通知麦子和浩铭响鞭。我对着墓碑说：“奶奶，请您回家过年了。” 过云溪湖大坝，前往东岸苏家塝。我的爷爷、太公太婆葬在那里。几块墓碑在暑假的大雨中被冲倒了，父亲担心动土对正怀孕的媳妇不利，一直没有维修。对着颓败的小山包，我们按既定的程式完成祭坟。 返回经过大坝时，美才兄开着车，载了家人从县里回来过年。他在我们身边停住车，说载我们一脚。我们几个坚持走走。他的儿子潘聪和麦子是好朋友，从副驾驶位下来，和麦子一起走。 父亲一早就在忙着制作竹筒糯米饭：锯竹筒，每截竹筒留两个竹节；直劈，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面；把里面刮洗干净，在大的一面里装入浸泡好的糯米、精肉、葡萄干、枸杞和红枣；盖上小的一面，用绳子绑紧，放进灶锅里煮蒸。 母亲煮了两个汤：一个是新鲜猪肉加猪腰子，一个是腊精肉加腊肥肠。母亲这些天咳嗽、头疼，身体较虚弱，忙了一阵就不得不坐下来喘气了。我负责炒菜：可乐鸡翅，煎鱼块，爆炒藕片，豆渣，酸菜，苔菜。 麦子打了两支鞭后，我们就开始吃中饭了。可可主吃可乐鸡翅和猪腰子，麦子和我主吃暗红色的腊精肉条，妻子主吃炒的腊肥肠，父亲主吃青菜，母亲不停地劝着大家吃。麦子感慨说：“好吃的菜太多了，鱼都来不及吃。” 父亲给每人分了一节竹筒糯米饭，我怕腻怕甜，没有要。后来看到父亲抱着竹筒吃得津津有味，也想尝尝。正好麦子的没有吃完，我拿过来，用筷子挑出了竹筒里的糯米饭，味道还很好，软而爽，不太腻不太甜。 收拾洗好碗筷。歇歇。读读抄抄元曲，贯云石的《双调 蟾宫曲 送春》。 用太阳能热水器里的水洗澡。《半壶衫》，《一袖云》，《没有你的陪伴好孤单》，三支歌曲放完，澡也洗好了。 和可可、麦子在二楼看电影《驴得水》。这是麦子推荐的乡村电影，搞笑中有沉重。没看多久，母亲在楼下大声喊：“可可，你对你爸爸说，有人来找他！”我下楼来，发现是首届学生方来了，他给我送来了两瓶好酒。母亲泡来茶，我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说说话。交谈中了解到方和妻子在东莞各自管了一家厂，一家五金的，一家电线电缆的，手下各有十多个员工。“2016年，年营业额在2000到2500多万。我负责五金的这家，产品标准在行业内比较有优势。”方回答我的问话。我很为他骄傲，也希望他能坚持把公司做好，做强，做久。 下屋的自甫叔来了，他茅台酒喝得多，进来时身体摇晃得厉害。三人，连我母亲，一起谈会儿话。他们两人离开时，我喊可可下楼来，给我们仨照个合影：自甫叔是我的老师，我是方的老师。三代师生并排站在方的奔驰车旁，以云溪湖为背景，咔咔。 到湾子里走走。父亲和几个老人在云水教学点的操场上组织小孩训练拜年歌舞。父亲打镲，来宝爹拉二胡，和胜叔打锣，协章哥敲鼓，和友叔打锝锣。四个小孩，三男一女，腰缠红飘带，舞是秧歌，歌是吉祥话，热热闹闹，欢乐喜气。 给学校值班的邓老师电话。 到自甫叔家看看，帮他连接路由器，手机调试不成功。后来叫麦子带了笔记本电脑来，还是不成功，应该是网线距离太远。“算了，算了，等明年再试吧。”自甫叔感谢我们。 除夕团年饭前，麦子打了两支鞭，放了两个礼炮和两个焰火。 母亲喝牛奶，父亲喝汤，我喝一小盏儿药酒。我端起酒敬父母：“爸爸妈妈，2016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马上要过去了，祝2017年您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麦子和我坐一张条凳上，他喝饮料。我对他说：“2016年，对你是重要的一年：一是你满18岁了，成人了；二是你正式工作了，在平安扎扎实实上了五个月班。”麦子说2016年比较郁闷。我说：“你是因为演讲比赛总决赛失利了才感到郁闷，如果胜利了，那就很圆满了。人生总会有一些波折，困难，不要怕。” 麦子和我谈起他的工作想法，我说：“工作本身无所谓好坏，每一种工作都是一种锻炼，一种考验，都有你学习的地方。比如，今天下午来的方叔叔，小时家里很穷，他的工作也有多次变动，但是一直扎扎实实在努力，才终于有了不错的发展。” 麦子后来倒了一点儿酒，特意敬我。他碰了杯，就要喝。我要他说几句。他说：“不说别的，就祝你2017年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父子各自饮尽。 夜里，父母在楼下看春晚，我和妻子、麦子、可可在楼上看春晚。麦子一边看春晚，一边在手机上刷红包。可可一边看电视，一边不停地在我身上、头顶上玩闹，玩热了，竟然脱下了袄子。 春晚结束时，和父亲一起点响礼炮和焰火，迎接鸡年的到来。云溪湖两岸鞭炮轰鸣，夜空色彩缤纷，经久不息。 给十多位敬爱者发拜年短信：“向您拜年！祝您春节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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