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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说》读书笔记

 有品者读 2021-04-08

▲ 梁启超著

了解到这本书,还是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在王人博老师的讲座上,他极力推荐我们去读读,由于自己各种主观原因,一直都没有去读,这学期才终于把这本书读完了。本想借一本原版的来看,可图书馆仅此一个白话本,而且是一个名叫5biao的网络人译的,刚开始读时,有点抵触心理,因为给我第一印象这个译者就像一个网络愤青,我怕他带着自己的感情去译,歪曲了作者的本意。虽然文中确实存在一些带有激进的言辞,但总体还是保留了作者的原意。
大家都知道梁启超是“戊戌变法”的倡导者之一,他是改革派,是反对革命的,按共产主义的革命观点,他是保皇派,他也是资产阶级道路的拥护者。从社会主义的一些理论出发,资本主义的主张是不可能在新中国得到发扬的,甚至是违禁品。但梁启超死后其很多著作却并没有被封杀,能看到梁启超先生的巨著,我们还是幸运的。
本书是梁启超在(清)光绪二十八(1902)年至三十二年(1906),用“中国之新民”的笔名,发表在《新民从报》上的二十政论文章。虽然这本书是发表在光绪年间的,新中国成立也已有七十余年,但一百多年来可以说我国仍没有真正完成新国民的塑造。在改革开放不断深入的过程中,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人们的需求越来越多,可国民的素质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导致每个人都有怨气,都没有一个清醒的自我认识,没有自我提高的意识,本书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化解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本书共分为二十节。
第一节讲缔造新国民的必要性,文中指出国家繁荣兴盛的根源不是有没有出现英雄,因为古罗马帝国、马其顿帝国以及中国的元朝都出现过英雄,但最后他们都没有长久的兴盛下去,原因在于组成他们的人民没有较高的素质。国民就像一个国家的手足、经脉,是国家得以发达的前提。所以,要建立强大的国家,必须培养新国民。
第二节讲述的是中国为什么需要新国民,从两方面来论证。一是中国内政需要新国民,一是中国外交需要新国民。梁启超先生认为,政府与国民的关系就像寒暑表与室内温度的关系一样。室内温度低必然会借寒暑表表现出来,有什么样的国民就会有什么样的政府。他认为,中国人普遍都盼望出现民族救星来拯救自己,而自己不需要做任何努力。英美国家治理靠的不仅仅是英明的首相或总统,而主要是靠人民的自治能力。只要有了文明的新国民,即使出现了暴君,人民也能很快结束混乱局面,而走上正轨。至于外交上,外国屡屡侵犯中国,主要的原因不在外部,而在中国内部,中国人民不强大,没有强大的民族主义,别人就会向你扑来,自己足够强大了,别人也不敢前来侵犯,所以外交上也需要缔造辛国民。
第三节提到了缔造新国民的两条路径。一是对中国旧有的,放在现在仍然适用的人身修养方法加以与时俱进的改造;二是要引进外国的人身修养方法,为我所用。中华民族之所以为中华民族,就一定有他特有的东西,所以对以前的我们不能一味的否定,要有所继承。但有些旧的东西是不再适合新的发展的,应该被抛弃。外国的先进的思想道德,我们必须要学习。要善于调和中外文化冲突。
第四节提出要向英美学习。梁公把世界上的民族主要分为黑色、红色、棕色、黄色和白色人种。通过历史的发展以及现在使用语言的人数作比较,最后得出要向白色人种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学习。他认为他们独立自主的风气最盛;他们年龄稍大就可以自立,不依赖他人;他们最守秩序,重纪律;他们权利意识强;他们身体强壮,喜欢冒险;他们个性坚韧,百折不回;他们以实业为主,不崇尚虚荣,官吏政客常不被大家重视。他们的这些优秀品质到现在仍然保留得很好,仍然是我们需要努力学习的地方。
第五节讲的是公德。梁公认为中国人最缺乏公德。道德分为公德和私德。中国自古就有讲究个人道德的传统,而对公德却不大力提倡。因此,中国人喜欢洁身自好,喜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梁公认为这都是对集体不负责任的表现。每个人都从集体得到好处,而却不对集体回报,那么这样的集体,这样的国家就注定会越来越衰落。因此,梁公主张中国要提倡新道德,要让人们都具有公德心,都多为集体,多为国家想想,而不是只为自己着想,那么国家才会越来越强大。
第六节谈的是国家思想。作者首先阐述了国家思想的含义。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对于个人而言要认识到国家的重要性;二是对于政府而言要认识到国家的重要性;三是对于外族而言要认识到国家的重要性;四是对于世界而言要认识到国家的重要性。他认为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底层社会的人,只关心自己和一家人的衣食住行;上层社会的人,只知道空谈道理逃避现实。这跟中国的现实是很像的,现在的中国人有社会责任的人也很少,人们都很少为他人着想,自私自利的比较多。该节还认真分析了部分国人的自私自利,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
第七节讲的是进取冒险。中国人缺乏进取冒险精神,做什么事都喜欢中庸,喜欢稳定,不敢冒险。作者认为进取精神就是浩然正气,浩然正气需要四个方面,分别是希望、热诚、智慧和胆量。他反对中国的先训“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等思想,认为这些是糟粕,应被摒弃。
第八节谈的是权利思想。梁公认为,一个人不注重权利,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自杀,而如果一个集体都不注重权利,那就是一个集体的自杀。人应当先不断奋斗获得权利,然后要不惜抗争,保有历史权利。人权利观念是强还是弱,跟他的人格相关联。人格高尚的人必然尊重自己的权利。梁公指出,被人讹诈几先令选择不吭气,那么自然也会发展到对莫须有的罪名也低头认罪;被别人霸占了一里地不奋起反抗,那么自然也会发展到把全部国土送给敌人而乞求共存共荣。这就是当时中国的情形。我们现在也应该引以为戒,在钓鱼岛、黄岩岛等问题上绝不让步。梁公认为,国民受贪官污吏巧取豪夺不敢反抗,低头认命,必然在国家领土被他国侵占时也置身事外。所以说,文明的新民对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政府应该培养新国民,而不是对国民不断的打压,我认为这对现在的执政者也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为民服务,不是把人民当作自己使唤的工具。否则,人民在国家被侵犯时也是不可能挺身而出的。
第九节谈的是自由问题。作者首先对自由的四个领域进行了介绍。一是政治自由;二是宗教自由;三是民族自由;四是经济自由。接着对西方争取这几项自由的历程进行了详细的介绍。作者首先强调了团体自由的重要性,认为个人的自由首先要以不侵犯团体的自由为限。随后对个人自由进行了阐释,他认为个人自由最重要的是心灵的自由。获得心灵自由的方法主要是从四个方面挣脱。一是不要做古人的奴隶。我们应当对古人的观点批判性的接受,因为社会在进步,古人的理念不可能对千百万年后的今人还完全适用。二是不要做世俗的奴隶。我们做什么事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别人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不能盲目跟风、凑热闹,心灵不自由。三是不要做现状的奴隶。我们必须突破现状走向成功,臣服于现状的人,是老天爷的奴隶。只不过办砸了一件事就将先前顾盼自雄的磊落气概消弭殆尽是完全不可以的,我们不能只是谈命运。四是不要做情欲的奴隶。不要被下半身统治心灵。
第十节谈的是自治。梁公认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有良好的自治能力,所以他们国家发达。中国人个人需要自治,也需要群体自治精神。对个人自治,梁公提到了曾国藩,举例说明他在个人习惯上的严格要求,自治能力强。对于群体自治,就是要遵守法律,要实现国家的自治。不治就会乱,所以我们要自治。
第十一节谈的是进步。作者认为中国社会停滞,盛世出现在古时候,而现在却进步很少,跟其他国家相比还是退步的。所以动不动就提我们古代多棒。中国的发展违背进化论理论。作者分析主要有五个原因,两个自然原因,三个人为原因。天然原因之一是中国强调大一统,导致竞争缺乏。中国在春战国几百年间,竞争的局面持续最持久,社会进步最明显。而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社会就处于退化状态。天然原因之二是周边都是落后民族导致文化交流缺乏。中国古时周边国家发展都不如中国,跟他们一比我们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开始自信、自大到自恋、自封,最后一直坐着天朝上国的千古美梦。人为原因之一是语言文字的分离导致知识不易普及。梁公认为,中国文字难写难记,学成的人十个里面才出一个,即便学成了头脑灵活的也不多,导致思想传播慢。人为原因之二是长期专制导致人心向恶。中国封建社会不进步,是由人民不顾公益造成的,人民不顾公益,是由自居奴隶、盗贼地位造成的,人民自居盗贼地位是由于封建统治阶级把国家当作自己的家,把人民当奴隶使唤,把人民当盗贼一样防范。这样的国家是不可能兴旺发达的。人为原因之三是压制学术导致思想窒息。汉武帝时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中国的思想就很难百花齐放了,中国思想界一遍死寂。
第十二节谈的是自尊。自尊就是尊重国民,尊重人道。中国人缺乏自尊,为了钱权名利,出卖灵魂的大有人在。不尊重自己的人格的人决不可能尊重自己国家的国格。作者提到自尊的人必然自爱、自治、自立、自牧、自任。作者还提到了中国人人讲识时务为俊杰,导致人人都不承担责任。
第十三节讲合群。梁公提到中国人组不成群体,就会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就会退出历史的舞台。他分析了中国组不成群体的四个原因:一是缺乏公共观念。没有为集体、为公众考虑的观念,更多的是为自我利益着想;二是分不清敌友。群体内的成员相互争斗、夺权,而对外敌置之不理;三是不守规则;四是相互嫉妒。
第十四节论生利分利。“生利”即创造财富,“分利”即消耗财富。作者把分利的人分为不从事劳动而消耗财富的人和从事非生产性劳动而消耗财富的人,前者主要包括乞丐、盗贼、僧道、纨绔子弟、兵勇、官吏的一大半等,后者主要包括奴婢、优妓、读书人等。作者认为中国消耗财富的人多,而且这些人消耗的又不仅仅是他们日常穿用的财富,必定扩大二倍、四倍,所以中国人民不可能不穷。
第十五节论毅力。曾子说“人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人的一生就像几十年的逆水行舟,没有一天可以松懈,志向越高的人,他们遭遇的逆境就会越频繁。要办的事情越大,遇到的阻力就会越多,需要坚持下去的勇气。不是意志力至强的人,是难以做到善始善终的。人不能没有希望,而希望往往和失望相伴,而能使希望永葆活力的,就只有毅力。所以,志气、勇气、才气都不完全靠得住,只有毅力才能完全靠得住。
第十六节论义务思想。中国人义务思想薄弱,国民义务最重要的有两个,即纳税和服兵役的义务,而中国人最想避开的就是这两者,如果被排除在这两者之外就觉得是幸福的。而西方国家是非常注重纳税人权利和强制服兵役义务的。梁公认为,中国人没有权利思想的恶果,是由没有义务思想的恶因造成的。中国人跟国家关系相当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实想想现在其实也是这样的,虽然我们一直强调“没有国,哪有家”,可真正听进去的很少,每个人都觉得国家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处,反而总是压榨自己,所以对国家的感情淡薄,这是值得深思的。
第十七节论尚武。世人常说:“野蛮人尚力,文明人尚智。”然而该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古代罗马文明,最终还是经受不住条顿人的武力。所以,尚武是国家的元气,文明靠它才能维持。中国之所以弱,有四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大一统的局面,这在前面已经提及。重文轻武的风气流行。二是儒教的流失,人们只学到了孔子的阴柔主张,而没有实行孔子的阳刚主张。三是霸者的摧荡。霸者夺得天下,进行统治,无不以偃文息武为第一要义。秦始皇收缴天下兵器铸成铜人等都是这样。人民在霸者的反复摧荡下,最后不得不变成绵羊,逆来顺受。四是习俗的感染。要养成尚武的精神,需要三种力:心力,胆力和体力。中国人历来崇尚孔孟的仁政,不喜欢霸气。就是当下中国的崛起,也一直强调和平崛起,生怕别人以为自己有霸气。其实中国是缺少这种霸气,应该在以后培养这种霸气。
第十八节讲的是私德。前文已经谈到公德,在此作者详述了中国私德堕落的五个原因:一是由于专制政体的陶铸。孟德斯鸠说过:“专制国家的人,不分上下贵贱,都凭着机变、诡诈、倾轧、讨巧的生存策略彼此打交道,专制政体下根本不需要什么仁义道德。”我们中国几千年的专制政体,国民的私德已经严重堕落了。二是近代霸者的摧残。霸者适用各种权谋之术,奸邪伪劣形成风气。三是屡次战败的沮丧。作者认为内乱是最不祥的,让人们养成侥幸性、残忍性、倾轧性等不好的私德。四是由于生活窘迫的逼迫。
第十九节讲的是民气。民气是指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在维护国家的尊严和公众的权利,为此表现出的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作者认为,民气必须要有民力作为支撑。如果没有民力,只能韬光养晦,不可作意气之争。
最后一节谈的是政治能力。梁公认为,今后中国大患不在于没有思想,而在于没有能力。中国没有政治能力的原因在于:专制政体、家族制度、经济问题、丧乱频仍。梁公认为,中国几千年社会的精力,全消磨在如何解决吃住行上,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都力不从心,更没有能力满足更高级的欲望。现在中国房价越来越高,医疗、教育得不到保障,人民也是为住、医、教的问题疲于奔命,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更多的问题。由于丧乱频仍,人民想的是怎么保身免祸、怎么委曲求全、怎么不择手段,即使天下太平时,竭力向人民灌输礼仪廉耻观念,让大家恢复为“正常人”,这也是要一代两代才能见效的。我觉得中国人现在仍然还是麻木的,可能还要几十年才能有所好转。
新民说对现代政治以及人民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因为我们还没有造就真正的新国民,我们的国民都需要从思想上进行改造,要根除封建专制几千年来对人民根深蒂固的不良影响,中国人民需要真正的民主进步的洗脑,才能真正成为新国民,而现在我们在培养新国民方面做得还不够,培养新国民,首先从自身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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