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恋爱和婚姻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桑葚是甜的，鸠鸟吃多了则易致醉；爱情是美好的，女子若陷入爱情之中往往如何鸠鸟吃了桑葚一般，醉的无法辨别真假。古今亦同。这世间莫过于一个痴字，痴情最怕无情苦，错将真心空付了。 解析/闻天语 诵读/薛红 编辑/清慧 闻天语讲诗经: 今天我们继续在《诗经》的海洋中徜徉，品味千年前人们的情感。 恋爱和婚姻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桑葚是甜的，鸠鸟吃多了则易致醉；爱情是美好的，女子若陷入爱情之中往往如何鸠鸟吃了桑葚一般，醉的无法辨别真假。古今亦同。这世间莫过于一个痴字，痴情最怕无情苦，错将真心空付了。元好问有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多的是的痴心女子负心汉，而在春秋时期又发生过怎么样的情爱故事呢？让我们一起跟着行人走入卫国寻找当年的印迹…… 这是一个阴雨濛濛的日子，一辆车缓缓地向淇水前行，车上坐着一个妇女，她面容憔悴，神情凄切，当车子行到淇水，那溅起的水花轻轻的洒在车旁的布幔上，她毫无知觉。她的目光伸向远方，她仿佛看到年少的她正在市集上卖丝，这时他走来了，一脸的笑意，如同三月的阳光，轻轻柔柔地洒在她的心上。他的表情似有些恼怒说：“说好的事，你怎么失约呢？”她辩解说：“不是我失约，我们俩的事终究是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打发车子来，我准备好嫁妆。”她还得记婚后的时日，相亲相爱，并不曾因为家穷而有二心，她相信，用自己的双手可以改变这一切。日子一天天过去，家境也越来越殷实。而她却在岁月中成了昨日黄花。他看她的眼神不见闪亮，而是有了更多的嫌弃和拳头。终于有一天当他拉着别人的手进了家门时，她也明白，这人心终是不能长久的。而她却在弟弟们的嘲笑中走出了那个曾经是她的家。这满腹的幽怨她又应该向谁诉说？她只能在泪水中吟唱，将这心中的怨恨一一说出，我们的行人刚好走到此处，听到了这幽怨的歌声，于是就有了我们今天的。 卫风·氓 氓之蚩（chī）蚩，抱布贸丝。 匪(fěi)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qiān）期，子无良媒。 将（qiāng）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guǐ）垣（yuán），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shì），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xū）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dān）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yǔn）。 自我徂（cú）尔，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xí）则有泮（pàn）。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zī)！ 注释： 1. 氓：《说文》“氓，民也。”本义为外来的百姓，这里指自彼来此之民，男子之代称。 2. 蚩（chī）蚩：“蚩”通“嗤”，笑嘻嘻的样子。一说憨厚、老实的样子。 3. 布：货币。一说布匹。在这里指拿钱来买布。 4. 贸：交易。抱布贸丝是以物易物。 5. “匪来”二句：是说那人并非真来买丝，是找我商量事情来了。所商量的事情就是结婚。“匪”通“非”，读为“fěi”。即：走近，靠近。谋：商量。古音咪（mī）。 6. 淇：卫国河名。今河南淇河。 7. 顿丘：地名。今河南清丰。丘：古读如“欺”。 8. 愆（qiān）：过期。这里指延误。这句是说并非我要拖延约定的婚期而不肯嫁，是因为你没有找好媒人。 9. 将（qiāng）：愿，请。无：通“毋”，不要。乘：登上。 10. 垝（guǐ）垣（yuán）：破败的墙垝，垝：破败，倒塌。垣，墙壁。 11. 复关：复，返。关：在往来要道所设的关卡。女望男到期来会。他来时一定要经过关门。一说“复”是关名。 复关：卫国地名，指“氓”所居之地。 12. 涕：眼泪；涟涟：涕泪下流貌。她初时不见彼氓回到关门来，以为他负约不来了，因而伤心泪下。 13. 载（zài）：动词词头，无义。 14. 尔卜尔筮（shì）：烧灼龟甲的裂纹以判吉凶，叫做“卜”。用蓍（shī）草占卦叫做“筮”。体：指龟兆和卦兆，即卜筮的结果。 15. 咎（jiù）：不吉利，灾祸。无咎言：就是无凶卦。 16. 贿：财物，指嫁妆，妆奁（lián）。以上四句是说你从卜筮看一看吉凶吧，只要卜筮的结果好，你就打发车子来迎娶，并将嫁妆搬去。 17. 沃若：犹“沃然”，润泽貌。像水浸润过一样有光泽。以上二句以桑的茂盛时期比自己恋爱满足，生活美好的时期。 18. 于嗟鸠兮：于：通“吁”（xū）本义为表示惊怪、不然、感慨等，此处与嗟皆表感慨。鸠：斑鸠。传说斑鸠吃桑葚过多会醉。比喻女子迷惑于爱情之中，不辨东西。 19. 耽（dān）：迷恋，沉溺，贪乐太甚。 20. 说：“说”通“脱”，解脱。 21. 陨（yǔn）：坠落，掉下。这里用黄叶落下比喻女子年老色衰。黄：变黄。其黄而陨：犹《裳裳者华》篇的“芸其黄矣”，芸也是黄色。 22. 徂（cú）：往；徂尔：嫁到你家。 23. 食贫：过贫穷的生活。 24. 汤（shāng）汤：水势浩大的样子。 25. 渐（jiān）：浸湿。帷（wéi）裳（cháng）：车旁的布幔。以上两句是说被弃逐后渡淇水而归。 26. 爽：差错。 27. 贰：“貣（tè）”的误字。“貣”就是“忒”，和“爽”同义。这里指爱情不专一。以上两句是说女方没有过失而男方行为不对。 28. 罔：无，没有；极：标准，准则。罔极：没有标准。 29. 二三其德：在品德上三心二意，言行为前后不一致。 30. 靡室劳矣：靡：无。靡室劳矣：言所有的家庭劳作一身担负无余。室劳：家务劳动。 31. “夙兴”二句：就是说起早睡迟，朝朝如此，不能计算了。夙：早。兴：起来。 32. 言既遂矣：“言”字为语助词，无义。既遂：生活过的顺心。 33. 咥（xì）：大笑的样子。以上两句是说兄弟还不晓得我的遭遇，见面时都讥笑我啊。 34. 静言思之：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言：音节助词，无实义。 35. 躬自悼矣：自身独自伤心。躬，自身；悼，伤心。 36. “及尔”二句：当初曾相约和你一同过到老，偕老之说徒然使我怨恨罢了。 37. 隰（xí）：低湿的地方；当作“湿”，水名，就是漯河，黄河的支流，流经卫国境内。“泮”（pàn）通“畔”水边，边岸。以上二句承上文，以水流必有畔岸喻凡事都有边际，而自己愁思无尽。言外之意，如果和这样的男人偕老，那就苦海无边了。 38. 总角：古代男女未成年时把头发扎成两角，称总角。这里指代少年时代。宴：快乐。 39. 晏晏（yàn）：温和，和悦的样子。 40. 旦旦：诚恳的样子。 41. 反：即“返”字。不思其反：不曾想过会违背誓言。 42. 反是不思：违反这些。是，指示代词，指代誓言。是重复上句的意思，变换句法为的是和下句叶韵。 43. 已：了结，终止。焉哉（古读zī）：语气词连用，加强语气，表示感叹。末句等于说撇开算了罢！ 白话译文： 农家小伙子满脸笑嘻嘻，怀抱布匹来换丝。换丝那里是真换丝，悄悄儿求我成好事。那天送你过淇水，到了顿丘情依依。不是我愿误佳期，是你无媒人失礼仪。求你别生我的气，重订秋天来迎娶。 爬上那垛破土墙，遥向复关凝神望。复关远在云雾中，不见情郎泪千行。情郎即从复关来，又说又笑喜洋洋。你去卜卦求神仙，没有凶兆心欢畅。赶着你的车子来，为我搬运好嫁妆。 桑树叶子未落时，缀满枝头绿萋萋。嘘嘘那些斑鸠儿，别把桑葚吃嘴里。哎呀年轻姑娘们，别对男人情依依。男人若是恋上你，要丢便丢太容易。女人若是恋男子，要想解脱难挣离。 桑树叶子落下了，枯黄憔悴任飘摇。自从嫁到你家来，三年穷苦没怨言。淇水茫茫送我归，水溅车帷湿又潮。我做妻子没差错，是你男人太奸刁。反覆无常没准则，变心缺德耍花招。 婚后三年守妇道，繁重家务不辞劳。起早睡晚不嫌苦，忙里忙外非一朝。谁知家业已成后，渐渐对我施凶暴。兄弟不知我处境，个个见我哈哈笑。静下心来细细想，独自伤神泪暗抛。 当年发誓偕白头，如今未老心先忧。淇水滔滔终有岸，沼泽虽宽有尽头。回想少时多欢乐，谈笑之间露温柔。海誓山盟犹在耳，哪料反目竞成仇。莫再回想背盟事，既已终结便罢休！ 天语赏析： 《卫风·氓》是春秋时期的口头创作的一首民歌。最初广泛地流传于民间，经过无数劳动人民的反复歌咏、不断修改，才形成现在这样的完整诗篇。 春秋时期生产力还相当落后，妇女在家庭中经济上不独立，人格上形成对男子的附属关系，男子一旦变心，就可以无所顾及的将她抛弃。《卫风·氓》这首诗正是反映了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她诉说着她错误的爱情，不幸的婚姻，她的悔，她的恨和她的决绝。以一个女子之口，率真地述说了其情变经历和深切体验，为后人留下了当时风俗民情的宝贵资料。 这是一首短短的夹杂抒情的叙事诗，将一个情爱故事表现得真切自然。诗中女子情深意笃，爱得坦荡，爱得热烈。即便婚后之怨，也是用情至深所至。真是一个善解人意、勤劳聪慧、果敢率真、通情明义的鲜明形象。在婚前，她怀着对氓炽热的深情，勇敢地冲破了礼法的束缚，毅然和氓同居，这在那个时期，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啊！按理说，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和睦美好的。但事与愿违，她却被氓当牛马般使用，甚至被打被弃。其主要原因就是在当时的社会妇女没有地位，只是的丈夫的附庸。这种男尊女卑的婚姻关系上，使氓得以随心所欲地玩弄、虐待妇女而不受制裁，有抛弃妻子解除婚约的权利。她的命运，终于同那些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束下逆来顺受的妇女命运，异途同归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也，不可说也！”诗人满腔愤懑地控诉了这社会的不平，使这首诗的思想意义更加深化。诗中女主人公的惨痛经历，可说是阶级社会中千千万万受压迫受损害的妇女命运的缩影，故能博得后世读者的共鸣。 所写淇水有实有虚，它成了一场悲剧婚姻的见证。谈婚论嫁时，送子涉淇，淇水喻示了爱情的缠绵；遭弃归途中，淇水湿帷，淇水暗合了婚姻的变故；归家静思时，淇水有岸，淇水反衬了悲情的无边。 诗中虽以抒情为主，所叙的故事虽然还不够完整细致，但它已将女主人公的遭遇、命运，真实地反映出来，抒情叙事融为一体，时而夹以慨叹式的议论。就这些方面说，这首诗已初步具备中国式的叙事诗的某些特征。 《卫风·氓》这首诗的结构，是以它的故事情节与作者叙述时激昂波动的情绪相适应的。全诗六章，每章十句，但并不像《诗经》其他各篇采用复沓的形式，而是依照人物命运发展的顺序，自然地加以抒写。它以赋为主，兼用比兴。赋以叙事，兴以抒情，比在于加强叙事和抒情的色彩。 开头一、二章，以赋为主，具体描写男子向女主人公求婚以至结婚的过程。那是在一次集市上，一个男子以买丝为名，向女主人公吐露爱情，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又发脾气，软硬兼施。可是这位单纯的女子看不透他的本质，说是必须有人来说媒，最后将婚期订在秋天。从此以后，女子朝思暮想，“乘彼垝垣，以望复关”，望不到男子所住的复关，便泪流不止；既见复关，就像见到所恋之人，不禁眉开眼笑。她还打卦占卜，预测婚事的吉凶。及至男方派车前来迎娶，她就带着全部的财物，嫁了过去。这两章叙事真切，历历可见，而诗人作为一个纯情少女的自我形象，也刻画得栩栩如生。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感叹，我们可以看出了此女子钟情之深。 第三章以比兼兴艺术手法，第四章以兴为主，这两章以抒情为主，诗中皆以桑树起兴，从妇人的年轻貌美写到体衰色减，同时揭示了男子对她从热爱到厌弃的经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以桑叶之润泽有光，比喻女子的容颜亮丽。“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以桑叶的枯黄飘落，比喻女子的憔悴和被弃。“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则以桑葚是甜的，鸠多食则易致醉；爱情是美好的，人多迷恋则易上当受骗。男人沉溺于爱情犹可解脱。女子一旦堕入爱河，则无法挣离。这是多么沉痛的感悟！从桑叶青青到桑叶黄落，不仅显示了女子年龄的由盛到衰，而且暗示了时光的推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三岁：多年。在古文中多言其多，而不是实指三年。实际上是说女子嫁过去好几年，由于色衰而导致夫妻关系渐渐不和，终至破裂。女子不得已又坐着车子，渡过淇水，回到娘家。她反覆自省寻求原因，觉得自己并无差错，而是那个男子“二三其德”。在这里女子以反省的口气得到了一条教训：痴心女子负心汉。 第五章用赋的手法叙述被弃前后的处境，前六句承上章“自我徂尔，三岁食贫”，补叙多年为妇的她起早睡晚，辛勤劳作，一旦日子好过一些，丈夫便变得暴戾残酷。这个“暴”字可使人想像到丈夫的面目狰狞以及女主人公被虐待的情景。后四句写她回到娘家以后受到兄弟们的冷笑。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她所受到的外部环境的精神压力有多大，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内心矛盾心情。 第六章赋兼比兴，在抒情中叙事，女子回忆当初他们相恋时，有说有笑；男子则“信誓旦旦”，表示白头偕老。现在想到当初的偕老之说只能徒然增加我的怨恨而已。这里用了两个比喻：浩浩汤汤的淇水，总有堤岸；广阔连绵的沼泽，也有边际。隐喻着：我的痛苦为什么没有尽头呢？为了摆脱这些痛苦，她下决心与那男子割断感情上的联系：“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暗自下决心，从此后不再希望他回心转意。然她真能做到吗？口虽言，心岂能忘？我们从这女子如此钟情的性格来看，她对这男子是不可能在感情上一刀两断。 《卫风·氓》这首诗在艺术上，也有较高的成就，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 这首诗是诗人现实生活典型情绪的再现，诗中女主人公所叙述的是自己的切身经历，自己的感受，都是真情实感。而这种真情实感在阶级社会中是带有普遍性、典型性的。诗人善于把握题材的各种复杂的矛盾。她抓住自己和氓的矛盾，氓是夫权的代理人，他们从夫妻关系而变为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透露了男尊女卑、夫权制度的社会现实。她抓住了自己和兄弟的矛盾，反映了当时社会道德、舆论，是以夫权为中心的思想和弃妇孤立无援的现实。其次，诗人善于塑造人物现象。诗中有两个形象比较鲜明。一个是狡诈负心的“氓”，一个是善良被弃的“女”。氓是从别处流亡到卫国的一个农民，“抱布贸丝”，点明了他还是个小商人。最初，他“蚩蚩”地假老实，“言笑晏晏”地假温情，“信誓旦”地假忠诚。他用虚伪的手段，欺骗一位天真美貌的少女，获得了她的爱情、身体、劳动力、家私。结婚以后，他便露出真面目了。过去是指天划日地赌咒，现在是“二三其德”地变心；过去是有说有笑地温存，现 在是“至于暴矣”，不但虐待，甚至把她一脚踢出了家门。氓的形象，是夫权制度的产物，是商人唯利是图的产物。诗中向我们描绘了一位善良的劳动妇女的形象，她纯洁天真，入世不深，以致一下子便以心相许了。当她看到氓不高兴时，赶快安慰他：“将子无怨，秋以为期”。她多情，真心爱氓，看不到他时，“泣涕涟涟”，看到他时，“载笑载言”。她勇敢，敢于无媒而和氓同居。她忠诚，把自己和财物都用车子搬到氓家。结婚以后，她安贫，和氓共同过苦日子。她辛勤，把家务劳动一齐挑起来。她坚贞，当家境逐渐好转，遭受丈夫虐待时，始终不渝地爱氓。被弃以后，她坚强刚毅，冷静理智，看清氓虚伪丑恶的嘴脸，坚决地和氓决绝。她从一位纯洁多情勇敢的少女，到吃苦耐劳忍辱的妻子，再到坚强刚毅的弃妇。她性格的发展，是随着和氓关系的变化而发展的。 （二）比兴的艺术手法 诗人是农村妇女，农村四周的自然景物，是她每天所接触的熟悉的，诗人触物联想，便歌唱起来。第三章的“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是起兴，比喻年青貌美的少女初婚的幸福。第四章的“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也是起兴，比喻弃妇面容憔悴与被弃的痛苦。第三章的“吁嗟鸠兮，无食桑葚”是对喻，喻下两句“吁嗟女兮，无与士耽”。第六章的“淇则有岸，湿则有泮”是反比，比氓的变心是无边无际不可捉摸的。这些，对于塑造形象，突出主题，加强诗的思想意义，都起了积极作用。 （三）对比的表现手法 这是由于现实矛盾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其形式有二：1.句法对比者，如“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之耽也，犹可说也；女子耽也，不可说也”。这是士和女两种不同人物的对比。“桑之未落”与“桑之落兮”的对比，“不见复关”与“既见复关”的对比，都是互相映衬，收到更好地塑造形象、抒发感情的效果。2.前后对比者，如氓在未婚前是“言笑晏晏，信誓旦旦”；在婚后则“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前后不同态度互相映衬，描绘出氓虚伪的本质。 （四）借代修辞 诗是形象思维，不是抽象的说教，要用具体的事物，抒写抽象的意境。形象的语言，容易引起读者想象、共鸣，增强诗的魅力。《氓》诗人用氓住的地方“复关”代表氓，用“总角”代表幼年。以送行之远、乘垣望关表多情。以车来贿迁表同居，以“淇水汤汤，渐车帷裳”表大归。以“三岁”表多年，以“二三”表反复。语言隽永，耐人寻味的效果。 （五）顶真修辞 顶真是用前一句的结尾来做后一句的起头，使邻接的句子头尾蝉联，而有上递下接趣味的一种修辞法。这种修辞，多见于歌曲。这可能由于集体歌唱，口耳相传，此唱彼和，互相衔接，便于记诵所产生的一种句式。如“抱布贸丝，匪来贸丝”，“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及尔偕老，老使我怨”，“不思其反，反是不思”等，都是诗中的顶真句。有的在句首，有的在句中，它们的作用是一样的，都是加强诗的音乐性。
（六）叹辞的应用 诗人抒发猛烈的感情或深沉的思想的时候，经常用一种呼声或感叹辞来表达。如当她追叙婚前恋爱生活的时候，感情比较稳定，没有使用叹辞。第三章转入抒情，感情激昂，连用两个“于嗟”（哎呀），三个“兮”（啊）字，两个“也”（呀）字。第四章对“桑落”有所感，用了一“矣”字。第五章诉说被丈夫虐待，被兄弟讥笑，情绪最激动，连用六个“矣”字，借表她沉痛的心情和口气。最后一章对氓表示愤慨和决绝，加强了语气，拖长了音调，坚决地唱出“亦已焉哉”（也就算了吧）！“焉哉”二字连用，就像歌剧幕终，使人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之感。 （七）呼告的表现手法 由于诗人感情的强烈，对所爱者或所憎者，虽不在面前，但觉得如在面前，向他陈诉或斥责，这就是呼告的特征。它在抒情诗中用得最普遍。此诗第三章诗人叙述她的被弃，心情愤激，把个人的命运和当时一般女子的命运联系起来，仿佛有一群青年女子在她面前，她把自己的痛苦告诉她们，在恋爱过程中，要警惕男子将来会变心，自己将难摆脱祸害：“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几句呼告，唱出了对男女不平等社会现象的强烈悲愤。第六章又转为呼告的形式，“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这时好像氓站在面前，斥责他的誓言是个欺骗。接着以少时两情融洽，言笑宴宴，信誓旦旦的情景，反衬氓今日的负心。悲愤之情，又达到了高潮。最后又高呼“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如果这里不用呼告手法向氓发出斥责，是不足以解恨的。 这首诗中用了不少“蚩蚩”、“涟涟”、“汤汤”、“晏晏”、“旦旦”等叠字词，它们不但起了摹声绘貌的作用，而且加强了诗的音乐性。《诗经》的章法，多半是叠章重唱的。由于《卫风·氓》诗作者感情复杂，叙事曲折，故分章而不重唱，这在《国风》民歌中是少见的，它深刻地反映了古代社会妇女在恋爱婚姻问题上倍受压迫和摧残的情况。
天语小诗： 碎叶之情
在你冰冷的 目光中
（本文图片来源网络） 附1、作者简介： 闻天语，原名薛鹏飞。美丽的原创生活特邀作家 生于70年代，曾在《女友》、西安门户网站《古城热线》做过编辑。在《西安日报》，《女友》《劳动者》《大红鹰》等相关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若干。 闻天语自语：余自出校门后，匆匆只为生计奔忙，不知日月为几何，忽惊两鬓萧疏，方感已然不惑，今凉风飒至，年关将至，可叹虚度岁月，甚慕草鞋芒杖，蒲团袈裟，对长松修竹，听鸟鸣溪流，阅两行《金刚》 ，吟数句《心经》岂不快哉！ 附2、诵读者简介： 陕西西安人，喜欢音乐和文学，尤其爱好中国古典文学，痴迷于朗诵艺术。在《美丽的原创生活》平台上，与诗人闻天语共同开办有周日学诗经专栏。在“喜马拉雅FM”上有《薛红读诗经》、《薛红读论语》、《中国古典美文诵读》、《个人朗诵》等9个专辑，有朗诵作品三百多个。曾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四届“夏青杯”朗诵大赛陕西赛区（成人组）二等奖；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四届“夏青杯”朗诵大赛成人朗诵组优秀奖。 美 丽 的 原 创 生 活 专 注 原 创 文 学 | 分 享 生 活 美 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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