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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就开始在纸上写字了吗?

 NaNaInUK 2021-06-27



上周写了一篇文章:“青金石之路”,比丝绸之路早三千年的古贸易之路,引起某些朋友不悦。我进行反思后意识到题目取错了,应该说:即使比丝绸之路早了三千多年,“青金石之路”始终激不起水花。

本周我就聪明多了,用了个问句。其实也不够好,我也纠结过要不要用这个题目:五千年前埃及人造的纸根本不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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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马上开始今天的故事——不能算是纸的埃及莎草纸。

在公元前6200年左右的全球大降温到来之前,北非是一片美丽的绿色之地。动物们欢快地生活在那里,食物随处可得。干旱的来临带走了很多植物的生命,人们开始逐水而居,学会耕种和驯养家畜。

但是,有一种植物留了下来,且在埃及境内疯长。它们长在水边,有着细长的杆,风一吹显得柔柔弱弱的。


它们叫纸莎(suo)草。

纸莎草可是埃及人的好朋友。它们被用来做草鞋、做草篮、做各式各样的垫子,还用来做草船呢。后来,埃及人发现纸莎草还有一个更大用处。

他们削去纸莎草茎杆上最外层的绿皮,把内茎分成一条条的薄片,在水中浸泡几天后,相互排列交织在一起,压实晾干,再把表面磨光滑,于是就做成了一张可以用来书写的“纸”。这种纸被称作莎草纸,papyrus,来自古希腊文,纸的英文名paper便来源于此。

埃及人正在削纸莎草的皮
底比斯古墓壁画,收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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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小就知道,纸是中国古人的伟大发明,怎么一下子成了古埃及的文明呢?其实这种莎草纸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纸,它没有经过把植物纤维做成纸浆的过程。

纸莎草只生长在埃及,因此只有埃及人有机会拥有了莎草纸。莎草纸不耐潮湿,很容易腐坏。正好埃及气候干燥,因此有很多写在莎草纸上的文献被保存下来,也令古埃及文明能够丰富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比如说著名的莱因德数学纸草书,就是写在莎草纸上的。

莱因德数学纸草书(Rhind Mathematical Papyrus)是公元前1550年左右的抄书吏Ahmes抄录的一份来自第十二王朝阿蒙涅姆赫特三世统治时期(1860–1814 BC)的数学著作。内容涉及算数、代数和几何。对于古埃及人很早就掌握了数学知识我们不会太吃惊,毕竟巨大的金字塔摆在那,如果不是外星人建的那埃及人必须懂数学。
莱因德数学纸草书
收藏于大英博物馆

还有一份莫斯科数学纸草书(Moscow Mathematical Papyrus),大约来自第十三王朝,但书写用的莎草纸大概来自公元前1850年左右的十二王朝。
莫斯科数学纸草书
收藏于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

艾德温·史密斯纸草文稿Edwin Smith Papyrus),则是一份医学论著,大约抄写于公元前1600-1700年间,是人类第一部关于创伤的外科医学著作。
艾德温·史密斯纸草文稿
收藏于纽约医学研究院

抄写于公元前1550年左右的埃伯斯纸草卷(Ebers Papyrus)也是医学方面的,里面陈列了七百多种草药配方,也显示埃及人已经认识到心脏是身体血液供应的中心器官。
埃伯斯纸草卷
收藏于莱比锡大学图书馆

虽然学者们普遍猜测,埃及人可能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就已经制作莎草纸了,但目前为止出土的最早莎草纸文物,是来自公元前2650年左右的梅勒日志(Diary of Merer)。这份日志记录着每天从陶拉采石场运输石灰岩到吉萨的详情。
梅勒日志
收藏于埃及博物馆

我们看一下埃及的历史框架,公元前2560年在位的法老叫胡夫。对,就是咱们都熟悉的那位建造了最大金字塔、荣登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胡夫。这座大金字塔就在吉萨,那么这些石灰岩很可能就是用来填充这座胡夫金字塔表层的。


但是说到莎草纸文献,我想大部分朋友最感兴趣的还是传说中的埃及《死者之书》,或者叫《亡灵书》(Book of the Dead)。

古埃及人相信死亡的过程是需要穿过黑暗的冥界,而亡灵在冥界前行时,需要亡灵书的指引和保护。我们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为《亡灵书》是一份死亡旅行手册,帮助亡灵顺利通关、抵达可获得永生的“芦苇之地”。

在19世纪埃及热时,有许多亡灵书被发现,而且都保存很好。其中最著名的是收藏于大英博物馆的“哈尼发(Hunefer)的亡灵书”,是保存最好、内容最丰富的一本。全长约24米,制作于公元前1450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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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纸莎草随处都是,但莎草纸的制作步骤复杂、费时,这就导致它的价格十分昂贵,且书写成文件后不易保存。所以当羊皮纸和牛皮纸兴起来后,很快就取代了莎草纸的地位。后来中国发明的纸经伊斯兰世界传到埃及,既好用又经济,于是埃及人民终于用上真正的纸了!

不过,莎草纸一直都未彻底离开历史的舞台。即便到了中世纪,纸已经成为主要的书写载体,但埃及依然固执地保留着莎草纸的制作与使用。

直到今天,你依然能在网上买到莎草纸,还可以买纸莎草养在家里:
欣赏下价格

客人拜访时一旦不小心问出“这是个啥毛毛?”
It is your 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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