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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凌冽寒冬收起料峭刺骨的寒意，暖阳和风、草长莺飞早已探头探脑，连带着心情也一扫冬日的沉闷，迎来春暖花开的轻盈与喜悦。  而同样具有明显季节变化特性的，还有空气污染。空气污染已经成为全球性的环境问题，而在中国,尽管政府已高度重视、出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等一系列法案严格管理，高PM2.5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整体来看，南方地区的空气质量总体好于北方，北方特别是以重工业、煤炭等为中心的城市，空气污染的形势往往更加严峻。而在秋冬季，随着北方地区供暖季的到来，雾霾情况进一步加剧。 而空气污染会直接影响身体健康，长期暴露在空气污染的环境（高PM2.5）中，是已知引起心肺疾病的重要环境危险因素。除此之外，PM2.5对肾脏健康的影响也正在浮出水面。  在中国，慢性肾脏病（CKD）患病率近年来迅速的增加与高PM2.5是否有关？男性VS女性、城市VS农村、年轻VS老年、心血管糖尿病等并发症VS无并发症…哪些人群更易受到高PM2.5的影响，罹患CKD？ 近期，JASN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纳入了中国47,204名成年人样本，评估长期暴露在高水平的PM2.5的环境中与CKD患病率、蛋白尿风险的增加之间，是否具有显著相关性。 研究采用多阶段分层抽样的方法，使用调研问卷收集参与者信息,包括城市/农村，人口状况(如年龄、性别、家庭收入和教育程度),个人和家族病史(如高血压、糖尿病和肾病),生活方式(如吸烟、饮酒),并发症(例如,糖尿病或高血压),心血管疾病史(包括心肌梗塞或中风),是否使用肾毒性药物,和医疗保险情况等。工作人员测量身高体重计算BMI指数。 结合中国环境监测中心数据的地面PM2.5监测数据、以及卫星数据构建的模型，估算了调研当年及前一年的两年平均大气PM 2.5浓度。将eGFR<60 ml/min/1.73 m2或有蛋白尿定义为患有CKD。 结果显示，PM2.5浓度每增加10μg/m3，与CKD患病率升高显著相关(OR 1.28；95% CI：1.22-1.35)、与蛋白尿也显著相关(OR 1.39；95% CI：1.32-1.47)，此外，开始增加风险的PM2.5浓度远低于中国环境空气质量2级标准(35mg/m3)。 校正分析表明，这种相关性在城市地区、男性、小于65岁、和没有并发症的人群中更加显著。 研究人员分析了造成这种影响的可能原因： 1、PM2.5暴露如何影响CKD风险？ 肾脏是一个血管丰富的器官，易受血管功能障碍的影响。实验证据表明，柴油废气颗粒是城市环境PM2.5的主要来源，暴露于这些颗粒会加剧大鼠的血管损伤，并促进损伤进展。 此外，柴油废气颗粒还通过自噬、内质网应激和肾组织凋亡在体内外诱导肾毒性。 此外，PM2.5中的各种化学成分可能通过炎症、氧化应激和内皮功能障碍对肾功能产生不良影响，从而导致进行性、累积性肾损伤，长期增加CKD的风险。然而，对环境PM2.5暴露肾毒性的研究仍然有限，其潜在机制有待进一步阐明。 2、为何城市地区PM2.5暴露的CKD风险高于农村地区？ 以下因素可能是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 第一，城市PM2.5平均浓度高于农村； 第二，农村和城市之间的PM2.5来源和组成存在差异。例如，城市地区的PM2.5更大程度上来自于交通排放的汽车尾气和煤炭燃烧，而农村地区的PM2.5更大程度上来自柴草、桔梗等植物燃烧和道路灰尘。 3、为何PM2.5对男性CKD风险的影响高于女性？ 这可能是由于男性更多的户外时间(236min/d)比女性(209min/d)，可能导致长时间暴露于环境PM2.5中，从而增加环境暴露PM2.5的不利影响。 4、为何PM2.5对<65岁人群、以及无并发症人群的CKD风险影响更高？ 在本研究中，老年人或有合并症的个体更有可能服用抗高血压药物和血管紧张素受体阻滞剂等药物。老年人、糖尿病患者、有CVD史患者的用药比例（分别为4.82%、3.91%、8.20%），相对高于年轻人、无糖尿病患者、无CVD史患者的用药比例（分别为2.94%、3.20%、2.96%）。这些药物可以减轻接触PM2.5造成的氧化应激和血管收缩作用，从而降低PM2.5对肾功能的影响。但仍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阐明相关的机制。 图1.全文摘要 相关研究数据 1、PM2.5对CKD发病率影响因素分析 PM2.5对城市地区的CKD发病影响更显著，分别为城市地区(OR 1.27; 95% CI：1.21-1.34)，农村地区(OR 1.17; 95% CI：1.07-1.27)。 PM 2.5对男性的影响显著高于女性，分别为男性(OR 1.34; 95% CI：1.26-1.41)，女性(OR 1.27; 95% CI：1.20-1.34)， 对65岁以下人群的影响显著高65岁以上人群，分别为<65岁(OR 1.34; 95% CI：1.27-1.41)，>65岁(OR 1.17; 95% CI：1.11-1.25)。 此外，对没有糖尿病的参与者也比有糖尿病影响更显著，分别为无糖尿病（OR 1.31 95% CI：1.25-1.38)，有糖尿病(OR 1.20 95% CI：1.12-1.28)。 没有高血压或心血管疾病史的参与者也比有高血压或心血管疾病史的参与者表现出更强的相关性，尽管没有发现统计学意义。 2、PM2.5对蛋白尿影响因素分析 环境PM2.5暴露与蛋白尿之间的相关性趋势相似，区别仅有在无心血管病史的参与者中表现出了显著更高的相关性，分别为无CVD病史（OR 1.40; 95% CI：1.32-1.48），有心血管疾病史(OR 1.29; 95% CI：1.20-1.39)。 敏感性分析显示，校正了多个协变量和个体风险因素，包括年龄、性别、BMI、吸烟、饮酒、教育、家庭收入、城市或农村居住、共病(包括糖尿病、高血压和心血管疾病史)、肾毒性药物使用和医疗保险状况后，结果稳健可靠，并且1年平均PM2.5与CKD和蛋白尿患病率的相关性显示了与2年平均PM2.5相同的趋势。  尽管该研究仍存在有一些局限性，如横断面研究的性质无法得出因果关系结论；通过GFR、蛋白尿等单一指标，可能忽略了急性肾脏损伤等其他肾脏病分类；未分析具体空气污染物种类等。 但总体来说，这项研究揭示了在中国，长期暴露于环境PM2.5与慢性肾病和蛋白尿的风险增加显著相关，并发现了在城市地区、男性、小于65岁、和没有并发症的人群中，这种影响更加显著，为空气污染的目标保护人群提供了新的入手点。 尽管与CVD等其他传统风险因素相比，环境PM2.5对CKD的影响相对有限，但考虑到空气污染的普遍性和高触及性，仍然值得关注。 此外，当PM2.5浓度远低于中国环境空气质量标准时，风险即开始增加，这表明中国应该更加严格进行空气质量控制。这些发现为政策制定者和公共卫生实践提供了重要的证据，以降低暴露于环境PM2.5污染相关的CKD风险。 参考文献 Guoxing Li, et al. Long-Term Exposure to Ambient PM2.5 and Increased Risk of CKD Prevalence in China. [J]JASN February 2021, 32 (2) 448-458; DOI: https:///10.1681/ASN.20200405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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