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性蛋白尿、复发性蛋白尿，如何解决？

近60%肾病综合征朋友，属于难治性肾综——激素治疗8周后效果不理想，或是经常复发。在长年累月的顽固性蛋白尿，或是一次又一次的复发中，可能就走向了肾衰。

许多患者问我：

“肾病到底有没有办法不复发？”

任何治疗方案，都不能100%不复发。因为：

肾病患者体内进行着一场特殊的“战争”

正常情况下，蛋白质在血管内流动，很少漏到血管外、尿液中，每天漏出量一般不超过0.15克。

但为什么肾病患者，漏出了这么多蛋白质？

因为肾脏的毛细血管壁破了：肾小球毛细血管的基底膜、足细胞裂隙孔受损，把蛋白质漏了出来。

为什么血管壁会破损？

往往是两个“死对头”发生战斗时产生的破坏：

一个是坏蛋：免疫复合物

另一个是免疫系统的巡警：补体

二者在血管壁上战斗（免疫炎症），把血管壁打坏了。

如果战场没有在血管壁，而在外面，漏出的尿蛋白则少一些。比如肾炎，主要是IgA肾炎，把战场摆在了血管壁之外的系膜区。

虽然系膜增生，会挤压血管壁、漏出少量或中等的尿蛋白，但一般不是大量。

所以肾病的发病过程是：

有外部背景的坏东西免疫复合物，和己方脾气火爆的巡警补体，发生战斗。

↓

把血管壁打坏了，导致血液中的尿蛋白、红细胞漏出来

↓

引起了肾病综合征（大量蛋白尿 低蛋白血症）、肾炎综合征（血尿 蛋白尿），以及水肿、高血脂、高血压等症状，严重时可出现心包积液、心力衰竭、血栓、呼吸困难、肾衰竭。

尿蛋白如何控制？

临床上常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职业劝架师，把免疫系统压制住，宣布战斗暂停，效果一般不错，比如泼尼松、环磷酰胺等等：

但免疫系统的战斗只是暂时被压制，一旦药物撤减，就可能烽烟再起。

若要不再复发，就要将免疫复合物分解、清除出体外，并阻止免疫复合物再生成。

可是，原发性肾病作为一种病因不明的疾病，免疫复合物的来源尚未完全明确。病根都未找到，谈何除掉病根？

我们要做的，是最大限度地降低复发风险。事实上，终生未复发的肾病患者也有不少。

降低蛋白尿复发率

其实，我们的肾脏就在做着一项“防复发工作”。

免疫复合物一部分会沉积到血管壁上（叫做原位免疫复合物），另一部分则会分解为抗原、抗体，到血液中循环（叫做循环免疫复合物）。

上次说血浆置换时，我说过这个转换：

循环免疫复合物 ⇌抗原 抗体 ⇌原位免疫复合物

三者的转换是可逆的。

它可以循环到肾小球的系膜区，系膜细胞可将它吞噬，这是肾脏的自卫行为。

只是，人体自身的清除能力比较弱小，赶不上免疫复合物的生成速度。即使系膜细胞进行增殖、加速清除，速度仍然赶不上。

清除免疫复合物，需要借助中医药

肾病为什么需要中西医结合？此为原因之一。

中医药应对免疫复合物，也有劝架、压制战斗的方法：比如雷公藤、昆仙等等，也属于免疫抑制剂，发病初期可用于降低尿蛋白。

但防范复发，还是要助力肾脏清除免疫复合物：通过益气养阴、健脾补肾，调节免疫功能，从而增加机体的抗邪能力。

• 益气养阴，常用药物有黄芪、太子参、石莲子、地骨皮、牡丹皮、女贞子等等；

• 健脾补肾，常用药物有党参、茯苓、白术、生地、肉桂、附子等等。

清除免疫复合物是一个慢活，并不像抑制免疫、宣布战斗暂停那样起效迅速（部分病种一周即可起效）。大量蛋白尿在发病初期，起效主要是依靠激素、免疫抑制剂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