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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前进‖月饼的味道

 新时代文学 2021-09-21


月饼的味道

张前进


“在孤独中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出家的味道,多想逆着时光的方向奔跑,一遍遍地问自己什么重要,看着夕阳一点点地消失,我只能他乡邀月,把思念化作漫天繁星,让星星照亮家乡思绪里每一个墙角。”这首散文诗《月饼的味道》犹如往我脑海扔进的一颗小石子,荡起了我回忆小时候吃月饼的涟漪。

时光虽逝三十多年,但我还依稀记得小时候吃月饼的情形。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昌潍地区的农村,月饼属于稀罕物,每年中秋节期间,家家户户都会从村里小卖部(代销点)或集市上买上几斤月饼,作为走亲访友的必备礼物。那时候的月饼种类单一,主要以传统烤制月饼为主,馅多为带有红绿丝的五仁和八宝馅。一斤月饼两个,外皮用半透明的纸包着。为了方便拎取,月饼外包装用牛皮纸搓成的细绳捆着。现在市面难见这种包装月饼了,偶尔在蛋糕店里看到纸制包装的桃酥,仿佛又捕捉到了它的身影。

小时候,我对于传统烤制月饼印象不是很好,一个是因为传统烤制月饼表皮干硬,小孩子们啃不动,吃起来特别费劲。当时农村售卖的烤制月饼多为小作坊烤制的,月饼制作工艺掌握不好,烤出的月饼又干又硬,小孩子们不爱吃。记得有一年,家里买的月饼其硬度堪比“杠子头”火烧,往地上甩都摔不碎,甚至可以用其砸核桃。前几天,我在拼音平台刷到了中国矿业大学学生晒出的中秋月饼往床边磕,用锤头砸的视频,看来这种“杠子头”月饼并没有绝迹江湖。

另一个原因是我不喜欢月饼馅里的红绿丝。小时候吃月饼,我都吃的小心翼翼,生怕咬到月饼馅里的红绿丝,有时不小心咬到红绿丝,感觉味道怪怪的,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有时为了刻意避开红绿丝,我曾经偷偷干过抠月饼皮吃的事,就像小孩子吃饺子只吃皮不吃陷。小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埋怨过做月饼的,为什么馅里老是加上惹人烦的红绿丝?长大后,查阅资料才知道,月饼馅里加上红绿丝是有讲究的,它不仅可以丰富月饼的味道,还可以看起来更美观。

红绿丝,学名叫“青丝”和“玫瑰丝”,是一种常见的传统食品馅料。红绿丝因其原料不同,也分为三六九等,有些“红绿丝”很高贵,有些则比较平民。高贵版的“红绿丝”是用青杏干丝和玫瑰花瓣加糖浸泡、糅合成泥后做出来的。平民版的“红绿丝”多用橘子皮、萝卜皮制作。市面上最常见的是用橘子皮做的。将新鲜的橘子皮经过备料、切丝、浸渍、上色、糖渍、拌糖粉等工序,就能制成橘皮底的青红丝了。萝卜皮做的青红丝口味略差一些,成本也会稍低一些,在市面上也很常见。有些黑心商贩为了压低成本,会直接用食用胶,配合香精、糖和色素,制作红绿丝。一般这种“红绿丝”颜色都非常鲜艳,但很难吃出本身的口感和口味,嚼起来有点像吃橡皮糖的感觉。


相比传统烤制月饼,冰皮月饼(也叫酥皮月饼)表皮层叠酥脆、内馅松软可口,包装精美可爱,属于上档次的月饼。其包装常用方形纸盒,少数用铁盒。那时候,在老家农村见到铁盒月饼,堪比中华烟、茅台酒。冰皮月饼个头不大,跟鸡蛋差不多,吃的时候得用双手,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托着,松软酥脆的冰皮月饼极易脱皮掉渣。

那时候小孩子们都喜欢吃冰皮月饼,美中不足的是有时因放置时间过长,导致月饼变质影响了口感。冰皮月饼相比传统烤制月饼略显高档,家家不太舍得吃,一家一家转来转去,等孩子们吃的时候,好些已经长毛发霉了。在那个零食相对匮乏的年代,既便月饼坏了也不舍得扔掉,再加上农村孩子天生泼实,照样吃得津津有味,有时甚至觉得发霉变质的味道就是其原本的味道。

国家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巨大飞跃,月饼早以不是什么稀罕物。现在在老家随处可见京式、苏式、广式、潮式等各大流派月饼;豆沙馅、枣泥馅、蛋黄馅、榴莲陷等口味月饼也早是老家人餐桌上常见之物。现在的月饼无论是种类数量,还是口味口感都远胜于小时候月饼。近些年,每逢中秋节探亲回老家,我都会给老人带些不同口味的月饼。有时和老人谈论起现在的生活,他们都极其感叹现在生活如同现在的月饼一样甜美。以前是想吃啥的时候没有啥,既便有也是花样极少;现在是想吃啥有啥,想什么时间吃就什么时间吃。这次回到老家,看父母吃着我带回的月饼,我再次品尝到了月饼的真正味道。




 【作者简介】



张前进,一名普普通通的80后,出生在昌潍平原上的一个小县城—安丘,曾有过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兴趣爱好广泛,工作之余写点小心得,自娱自乐,聊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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