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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候实验和实践的证据分析(二)3

 钟家台 2021-10-05

证候实验和实践的证据分析(二)3

临床证候病机是个体生命的,中药性味是整体物质的,切片、粉碎、炒制、蒸煮等等的炮制加工过程,没有破坏药材内在的物质整体性,不是单一的分子成分,符合中医“阴阳神气”的基本观念,与证候病机具有相同的整体真实性。辨证论治只有运用这样的药材,理法方药护的逻辑对应才是正确的。

单分子物质没有四气五味的理论,单分子药物的配方,没有君臣佐使的理论,无法与证候病机相对应。病机理论和中药学、方剂学理论,不是在实验室里分析得来的,是生命体验的实践形成的,数千年来已经付出了无数的生命代价,蕴藏了无数中医临床实践的智慧,怎么能够轻易地抛弃这样的理论,用实验室标准来取舍呢?

从生命疾病的具体实践看,疾病本身就是个体生命的外界适应性和自身稳定性发生了问题,气化不归正化,经络失于流畅,营卫不相谐和,一句话,出现了偏颇。医病的目的就是把这样的偏颇调整过来,医生的责任就是补偏救弊,就需要用具有偏性甚至毒性的药物来纠正失调的生命机制,只要恰到好处,砒霜可以救人于将亡,如果用得不当,人参可以杀人于无形。

实验室的药理分析,没有落实到具体病人,有害还是有利,都是纸上谈兵-理论性的。吴鞠通在《增订医医病书.论药不论病论》中说:“天下无不偏之药,亦无不偏之病,医者原以药之偏,娇病之偏。如对证,毒药亦仙丹,不对证,谷食皆毒药。无论病家医士,只当讲求病系何病,法当用何法,方当用何方,药当用何药,对准病情寒热温凉,皆在所用,无好无恶,妙手空空,无不见效。若不论病之是非,而议药之可否,寒者畏其泻,热者畏其燥,吾不知其可也。”

《侣山堂类辨卷下.本草纲领论》:“天地所生万物,皆感五运六气之化,故不出五气五味,五色五行,寒热温凉,升降浮沉之别。”在历史的实践过程中,中医认识到,药物同样是生命的,与人的生命共同存在于日月之下,山水之间,具有某种同构性和一致性,有毒与无毒在于运用者是否遵循了中医药理论原则,思维是否符合中医药理论逻辑。既为药物,便有偏性,因此补偏救弊。

孤立地看,中药都有毒,聚毒药以供医事,从根本上讲,把个体化的证候病机性质作为论治之靶,尊重中药材的自然整体特性,才能实现无毒化。无论实验分析出什么样的结果,实而误补、虚而误攻,寒而误凉、热而误温,再安全、再无毒的药物,也是有害的、甚至是要命的。国际流行的是“是什么”的思维模式,实验手段通不过很难得到承认。我们如果为了走向世界,根本不管中医姓什么,也跟在他们后面,用实验手段来改造,那就是犯罪-使生命丧失真实可靠的保驾护航的医学。令人十分痛心的是,“是什么”的实验思维作用下的中药不地道了,中药无毒化、无害化的环节人为破坏了,炮制方法以经济效益为标准,辨证论治的药效越来越差。

地道药材决定疗效。有个糖尿病患者,给我讲了一个他自己家用陈皮的故事。他的一个大学同学,送他大约50克供出口的陈皮,时间在十年以上。同学告诉他,如果有痰、咳嗽,用指甲大小一片泡开水饮用,效果很好,象嗓子里面粘痰不爽,一般泡一次就行了。果然,他家里有人有痰、咳嗽,泡服很快就好。他还因此对中医产生兴趣,读起了《内经》、《伤寒论》。陈皮陈皮,一定要陈。中药里面有些药材,不是新鲜的好,而是陈的好,《儒门事亲.六陈》:“药有六味,陈久为良,狼茱半橘,枳实麻黄。”实践证实,胆南星、狼毒、陈皮等,不陈,药效就很差。可是,一种药材要放上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不仅成本高,而且资金周转慢,与现代人们的急功近利心态格格不入。

也许因为现代人都讲保质期,时间久了就不行了,有黄曲霉素了,处方开陈皮,药房拿的其实都不是。现在的陈皮基本都不陈了,20世纪90年代前,一般剂量6克就可以了,现在15克效果都不理想。

10,理论制约的实践意义

中医有中医的实践,西医有西医的实验,中医的实践服从中医的逻辑规定性,西医的实验服从西医的逻辑规定性。逻辑的错位导致思维的混乱,发生“虚虚实实”、“寒寒热热”、“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以亡”的医源性灾难的可能性必然增加。现代的实验室方法分解中药的成分构成,破坏了中药的自然整体性,将整体的生物存在转变为单纯的物质成分存在,既与整体自然为本体存在的中药学理论相悖,又缺乏生命体验的客观基础,由此发展下去,必然是将寒热温凉的药性与寒热虚实的病机的逻辑对应,转变为单分子药理效应与病理生理的逻辑对应,病机就失去了临床实践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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