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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至骨节通灵处 周身龙虎炁横行 掌心力从足心起 一指霹雳万人惊 学艺精心求其妙 吐气使力如山崩 孙禄堂与薛颠，是中国解放前后两个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孙老留下《孙禄堂武学录》让后学叹为观止，而薛公留下的《象形术真诠》、《金刚圭旨法要》等系列武功秘籍亦被无数拳友视为不可多得的拳学经典，学者如过江之鲫。尤其是多年前，《逝去的武林》一书的火爆发行，将尘封已久的薛颠前辈的事迹再次披露，引发无数拳友的向往。  薛颠 之所以将孙老与薛公一起谈论，是因为我在体悟内家拳时，发觉两位前辈留下的拳法核心技术内容代表了内家拳发展巅峰的追求。更有意思的是，将二人关联在一起的缘由来自于孙老书中的这样一则关于拳术境界的千古对话—— 孙老在《论拳术内家外家之别》一文中这样写道“予练拳术亦数十年矣。初亦蒙世俗之见，每日积气于丹田，小腹坚硬如石，鼓动腹内之气，能仆人于寻丈外，行止坐卧，无时不然。自谓积气下沉，庶几得拳中之内劲矣。”  孙禄堂 其后孙老与山西宋世荣前辈见面，孙老问他“然则鄙人可谓得拳中之内劲乎？盖气已下沉，小腹亦坚硬如石矣。”不料宋先生曰：“否否，汝虽气通小腹，若不化坚，终必为累，非上乘也。”孙老又问何以化之？先生曰：“有若无，实若虚。腹之坚，非真道也。”然后，宋先生对孙老大谈一番仁义阴阳太极中和之道，最终令孙老悟出“虚无一气”为核心的化劲之法，成就了“三拳合一”之宏愿。 关于孙老“虚无一气”的修炼之道，笔者在《孙禄堂拳学“虚无一气”修炼法窍揭秘》，以及《孙禄堂“无极而太极”练法抉微》两篇文章中进行了详细揭示，有兴趣者可以搜贴看看，在此文中就略谈而已。 在此重点要谈及的是，孙老在传出“虚无一气”这个化劲绝技后，其出道扬名立万的基础功夫，即积气于丹田，令小腹坚硬如石，能仆人于丈外的法门哪里去了？ 对于我们大多数学武之人而言，除了健身强身需求外，一个更吸引人的需求就是能仆人丈外的本事。 而这个本事孙老是通过积气丹田的途径实现的，这个技术现在对于很多练拳者而言，都是没有的。不少拳家不仅反对孙老“虚无一气”的金丹之说，甚至对练气之说都有反对。大家更重视的技术是筋骨技术和推手一类，对于积气丹田这样的务实之绝技却弃之若敝，正因为如此，才让今天内家拳术失去了一个关键的根基。 从孙老的描述看，孙老对内劲的追求从传统的积气丹田，令丹田坚硬如石，到修出“虚无一气”的腹部若实若虚，都是以气为中心的修炼技术，二者的差异在于气的层次与质量不同而已，一个是后天气，一个是先天炁。孙老亦将这种气和炁的修炼视为其仆人丈外的主要因素，由此可见，古传仆人丈外的核心技艺关键在于以气为核心的内劲。 殊为可惜的是，孙老没有在著作中将其早期仆人的丹田功修炼法披露于世，不过幸运的是，孙老没有完成的事，被薛颠先生完成了。这也就是我将孙老与薛公并提的重要缘由了。 那么大家会疑问，薛公哪里提及了孙老所言的丹田功法呢？ 答案就在薛公著作的《象形拳法真诠》一书中。  书中用大量篇幅阐述了实修呼吸法，包括三步调息法，即努力呼吸法，丹田呼吸和体呼吸。薛公指出“此三种呼吸，乃是修道始末根本功夫，由粗入细，由细入微。若论其极，绵绵若存，若有若无，若实若虚，勿忘勿助，呼吸不从鼻中而出，从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云蒸雾起，往来而出入。道至此时，全体安适，悠悠而入于极乐世界矣。” 在《丹田呼吸法》一节中，薛公特别提示“将方法、步骤及效果，述之于左，以贡献于社会焉。”并说“练气百日，必丹田膨胀如鼓，坚硬如石，宜再注意尾闾、夾脊，以上达于玉枕及玄关，一气灌活，……所谓｀至人之息以踵’者是也。” 这里明确指出其效果可以达到“丹田膨胀如鼓，坚硬如石”，这不就是孙老早期练出的丹田功夫么？ 再看薛公说的后续效果“每日练习不稍间断，不断坎离相交，有不可思议之乐趣，而丹田充实，元气既足，则电力增加，磁气发动，能击人于数步之外，有鬼神不测之妙用，知此玄理可以入道矣。” 你们看，“而丹田充实，元气既足，则电力增加，磁气发动，能击人于数步之外”这几句话不就是描述的孙老说的“仆人于丈外”的武功境界么？ 这充分说明，孙老与薛公的武功技艺，从最初的丹田功夫起，就不仅仅是一般的肢体功夫，而是丹田劲的功夫，这种丹田劲的击人效果是元气充足的结果，而不是一般只靠擒拿和重心等肢体花样的技巧打法，这种丹田内劲打的就是一种功力拳，不是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这一点对于当今内家拳衰弱的现状具有至关重要的警醒意义。如果要看一个人内家拳功夫高低，一个重要检验基本标准就是看其是否达到过丹田坚硬如鼓的境界。 读者如果对比孙老“虚无一气”修炼法的一些论述，就会清楚薛公关于呼吸法的论述，不仅涵盖了孙老起步的丹田法，更包括了孙老后期修炼的“虚无一气”法。所以，孙老未及言明的完整体系的调息法被薛公完成了。对于后学者而言，其事可不幸甚至哉！ 丹田劲对于内家拳的核心价值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究竟如何训练，《象形拳法真诠》书中言之甚详，因内容较多，本文不想赘述，有兴趣者可以参考薛颠先生的书籍自行研究实证。 笔者在求证过程中虽未证得书中所言之腹部坚硬如鼓的效果，但也有了一定粗浅感受： 一是通过呼吸，两边肋骨张开幅度较过去增加，肋骨的充实感增强。笔者以为，孙老和薛公说的腹部坚硬如鼓，其实就是腹膜在呼吸的长期锻炼下变厚变坚韧导致的现象，如果达到了“板肋虬筋”的状态，其功夫自然会过人一等。历史上霍元甲就被形容为“板肋虬筋”，力大无比。而“板肋”之法，并不是依靠外部器械训练所得，而是靠丹田呼吸法就可练成的。这一点在一些高手的身上有一些体现。 二是横膈膜的韧劲进一步增强，呼吸时可以明显感受到横膈膜肌肉对脏器的起伏。 三是内气进一步增强，呼吸训练中丹田部位的热感以及横膈膜附近的热感均可感受到。 四是调息只要达到一定数量，头脑自然安静下来。很多人觉得静坐静不下来，我认为静不下来的关键在于调息不到位，如果调息数量到位，静不下来是不可能的。比如书中说到“换为细呼吸，数至五十次或一百次，迨至无思无虑，五蕴皆空，然后顺气息之自然，毋庸暗数矣。”这个数量达到了，头脑自然会静下来，有时候不仅静下来，身体都会产生静电感，这可能就是书中说的“磁气发动”的初级现象吧。  蒋维乔 正所谓“德不孤，必有邻”，笔者在求证此法的过程中亦关注了民国时期风靡一时的《因是子静坐法》一书以及多种呼吸法门，笔者发现其中蒋维乔先生的因是子静坐法的呼吸训练法以及原理大体类似于薛公的丹田气训练法，据介绍该法的确源于道家传承，蒋维乔先生通过该法不仅治愈了肺痨，而且身心日益康健，并且自言胸腹部韧劲亦明显增强，奇经八脉也得以打通。这进一步证明，薛公与孙老所习的丹田呼吸法的确对人体具有非常大的改造作用。  关于这种改造作用，在另一门《玉蟾功》中更解释得尤其清晰。其中“气功与返老还童释意”一节中说道“肺另一个重要功能是非呼吸功能，是合成｀精’，即脂肪酸的一种——前列腺素产生量最高的器官（达85%）。由此可见，肺是主宰人的生命重要器官。”（注：人的一举一动是以消耗前列腺素为代价的。） 还指出“解剖活到80岁的人，发现他的肺只用了40%。如果充分利用，人就可能活到200岁。（尤其是对50岁以上老年人，肺的下部以前没有使用过，那一部分的肺泡仍然保持着青春活力。）气功能将从童年时代就没有打开过的肺泡打开来，以童年时代旺盛的生机为人生产前列腺素。因此，我们练气功就会感到精力充沛，有返老还童之效。”  丹田呼吸法对肺部的锻炼主要依靠横膈膜的活动获得，《玉蟾功》指出，“在自然呼吸时，横膈肌活动的上下间距约达四厘米。在练气功时横膈肌活动的上下间距约高达十五厘米。当我们不断地作加大呼吸量的呼吸运动时，就导致横膈肌和内脏作了大幅度的上下运动的锻炼。” 基于以上求证，笔者通过本文进一步强调丹田呼吸法的重要价值，使更多人能意识到孙老、薛公、蒋维乔先生等诸多先贤的谆谆教导和实证经验，通过自己的实修自利而利人，共臻修道强身之真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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