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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两次宴会令鲁迅下不来台,一个举动让他寒心,她真的可怜吗?

 心灵牧场书馆 2021-11-11

鲁迅曾对友人说过,一个相貌丑陋、心灵伟大的女人,自己不会爱她但会尊敬她。可是面对容貌欠佳的包办妻子朱安,鲁迅是既爱不起来也尊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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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鲁迅

身为周家长子长孙的鲁迅,原本和小舅的女儿琴姑青梅竹马,在鲁迅外出求学时,还专程到车站为他送别。

就在鲁迅走后的第二年,和母亲鲁瑞关系极好、被鲁迅二弟周作人形容为“王熙凤”式人物的谦少奶奶施展手段,说鲁迅与琴姑八字不合。趁着鲁瑞心神不宁之际,将亲戚朱安推至周家人面前。

朱家虽然也已经没落,但由于只有一子一女,境况比鲁迅家强上不少,彩礼也要得不多。鲁老太太一看双方门当户对,媒人又是自己信赖的亲戚,大腿一拍,一桩悲剧婚姻从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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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老太太

鲁老太太是大族出身的精明人物,周家上上下下全靠她一人操持,偏偏在长子的婚姻上犯了糊涂,压根没想过以朱家的财力地位,朱安为何年过20了还没嫁出去。或者说她担心长子在外求学娶不上媳妇,所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婚事定好后,鲁老太太给儿子写信告知,鲁迅的回信很简单:“请朱家姑娘还是另嫁他人为好”。老太太看到信登时胸口发闷,关起门来想了半日后,写了封措辞严厉的信,概括起来就是五个字“一切听我的”。

鲁迅跟母亲感情至深,眼见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放弃了反抗。彼时的他,还不是那个怒发冲冠见谁怼谁的大文豪。经过思索,鲁迅决定接受这桩婚姻,但对朱安提出两点要求:一要放足,二要进学堂。

按说这事不难办,当时新思潮涌入中国,很多小脚女子都解开了裹脚布,可朱安明确拒绝了鲁迅的提议,理由还充足得很。放足?我的脚已经放不大了。读书?女孩子怎么能上学堂抛头露面,一点都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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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

她亲手扼杀了和鲁迅扭转关系的机会。同时代的胡适,也是一样的包办婚姻,一样对没见过面的未婚妻江冬秀提出上述要求,江冬秀的做法是积极响应,到了中年时期,人家也能写出几首通俗的小诗来。朱安却固守着自己那套价值观,一辈子都不肯改变。

二人结婚当天,也是状况连连。鲁迅在日本留学期间剪了辫子,回到家乡时被人当成另类,只得在结婚时戴了条假辫子。朱安担心自己没放足引起鲁迅不满,特意穿了大一号的鞋试图掩饰,谁知她个子过于矮小,在下轿时鞋子掉在地上,小脚一览无余。

鲁迅的一些友人们不知道他结婚的事情,看到他家张灯结彩,好奇地追问鲁迅,鲁迅只冷冷说了一句:“母亲娶媳妇。”

朱安这个既没文化又没容貌的妻子,是鲁迅娶给母亲的,他将她称为“母亲的礼物”,也是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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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仆人亲眼所见,鲁迅在新婚当晚把眼睛哭肿,脸都被靛青布料给染上了色,可见悲痛到了何种程度。但值得说明的是,他和朱安并不完全是无性婚姻,按照鲁迅亲口对荆有麟说“Wife(妻子),多年中,也仅仅一两次”,说明二人是有夫妻生活的,只不过次数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1912年5月,鲁迅应邀到北京工作,直到1919年把家安到北京,连续7年半的时间,他只回家乡探亲过三次,与朱安几乎零互动。

举家北上之时,鲁迅礼貌地询问过朱安意见,如果她不愿意到陌生的北京,可以住在自己娘家,每月花销由鲁迅负担,朱安果断地拒绝了这一提议,表示自己“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

其实鲁迅心里也很清楚,他和朱安都是可怜人,都是被封建礼教荼毒的人物。唯一的区别是,鲁迅挣脱了出来,用笔当成剑刺向令他痛苦的根源,朱安却心甘情愿地屈服在礼教的淫威下,甚至还有点甘之如饴的感觉。

很多文章里提及朱安,总是用“低眉顺眼”、“逆来顺受”、“一辈子的可怜人”来形容她。其实她也很厉害,在两次关键场合,把鲁迅噎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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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大概1916年左右,鲁迅回绍兴探亲,朱安备席款待亲友。席间朱安有意挑衅,当着全体亲戚的面指责鲁迅的种种不对。

她本意是激起鲁迅的怒气,进而打算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借机让亲戚们好好数落鲁迅一番,使他臣服于自己裙下。可惜鲁迅看透了她的意图,选择一言不发,朱安只得放弃了先前的企图。

第二次是在鲁老太太寿宴之时,很多宾客前来庆贺,在开席之前朱安忽然穿戴整齐走出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跪下了,把众人吓一跳。

只见朱安泪眼婆娑地说:“我来周家已许多年,大先生(指鲁迅)不很理我,但我也不会离开周家,后半生我就是侍奉我的婆母。”说完话叩了头,她又乖顺地退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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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朱安

就这么一句话,朱安把所有的同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污水都泼给了鲁迅。本来挺高兴的一场寿宴,变成了鲁迅的被批判大会。

所以鲁迅对朱安的极度冷淡,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两人结婚30年,一天只说三句话,早上朱安到他窗前喊一声“起床了”,然后是“吃饭了”,晚上问一句“院门关不关”,鲁迅的回答都是简单的“嗯”或者“关”。

很多人问过鲁迅朱安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夫妻之间生疏到如此地步。鲁迅只是摇摇头,称朱安说话“没味道”,还常常自作聪明。

刚结婚没多久,鲁迅曾试图拉近二人关系,告诉朱安日本有种食物很好吃,朱安立刻接话:“是的是的,我也吃过。”鲁迅闻言立刻没了话说,因为这种食物都没引进到中国来,她怎么能吃到?

而且朱安总是打着为鲁迅好的旗号,侵犯他的私人“领地”。比如每晚偷偷为鲁迅铺床,见鲁迅穿得单薄,并不擅女红的她连夜为鲁迅做了条厚实的新棉裤,结果她得到的是斥责,以及棉裤被毫不留情地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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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人之间虽无感情,但也没到激烈对抗的程度,鲁迅对朱安由冷漠变成厌弃,只因她做了一件深深伤害了鲁迅情感之事。

1926年“三.一八”惨案发生后,鲁迅因为公开支持学生活动而被段祺瑞通缉。他在使馆区到处东躲西藏,等风头小点后回到家中时,朱安却担心被他拖累而委婉告诉他不要回家。

要知道,朱安本身不具备任何生存能力,她的日常生活全靠鲁迅辛勤工作来维持。自己有家不能回,鲁迅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友人增田涉据此分析:“那恐怕就是他决心舍掉家,进而决心舍掉妻子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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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田涉

鲁迅明白,朱安也是旧婚姻的受害者,如果退回娘家,她的处境将不堪设想。因此他决定陪着朱安做一世的牺牲,但他的矛盾之处在于,自己不愿意迁就朱安的那些缺点,不想违心地表示“虚伪的温存”。

但朱安不清楚鲁迅的心路历程,她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对鲁迅好,总有一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她实在不是机灵人,办出事来常常令人无语。

有一天,学生常维钧前来拜访鲁迅,朱安以当家主母的身份热情招待了他,先是沏上滚烫的热茶,而后又奉上热气腾腾的藕粉。时值盛夏,喝凉水都冒汗的季节,小伙子捧着烫手的碗,简直哭笑不得,总算理解了恩师的苦衷。

鲁老太太的想法有时很简单,她认为如果两人能生个孩子,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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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二鲁老太太

朱安愤愤然地告诉婆婆:“大先生终年不和我说话,怎么会生儿子呢?”

根据周作人的说法,即便鲁迅同朱安要好,她也是生不出儿子的,因为她有侏儒症,压根无法生育。

朱安生不出来,可活泼靓丽的女学生许广平,与鲁迅相知相爱后结合在一起,并很快怀了孕。

她的怀孕消息被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探知,进而告诉了朱安。朱安听说后又是小聪明作祟,她拐弯抹角地告诉婆婆,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鲁迅带了个孩子回北京,因此十分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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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婆婆对此不以为意,朱安只能把这点情绪波动又咽进肚子里,然后自我安慰般地说:“从大先生一向的为人看,我以后的生活他是会管的……”

1932年11月,鲁迅回京探望生病的母亲,朱安大度地表示自己可以接纳许广平,言谈中颇有以正室夫人自居,将许广平当做妾的意味。

对她这种顽固的旧式思维,鲁迅和许广平采取了不置可否的态度,许广平曾潇洒地说过:“我们以为两性生活,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任何方面可以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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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许广平与儿子海婴

在鲁迅生前,他给北京寓所的老妈和朱安提供了宽裕的生活条件,除每月固定家用110元外,还另有零花钱,家中雇着女佣,凡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后来鲁迅与许广平同居后,一个人负担两处家庭,为难之处颇为不少,从鲁迅的书信中,偶尔可以见到他抱怨北京方面花费太大,丝毫不体谅自己:“家中历来之生活法,也还要算是中上,倘还不能相谅,大惊小怪,以现在生活之艰难,那真是使人可以说。”

鲁迅去世后,鲁老太太将鲁迅全集的版权授予许广平,朱安也签署了委托书,对许广平收集整理鲁迅作品的计划表示了极大的支持。可许广平压根不知道,这份委托书将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负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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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广平

在北京,朱安与婆婆二人相依为命,她们的生活来源主要是许广平寄来的鲁迅著作版税,以及之前攒下的积蓄。对于许广平的一片孝心,鲁老太太常在信中表示欣慰。她是位开明的老人,深知孤儿寡母筹措钱的不易,对这位儿媳大夸特夸。

自1939年1月起,许广平每月负担朱安40至50元,再加上周作人每月的50元,还另外雇着两位女佣,日子过得紧巴巴。

北京沦陷后物价飞涨,鲁迅的版税往往延误,许广平一人负担着一家生计很不容易。鲁迅的友人们如内山完造、许寿裳等人都非常理解许广平的不容易,但朱安想当然认为,许广平拿了鲁迅的稿费,就应该保证自己的生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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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内山完造

她托人写给许广平的信,都是述说北京生活的不易,主旨只有一个:要钱。

许广平1941年被日本人抓到监狱受尽折磨,出狱后自顾不暇,因此有一段时期没有汇钱过来,朱安每月的生活费是周作人给予的200元。在贫困生活的压力和周作人的建议下,她决定出售鲁迅的藏书。

这则消息引起了记者们的强烈兴趣,很多人登门拜访朱安,报道她晚餐只吃稀粥和酱萝卜,引发了舆论强烈的同情,很多人给朱安捐钱捐物,除了鲁迅生前好友沈兼士送来的五万元和蒋介石的馈赠十万元,朱安一概推辞不受。

从这点上看她挺有气节的,可是她不接受别人好意的底气是狠吸许广平的血。许广平得知朱安要出售鲁迅藏书的事情后,赶忙汇钱给朱安,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难处。

在这种情况下,朱安带着哭腔喊出了那句”我也是鲁迅的遗物,也需要保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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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报道

除去周作人每月的200元和许广平的汇款,朱安还将房子出租了出去。在1944年时,一位小学教员的收入也不过是100元左右,按理说朱安的生活不至于如此窘迫才是。

问题的根源在于,她长期雇着一位女佣,并且极不擅于理财,还按照鲁迅在世时的习惯,每月得了钱,总得先买点可口的吃食。

北京当时物价以十倍的幅度上涨,朱安花钱又没有规划,捉襟见肘是必然的事。说实话当时老百姓的生活都很困苦,就连清朝那些贵族,也都凡事自己动手,朱安还能雇着保姆伺候自己,真没必要成天叫苦。

1946年2月,69岁的朱安病入沉疴,她托人写信给许广平,表示要与鲁迅合葬在上海的墓地,对入殓时穿的衣服、盖的被子、每七天要供水饭等都做了详细的交代,最后一次强调了自己“生为周家人,死为周家鬼”。

至死,朱安还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周家长媳,幻想着在死后被鲁迅接受,她始终没有觉悟到自己是封建婚姻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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