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如遇专家,敬请指教)
徐老爷子医案:王某,男,39岁。停饮证仙延日久,纳谷减少,时感呕恶,目眩,气短心悸。诊其脉虚弦。此水饮悸心也。拟苍白二陈汤加味,服3剂竟愈。处方:苍术6g,半夏9g,煅蛤粉9g,陈皮4.5g,白术6g,茯苓神15g,红豆蔻4.5g,干姜6g。
老师按语:水饮悸心,决不是水气凌心,学者当知也。此之水饮悸心,实饮邪碍心。与水气凌心证虽皆因水湿邪气浸淫心脏而起,惟水气凌心证为脾肾阳虚,水湿泛溢;或风水漫延,水湿浸渍为因,常先有明显之水肿。而水饮悸心多先有饮邪内伏,心阳不振之症,其后见肿或不肿,以之为鉴。饮为阴邪,遇寒则凝,得温易行,治取苍白二陈加味,温阳理气,健脾宁心,反佐以蛤粉以轻利,正如严用和所谓的“气顺则津液流通,痰饮运下,自小便出。”
道生子再按:这则医案及按语提及水饮悸心、水气凌心、饮邪碍心诸概念,值得玩味。三者都包含了病因、病位、病机几个方面的内容,一字之差,竟有完全不同的病症表现。水气凌心表现为心悸,气促,不能平卧,四肢逆冷,纳呆,倦乏,全身浮肿,脉沉细无力;治以温阳利水,益气宁心。饮邪悸心查文献乏此报道,但与饮邪碍心描述相类。常表现为气短心悸,头晕目眩,纳少,水入即吐,咳吐痰涎,不得平卧,脉沉或弦滑,犹似《金匮》内伏饮邪形成的“支饮”,也如伤寒学家刘渡舟所定义的“水眩证”;治疗采用温化顺气、宁心健脾法。若论水肿,因两者皆有心阳不振、心气虚衰,故可出现水饮泛滥之症,然前者肿势明显而广泛,后者则发于局部颜面,或可有可无而不定。本案方选苍白二陈,伍用温中散寒、醒脾燥湿的红豆蔻,温中止呕之干姜,更取《金匮要略》文蛤散意,治法精专,药简力宏,所以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