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从广州回到齐齐哈尔市,恰好我也回到了家乡。我们全家设宴款待他,他拿着菜谱,订了一份“杀猪菜”,这道菜的的主料之一酸菜,早在《齐民要术》中已有记载,制作酸菜只是为了保存新鲜蔬菜。《诗经》中有“中田有庐,疆场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的描述,据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解释:“菹菜者,酸菜也”,即类似今天的酸菜,由此可见,中国酸菜的历史颇为悠久。 到了清朝,居住在齐齐哈尔市的人们,已经能够更好的腌渍酸菜。菜端上来,碗上面几块大片肉,高汤内是酸菜和粉条,混合着各种调料的味道,叔叔喝了一口汤后感叹:“这道菜的滋味大不如从前。”我品尝了一口菜,“杀猪菜”内的酸菜酸味极浓,只是少了从前的醇香。记忆回到了童年,各家各户的地里种植了大白菜,秋收时节,把白菜放置两三天,蒸发掉部分水分后放到大缸内腌渍,一个月后白菜变成酸菜了。东北人的家里,不能缺少酸菜缸和腌酸菜用的大石头。 快过年了,爸爸杀了养了一年的小白猪,左邻右舍一齐聚到了我们家。窗户下支起一口大锅,几大盆酸菜倒进锅中,水面上只有几颗葱和几瓣大料,放进了盐开始清炖。爸爸用尖刀剔下了一块块肉,每块足有四五斤,放入锅内。把木绊子放在火上,一会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隔壁的大伯一直在搅拌猪血,免得血液凝固,用水清洗猪肠,放进盐和葱花开始灌制血肠,放到了锅内一起煮。 舌尖上的故乡 听到爸爸喊开饭了,我们姐弟几个一起跑到锅边,指指点点,妈妈把杀猪菜装进大盆端上了桌子,我们姐弟几个像小燕子似的跟在后面。屋内早已经放上了几张桌子,八副碗筷,妈妈把大骨头分给了各位长辈。杀猪菜的香醇味道,年幼的我是形容不出来的。我只记得揭开锅盖的一瞬间,远近几十米的距离都能闻到香味。现在这碗“杀猪菜”的口味无法与童年印象中的味道相比。我还记得有一次,酸菜已经下锅,妈妈要煮饭,去拿米袋子,才发现家里没米了,大伯二话没说,跳过了墙回家背了三十斤米过来,解了燃眉之急,后来也没提起米的事情。 亲情与乡情就像冬天树上的枝条,表面看起来枯萎了,但是,它悄悄地包裹起脆嫩的芽,静静地等待着春暖花开。 无波无澜,非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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