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明明切除了，为什么还会转移复发？三甲主任权威解答

明明手术已经切除了，肿瘤为什么还是会转移复发？——这是无数肿瘤患者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肿瘤难治，复发的肿瘤更为难治。

复发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时刻提醒着患者，他们和肿瘤的战争还未结束。

今天，微医君邀请到肿瘤诊疗的大专家——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胰腺外科主任医生刘亮教授，从5个方面为大家讲解「为什么根治手术后，肿瘤还会转移复发」。

刘亮

复旦大学附属

中山医院

胰腺外科

主任医师

刘亮，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2012版《中国胰腺癌临床诊断标准》执笔人、2018版和2020版《中国胰腺癌综合诊治指南》执笔人、2025 “国家大科学计划和大科学工程”胰腺癌项目组专家。以第一或通讯作者在国内外学术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其中SCI收录论文66篇，5分以上达到46篇。先后主持多项国际及国内科研项目，如Blackwell-Wiley肿瘤生理及病理学中青年专家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仪器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等。

擅长： 胰腺癌和胰腺神经内分泌肿瘤、胰腺导管内乳头状肿瘤（IPMN）和实性假乳头状肿瘤（SPT）、胰腺浆/粘液性肿瘤（SCN/MCN）、十二指肠及壶腹部肿瘤、胆道系统肿瘤、后腹膜肿瘤和脾脏肿瘤等消化道肿瘤的综合诊治，尤其以围绕手术的综合治疗见长。

肿瘤切除之后之所以会转移复发，主要原因如下：

01

肿瘤本身的生物学特性

不同类型的肿瘤具有不同的恶性潜能，即使同一种肿瘤类型，也会在不同病人体内展现出不同的恶性特征，这就直接造成同一疾病病人生存期长短出现不同——

• 有的肿瘤恶性程度较低，我们称其为“坏人中的小偷——危害有限”，手术切除后很少复发或转移；

• 但有些肿瘤恶性程度较高，生长迅速，侵袭很强，在手术后极易复发，我们称其为“坏人中的杀人犯——罪大恶极”。

遗憾的是，我们目前虽然能明确定义“坏人（恶性）和好人（良性）”，但尚无明确的指标来准确标记“小偷和杀人犯”。

这是老百姓关注的焦点，更是我们广大医务工作者和科研人员亟待解决的问题。

02

手术前详细的检查情况

术前对病人病程全面评估非常重要——

• 如果发现的时候是在早期，癌细胞没有明显扩散，很容易就能完全清除；

• 如果发现得晚，术前已有微小转移灶或暂时医疗技术尚无法查出，即使原发灶手术切得再干净，也免不了术后转移。

因此详细准确的术前检查尤为重要：①决定治疗策略，要不要开？②也决定手术入路，如何开？③更决定手术疗效，值不值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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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手术中切除的是否彻底

一直以来，肿瘤手术追求的都是“安全性”和“根治性”，因为这直接与病人术后肿瘤复发转移，以及生存期长短有关。

虽然目前微创技术的出现以及“保留器官”理念的提出，但“安全性和根治性”依旧是每一位外科医生，包括每一位患者期待达到的最终目标。

特别在我们目前仍不了解肿瘤的发生、发展、预防及预后预测等一系列肿瘤关键性问题的情况下，“开安全”和“开彻底”是外科的基石和原则。

包括胰腺癌在内的恶性肿瘤，切缘选择是否合理？病理检测是否阴性？淋巴结检出数量是否足够？清扫范围是否彻底？这都是医患双方密切关注的核心问题，都被证实与病人术后复发转移相关，也决定病人术后是否有望获得长期生存。

虽然每个医生在手术时，都会遵循治疗规范尽可能将肿瘤切除干净，但这个“干净”只是相对的——

首先，受医生水平和经验的影响，有经验的医生有着更加高超的手术技能和掌控力，对高风险区域的清扫“游刃有余”；而有的医生则以安全为由，常规操作，相对“保守”。

其次，就算这个医生很有经验，在他视力所及之处已经切除彻底；但恶性肿瘤是个全身性疾病，原发肿瘤仅仅是一个“落脚点”——医生切除的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就算切干净了，还没有形成肿瘤的/医生看不见/而且也不是通过外科手术能解决的，就会形成日后的复发转移病灶。

这包括一些微小癌灶，血液、淋巴液，及骨髓中散落的肿瘤细胞，必须配合内科化疗以及其他治疗来杀灭，从而巩固外科治疗效果。

此外，手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人体的抵抗能力，如手术过程中瘤体和血管被破坏，癌细胞可以进入血液；而手术又激活了血小板的凝血机制，血流粘稠增加了癌细胞的附着性。

这就好比你在拔一颗野草，不管你如何小心，总会有野草籽洒落在土里的。

而且手术导致人体免疫力低下，对手术过程中可能逃逸的癌细胞，不能尽快杀灭，造成病人日后肿瘤复发。

04

术前或术后综合治疗的重要性

除了手术，综合治疗包括化疗、放疗、靶向治疗、内分泌治疗、免疫治疗等。

这些治疗手段将会根据肿瘤类型，不同分期，选不同的综合治疗方法，并且先后顺序及组合也有所不同。

肿瘤好比一颗大树，树干被手术清走；而那些细小的树根以及散落的树叶，只能靠术前（新）/术后辅助治疗除掉。

所以，如果忽视术前或术后综合治疗，那肿瘤的复发和转移将会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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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病人的体质及免疫力

首先，正常人体内的细胞日夜不停地进行新陈代谢，每天形成的新细胞中，约有几百万个细胞会发生基因突变；少数突变细胞若不受免疫系统制约，则进一步恶变，形成癌细胞。

在正常情况下，机体免疫系统随时都在监视和及时消灭这些突变/恶变的细胞，一旦发现异常，会动员大量免疫细胞歼灭'异已分子'。

肿瘤病人体内的内环境平衡毫无疑问出现了紊乱，才无法执行正常的免疫监视功能，也不能及时对体内外的致癌物和癌细胞进行狙击，因此萌发出肿瘤。

此外，虽然通过各种方法将癌细胞清除干净，但病人自身的基因表达和细胞分化调节机制并未改变，癌细胞生存的环境也没有改变，很容易再引发新的癌细胞不断产生，癌症就会复发和转移。

另外，恶性肿瘤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肿块。它是由无数个癌细胞构成的复杂群落，类似于“人类社会”中不同类型的人，这些癌细胞“性格”各异，肆意繁殖，在体内不断扩张自己的领地。

在经过手术、放疗、化疗等正规治疗后，虽然杀死了大多数敏感的癌细胞，但少数放疗抵抗或耐化疗药或靶向药的癌细胞仍潜伏在身体里。

一旦机体免疫力低下或被其它因素诱导，那些潜伏的癌细胞又会活跃起来，造成复发或远处转移。

总而言之，恶性肿瘤手术切除后复发或转移，并不少见；而复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肿瘤复发并不表示手术不成功。最关键还是要“早诊早治”以及“癌症综合治疗”。

传统的抗癌手段，一方面无法100%杀灭和消除癌细胞，另一方面并没有改造体内环境，所以很难避免肿瘤的复发和转移。

治疗癌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病人要有坚强的意志力，要有长期和癌症做斗争的准备。

如果没有及时跟进抗癌转移治疗，或接触到是促使癌症复发的各种理化因素及生物致癌因素，最终仍然会导致癌症复发和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