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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远古的时候，我们的祖先从生物身上触类旁通，运用人类所独有的思维和设计能力模仿生物，创造性的发明了很多劳动工具，大大增强了自己的生存本领。 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人们就模仿鱼类的形体造船，以木桨仿鳍。相传早在大禹时期，我国古代劳动人民观察鱼在水中用尾巴的摇摆而游动、转弯，他们就在船尾上架置木桨。通过反复的观察、模仿和实践，逐渐改成橹和舵，增加了船的动力，掌握了使船转弯的手段。这样，即使在波涛滚滚的江河中，人们也能让船航行自如。 鸟儿展翅可在空中自由飞翔。据《韩非子》记载鲁班用竹木作鸟，——“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后来，人们也希望仿制鸟儿的双翅做一个东西出来，能飞上蓝天。到了近代，1903年12月17日，莱特兄弟即首次试飞了完全受控、依靠自身动力、机身比空气重、持续滞空不落地的飞机，也就是世界上第一架飞机“飞行者一号”。 还有一个故事： 箕jī子是朝歌古代名人，其洞察力之强，气节之高为后人称道。 商代最后一位君主是帝辛，后人称他为殷纣王。年少时，“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手格猛兽”，是一个能文能武很有本领的人。继位后励精图治，锐意改革，不杀奴隶，发展生产，更新观念，不事鬼神。征服东夷后，疆土扩大，农业发展，财粮增多。但到了统治后期，开始腐败。 有一次，纣王让人给自己做了一双象牙筷子，他的大臣箕子就感到非常可怕和担心。 箕子见微知著联想了很多，他认为：用象牙筷子吃饭就一定不肯用陶土做的碗来配，必将用犀牛角或玉作的杯盘来配；餐具改变了，食品也会随之改变，盛的不可能是豆菽青菜，肯定会进一步升级到山珍海味，珍禽异兽；食物改变了，将不满足穿着，麻布素衣将不再流行，朝中之人进而也会跟他一样穿绫罗绸缎；穿着改了，下一步将配备豪华的车子，建造高阔的殿宇楼台，追求享乐。如此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腐败之风会很快盛行起来。 后来，果然如箕子所料想的那样，传承了五百五十四年的中国第二个朝代商朝就毁在了纣王手上。 我们人类跟一般动物最明显的区别有这样一条，——那就是人类有极丰富的以小见大力，联想力，想象力，我们可以从一个很小的点能见到一个很大的面；圣人一句简单有哲理的话，我们可以读出万千种解释；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可以从事情的苗头，就能准确判断事情的实质和发展趋势，比如上面的箕子；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参出普通人一句平常话的话外之音，优秀的学生可以从老师讲的一句普通之诗中领悟到某个很根本的道理，比如等下今天我们要讲到的这一则子夏之问。 素，这个字，在金文中由一个代表“麦子”的“来”和一个代表“编绳”的“索”组成，本意是用麦杆编织，以麦杆为原料的草编工艺品，引申为“未染色的丝绸”，“纯净的，无彩的，白色的”。 子夏有一次读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的诗，前两句形容女孩子很美的样子，跟后一句“素以为绚兮”夹杂在一起，他就有些不懂了，孔子就简略启发他：“绘画这个事，必须是在具有了白色无污染的丝织品之后才可开始。”子夏本来文学就好，领悟力高，听后，随即豁然开朗，立马道：“老师，您是不是说，——淑女的面颊、美目这些天生的面容，是属于美的表面，而美的根本还是在于内在的修养。绘事就用来比喻巧笑、美目盼动这些美的姿态。而人得先有美的根本，比如纯善的心灵，怀仁的礼仪，然后才能说她有一种由里到外自然散发出的真正的美，就像画画一样，先要有一个白绢，然后你才可以在上面画出轻盈灵动，丰富多彩的图案？”孔子听后，兴奋不已，说可以开始跟子夏探讨下一个更高深一些的学问了。 子夏问孔子：“'轻盈的笑脸多美，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明亮，用素粉来打扮，好像在洁白的质地上画着美丽的图案。’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先有白色底子，然后在上面画画。”子夏又问：“那么，是不是说礼也是后起的事呢？是不是有了仁德之心的礼才能叫真正的礼呢？”孔子说：“能发挥我思想，对我有所启发的人是商啊！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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