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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过的往事

 二哥的生活感悟 2022-01-14

无意中看到曾经的照片,想起这些年一步一步的成长和岁月,心中有很多的感慨。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平凡的日子忙碌、焦虑,很难有大块的时间思考关于自己,有时候,觉得生命的流逝,实在是太过残忍的一件事情。

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是一天扑面而来的要处理的工作和生活琐事,在记忆力衰退的年纪,必须用记事本和日程表来记录,每天闲暇的时间都要拿出来看看一看,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所谓重要的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天知道,但一旦忘记了,就会有人不高兴。也知道,没必要讨好每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但事情做得不圆满,还是会自责,还是会内疚。

真是个要命的思维,使劲逼自己的思维。有时候在想,人们的崩溃和躺平,可能真的是生命最后的呐喊和自保。

很感谢曾经一直有写作的习惯,每次拿起来当年的文字,都能重新感受生命的喜悦和岁月经过的声音。以下文字,是2012年写下的,读起来,挺感动,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2011年11月,我们从地市来到了汉阳中心工作。汉阳中心最初的办公地点是在王家湾附近叫陶家岭的地方,中心与开发区支行的龙阳支行合署办公,龙阳支行租的是龙阳村的房子,房子建成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因为列入了拆迁范围,整栋房子不修边幅,凌乱而不讲究。

中心的办公区域位于龙阳支行的后半部分,据说是以前开发区的个贷中心,在刚到中心的第一天,我们都在努力的打扫和清洁,因为面临拆迁,一切装饰都成为浪费,所有的办公环境和设备都是将就的,木地板由于长期的浸水,发黑,破损,很多地方都露出土来,墙壁四周的角落里有老鼠明显爬过的痕迹,墙壁上也有许多抚不平的斑驳,客户经理办公室更是有一面前上有一个长长的裂缝,由于旁边烧烤摊和早餐油炸摊的烟熏火燎,窗户上又厚厚的油尘,客户经理办公室有三分之一的空间都是高高迭起的档案柜,一直到天花板上,在周围拆迁爆楼的轰隆声里,整栋房子都会跟着摇晃起来。

汉阳中心严重的性别比例失衡,十名员工全是男丁。另外,除了一名主任和一名副主任家在武汉之外,其他的员工都是从地市来的,所以中心整个氛围是阳刚由于,阴柔不足,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绝对和永恒的,因为我们很快与龙阳支行结成了坚实的联盟关系,他们的情况是十女三男,这样在我们合署办公的大家庭里,我们很快就达到了和谐和均衡。而且,我们的一个员工还和龙阳支行的一位女员工喜结连理,呵呵,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时候,我们都住在沌口开发区,中心统一租下了两套三室一厅的房子,6个单身,刚刚好,有天气好的时候,下班我们会选择走回去,从陶家岭到沌口约8公里,我们要走两个多小时,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也便到了。

龙阳支行的负责人叫吴丽琼,她娇小瘦弱,平凡淡定,她轻言细语,温柔恬静,她努力的帮助汉阳中心度过了最初筹建的斩棘岁月,她应该被授予和平奖。我们刚到龙阳的时候,龙阳支行是没有食堂的,大家中午都在附件的家乐福叫外卖,有十五块钱一份的,有十块钱一份的,但两个星期以后,大家就对这千篇一律的口味厌倦了。于是,吴丽琼就和我们一起商量办起了食堂,在经过一番筹备,请了做饭的阿姨,购置了灶具炊具,在大家一起凑分子的欢快氛围里。每天中午,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起分享生活中工作中的快乐或感悟,一起谈论生活中的喜悦和欢欣,大家庭的氛围让我们很快消除了异乡的孤独感。

陶家岭这个地名其实并不怎么出名,但这里有武汉市比较集中的乘用车销售公司和4S店,宝马、奔驰、劳斯莱斯、奥迪、大众、雪铁龙………,在最开始熟悉环境的那段时间,我们每天中午都会沿着龙阳大道以我们所在的龙阳支行为起点,以南国明珠社区为终点,散步走过豪车展示的大厅,辨认不同的车型和品牌。如果时间宽裕,走远一点的话,我们会走过南国明珠社区的纵深,沿着墨水湖边的步行道,绕过社区的篮球场然后再从后面的芳草路走回来。当时的整个陶家岭,除了南国明珠社区、水墨人家社区、欧亚达建材市场以外,其他的都是施工工地和废墟。

有时候,在街面上的繁华,豪车,靓丽人影,然后走过工地与废墟,然后在折回来,仿佛穿越在两个世界,我们在享受繁华,背后的废墟延续,但我们知道,很快之后一切又会变成另一个模样,重新粉刷成高楼与盛世。

除了豪车、4S店、工地,陶家岭也是九州通公司总部所在地,这里也形成了武汉市比较集中的医药批发市场,放眼望去,除了房地产商的广告就是医药批发公司的招牌,就连龙阳支行楼上都有两家还比较有规模的医药批发公司。在这里形成了面向全国采购,重点服务湖北省的医药批发网络,这里有几乎所有国内外知名药厂和医疗器械的一级代理商。

这些公司的老板要么是江西人,要么是仙桃、孝感人,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倒是不多。这些小老板生意做得虽然不大,但个个都是人精,冲着小企业经营中心的牌子,不少人过来咨询融资情况,我们也得以了解了很多医药行业的信息,才知道原来进价一元钱的药膏能够卖到25块钱,才知道板蓝根颗粒也分为普通版、水货版和豪华版的,差价也区别悬殊。

那时候在汉阳中心也有特别的待遇,对喜欢抽烟的人尤其如此,由于中心旁边不远处就是武汉卷烟厂的车间,黄鹤楼香烟就是从这里的车间出去,走向全国,所以整个陶家岭空气中都有淡淡烟草香味,区别于烟草燃烧的焦熏味道,高档烟草原始的特殊香味确实能够让人呼吸平静,心情放松,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每天不用花钱都能呼吸到黄鹤楼1916的醇香味道,有种偷乐的意味。

2012年3月底,汉阳中心在陶家岭的办公楼正式进入拆迁日程,每天拆迁队都要例行停水、停电的搞突然袭击,我们要搬新家了!搬家的哪一天,同事们来的都很早,大家默默的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其实刚筹建的中心也没有什么家当,一个小货车已经足够,然后,与龙阳支行的员工挥手告别。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初春的阳光特别的好,道路旁的绿化树也刚刚萌发出淡黄的嫩芽,我们就这样一起挤在货车驾驶室里,迎着阳光,奔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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