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 唐太宗曾针对伪造资历的官员下诏:“若不自首,一旦查出,判处死罪。”后来,有官员被查出伪造资历,被戴胄(zhòu)判处流放。唐太宗道:“我曾下令,不自首者死罪,你却判他流放,这不是让我失信于天下吗?”戴胄道:“陛下如果直接下诏处死,臣管不了。但陛下既然将他交付法司,臣就要依法办案。”太宗道:“你只管自己守法,而让我失信吗?”戴胄道:“法律是布告天下、取信于民的国家大法,陛下的话不过是一时喜怒说出来的。陛下凭借一时气忿所说的话而杀人,这怎么可以呢?现在将案犯处之以法,这乃是忍小忿而存大信。”太宗欣慰地道:“朝廷执行法律有失,您能加以纠正,我还担忧什么呢?” 唐太宗李世民,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经过主动消灭各地割据势力,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使得社会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局面,为后来全盛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鼎盛时期。 公元633年,李世民下令让将近400个囚犯回乡一年,等到来年秋收后再回到狱中受刑。这些犯人感激不已,等到第二年秋收后,所有犯人一个不差地全部归狱。李世民很是高兴,当场赦免了所有犯人。这就是著名的“四百囚徒归狱案”。 李世民也时常允许囚犯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回家探亲,告慰父母妻儿,公元628年,李世民还放了3000宫女,让他们出宫自行组成家庭,白居易作诗“怨女三千出后宫,死囚四百来归狱。” 如果依着人性善的一面如春风化雨般的治人,人没有治不好的。 法家重视刑法,轻视道德教育的作用,罔顾人性本善的光明一面,儒家则强调教化,从“人本善”出发,顺着人性立人。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在孔子看来,如果执政的时候太过倚重法律,尽管可以威慑百姓,减少百姓犯法的发生,但这样也会使他们丧失羞耻心,动摇了人性最初的知耻自愈,改过自善的本能。以此,孔子提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孔子强调要重视道德教化,礼治,认为法律可以作为一种补充,辅助,如此知轻重,有主次的来,百姓就既能修己,有羞耻心,自然就能“为之于其未兆也,治之于其未乱也”,主动自我约束,修身为本,到最后根本也不会去犯法。 高举严刑峻法的大旗治国,从没有好下场,如秦朝,只在短短二十多年间,政权即倾覆。儒家主张“以德治国,以法辅助”,这是相对来说更适合人性的治国方法。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怎样得民心呢?在孟子看来,即是“身教胜于言传”的以德服人。 孟子说:“仁德的言辞不如力行仁德的声望深入人心,良好的政治不如良好的道德教化能获得民心。良好的政治,百姓畏惧而服从它;良好的教化,百姓乐于接受它。良好的政治能聚敛到百姓的财富,良好的教化能赢得民心所向。” 孟子曰:“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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