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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乡野

 墨路相逢 2022-01-30


四月的乡野

四月,我回到村庄,拥抱自然的春天。

清晨,我在鸟儿的啁啾中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的是生机盎然、万紫千红的乡野。久居城市,很少接触这样清新自然的风景,于是,空泛的心一下子就丰盈了。

我喜欢站在枇杷树下梳头,看着那挂满枝的绿色小枇杷,微风过处,送来阵阵果香,仿佛小桥流水旁清幽的歌声似的。还记得过年时的那场大雪,纯白色的枇杷花与雪浑然一体,置身其中,恍若进入仙境。三月的风吹落了花,四月的阳光照在鲜绿的果子上,面对一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我不由地联想翩翩。

梳妆完毕,我和妈妈搬着小桌子坐在枇杷树旁吃着早饭。一碗清粥,半碟咸菜,几粒花生米,简简单单的早饭,两人吃得怡然自得。乡野里的风,温柔地抚摸着我们的脸庞,给我们带来了花草的芳香,我们品尝着春天的盛宴。我和妈妈边吃边聊着,把一寸寸的时光绣成记忆里的锦缎。

一上午,我都在田野里行走着。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乡间,有太多美好的事物。最让人迷醉的便是那金灿灿的油菜花海,满山坡地生长、盛放着,明晃晃地一大片。它们声势浩大,就像战士英勇地开疆辟土,占领了大半的田野。你走到哪里,哪里都会看到它,河边、屋前、麦田旁、榆树下……不开得轰轰烈烈不罢休,不惹你过去瞧两眼不甘心,很直接,也很纯粹。

然而有一种花,虽和油菜花一样到处都绽放着,却小心翼翼地很。那就是矮小的荠菜花,白色的花很小,开在绿色的荠菜叶间,十分不起眼。荠菜花是容易被人遗忘的,但它也有属于自己的春天,不为迷人眼,只为真正地活过一场。我蹲下身子去看它,忽然就想到了顾城的那首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低下头去,还能看到很多花草,在春风里盈盈地笑着。天蓝色的婆婆纳,娇小嫩气地藏在绿叶间;淡紫色的泥鳅草,就像藏地的格桑花纯洁美好;橘黄色的蒲公英,这一堆那一撮地开着花;还有那车前草、马蹄金、翠云草等,都在田里茂盛着呢。无论是花,还是野草,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特点,虽不能一一识别,但每一种植物都能带给我莫大的欢喜。

在田野里转累了,便又回到自家的院子。那一树的梨花,开得实在是太好,满枝皆是,就像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姑娘们,白皙皮肤里透着粉红,活泼着又娇羞着。杏花倒是谢得早,现在枝头已经挂着指甲盖大小的杏子了。李子花也是,本来就很小,风一吹便掉光了,枝上只有绿色的叶子在摇晃。还是桃花比较应景,像是一团粉红色的云,映着观望的人的脸微微红。多好的院子啊,多好的果树,它们该开花的开花,该结果的结果,一切都自然有序着。

到了饭点,我压着井水洗着土豆上的泥巴,清凉的水从手缝里流过,像丝绸一般顺滑。井水是农家人的宝贝,用它洗衣、洗菜、煮饭,源源不绝。它来自于大地,也会回到大地,是城市人无法感受到的自然的馈赠。

午后的时光,我坐在板凳上看书。读的是月山行主编的《静默如谜的生活》,他采写了安妮宝贝、余秀华和苏白,通过他们的生活和人生态度,来告诉我们芸芸众生,总有小众、独特和坚守内心的人。他们在寺庙里修行,在乡村中读诗,远离城市的繁华,与自己和解,与自然相拥。我读着文字,一点点走进了他们的世界。

我欢愉地坐在微风中,手中有书,身前有花,抬头可以看见蓝天,低头就能看到养的小狗在摇尾巴。这样的日子,不用焦急地去想方案,不用慌张地挤地铁,不用看着头疼的数据,不用听着无聊的会议,身心皆是自由的,放松的。

余秀华说,她不需要朋友,只要一个干净的院子可以读诗,那就足够了。成名之后的她,并未离开村庄,因为在那里,她是自由的。庆山说,这个时代科技发达,它对我们的包裹和捆绑过于紧密了。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出离。我很认同她们的看法,一个人在乡野里读书、写字、赏花,修身养性,度自己的春光,实在是顶好的生活方式。

在城市的喧嚣中疲惫了,就回到乡野吧。在四月,过一段远离尘世的村居时光,让自己的心平和些,从万物生长中得到一些真谛。这个世界不会为你也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唯一可以改变的是我们自己的心。只有自己的心得到了治愈,变得丰盈起来,我们的周遭才会默默改变。这是自然给我的一些领悟,让我庆幸自己回到了村庄。

如此的乡野,美得让人痴迷。如此的日子,如诗如画。朋友,你是否也想来此过春天呢?

2019.4.6

End

木兰语:

朋友们好,在乡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写下了一些轻松的文字。

仿佛,每年都会在四月回一趟乡村,整理一下自己的疲惫心情,然后再重新出发。所以,四月对于我来说,是坎坷的,也是治愈的。

希望大家的生活能够顺心点,如果累了,就回到自然的怀抱吧,你会收获到新的感受。

爱你们,也谢谢你们的陪伴。

2019.4.12

图|木兰溪

文|木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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