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张小羊： ​爆竹声声辞旧岁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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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爆竹声声辞旧岁

作者 | 张小羊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想起了小学五年级放寒假时的一件事情，语文老师布置寒假作业时要求我们过年时抄写二十副对联，结果开学交作业时，我的奇葩同桌居然二十副都是一样的内容：爆竹声声辞旧岁，梅花点点迎新春。语文老师批评他时，他居然说跑了二十家的大门口，都是贴的这样一个对联，我个人觉得同桌说的好有道理。但我不是语文老师，于是我的同桌在迎新的第一节课上被教鞭棍暴打声声辞旧岁了。

从这个古老的对联上，就知道鞭炮在新年的重要性了，家家户户都要买串或长或短的鞭炮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燃放，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我们这些小孩子的压岁钱也大多用来买炮子了。

那时一般是腊月二十三放寒假，村子里的小卖铺里面最吸引我们男孩子的就是鞭炮了，虽然我们兜里暂时空空如也，可小卖铺的老板也是本村的，本着放长线钓压腰钱的精神，采取挂账赊销的方式，于是乎我们的衣兜里装满了炮竹开时祸害一方了。

火柴还是很稀罕的，点炮的工具一般是从火盆里抽住一枝半燃烧的木棍跑到门外，胆大的孩子会把炮竹捏在俩个指头之间，点燃导火线后快速的扔出，胆小的例如我只敢把鞭炮放到地上或插到墙缝里点燃。

为什么说祸害一方呢？因为都是寻找鸡呀狗呀，扔到它们附近，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全村不宁。更有花血本买来那种散装的大炮子，我们叫它“大金炮”的，放一个惊天动地的，能从村东头响到村西头，或者找到一泡狗屎把大金炮插到里面，点着以后撒腿就跑，哗的一下天女散花，如果跑的稍慢，得了，来年交狗屎运吧！还有一种炮子价格更贵，二踢脚双响炮，一般是直直放在地面上，第二响飞到天空，我们偏偏在二踢脚的前面放个瓦片歪着放倒，估摸一下方向距离，啪，第一声先响起…然后远处第二声，啪，汪汪，叽叽，绵绵…就有点复杂了。

忘记谁说过书非借不能读也，炮子也是拾来的放着更爽，大年初一的早晨天还未大亮，村子里的第一挂炮竹好像吹起了集结号。穿着新衣的孩子早早都起床了，忍受着寒风鼻孔里青龙飞舞，听着哪家的炮声起就赶紧往哪家大门口跑，主人家放炮的竹竿棍子还没来的及抽回，尚有几个半燃的炮子在半空妖娆飞舞着，小脚丫子就照着地上乱踹一气，把还没来的及响起的炮子踹灭，然后接借着淡淡的晨光赶紧弯下腰去捡去抢夺。偶尔也有些炮子命大，没有被踹熄火，不注意间在手心里爆炸，疼的直哎呦，不过炮子一般都小，也没多大个事，轻伤不下火线，继续向下一家的大门口集合。

捡来的炮子大多是残缺不全的，有些是捻受潮剩下半截，有的是哑炮，于是就把炮子包装撕开，在地上洒下黑黑的一层火药，点着以后刺溜一声一股白烟冒起。也或者把哑炮从中间稍微掰开，再把一个买来的好炮子的捻夹到哑炮的中间点着，白烟过后啪的响起，我们把这种组合叫做歪把子机枪，现在想一想，呵呵，挺形象的，一个炮子前面是两个半截炮，不就是机关枪架俩个枪腿吗？

最近几年，我们这个小县城春节也开始禁燃鞭炮了，说是污染空气影响环境，我承认确实是有污染而且噪音也偏大。可春节不放炮子，总是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似得？中国人几千年来过年的传统就是放炮子贴对子，个人觉得这个政策还是有点一刀切了。

作者简介

张杨，男，内乡人，名字取自父母姓氏。生于七十年代，朋友起绰号张小羊，名如其人喜欢装嫩。爱好体育运动，极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