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如何慢慢失去健康的？《柳叶刀》子刊揭示衰老和疾病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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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人口老龄化正在加速，而年龄增长也往往伴随着身体机能衰退和多种疾病的发生发展。了解老年人群如何从健康状态逐渐转变为患有慢性疾病或死亡，发病的特点和速度又有哪些特点，对于制定干预措施、规划医疗保健系统具有重要参考意义。

近日，《柳叶刀-老龄健康》（The Lancet Healthy Longevity）发表一项量化老年人群中疾病发生轨迹的大型研究成果。研究报告了四个重要发现：

• 在健康老年人群中，最常发生的疾病是癌症，影响了10.1%的人；
• 4.8%的人丧失独立性，出现残疾或痴呆症，中风后发展为残疾或痴呆症的风险更高；
• 值得关注的是，在≥70岁健康人群中，80.6%的人仍然能够在后续近5年里保持健康。
• 而年龄增加与几乎所有健康问题风险增加密切相关。此外，同龄女性比男性更为健康。

同期评论文章指出，该研究“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老年人健康转变的认识”。

截图来源：The Lancet Healthy Longevity

具有普适性的丰富数据

这项研究是基于知名ASPREE研究进行的二次分析。ASPREE是一项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临床试验，在健康老年人群中探索低剂量阿司匹林对健康、独立生活寿命的影响。此次分析重点关注这些老年人从健康状态到首次发生疾病事件（包括癌症、中风、心梗和心衰住院等心脏事件，以及身体残疾或痴呆症）以及最终死亡的转变过程。研究选择关注的这些疾病事件，都是70岁以上人群健康寿命损失的主要原因。

ASPREE研究始于2010年，在澳大利亚和美国共50个临床中心开展，纳入了19114名≥70岁的老年人，这些参与者最初健康且没有心血管事件、痴呆症或重大身体残疾史，并且有着较高的5年生存率。在后续随访中，也系统评估了常见的衰老疾病，并定期评估了认知功能和身体残疾状况。因此，对于了解广泛适用于健康老年人群的衰老轨迹，这提供了独特而详细的数据资源。

患癌后死亡最多，中风是残疾或痴呆的重要原因

中位随访时间长达4.7年，在此期间：

• 1933人（10.1%）发生癌症，
• 487人（2.5%）发生了心脏事件，
• 398人（2.1%）发生中风，
• 924人（4.8%）出现持续性肢体残疾或痴呆，
• 1052人（5.5%）死亡。
• 15398人（80.6%）没有发生任何上述事件。

▲所有12种假设的疾病/死亡轨迹。箭头沿线数据表示人数和每1000人-年发生率。“进入”表示进入每个状态的人数，“离开”表示在随访结束时已不再处于该状态的人数。（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翻译：医学新视点）

相似地，如果关注健康状态之后首次的发生慢性疾病，最常见的是癌症（9.7%），其次残疾或痴呆症（4.3%）、心脏事件（2.2%）和中风（1.7%）。1.5%的人未发生上述疾病而直接死亡。

在所有12种假设的疾病/死亡轨迹中，发生疾病后的死亡率远高于从健康状态进展为死亡的概率。

• 发生癌症后，进展为死亡的概率为158例/1000人-年；中风、心脏事件和残疾或痴呆症后，进展为死亡的概率分别为112例/1000人-年、88例/1000人-年和69例/1000人-年。
• 而在健康状态下，进展为死亡的概率仅为4例/1000人-年。

在所有死亡中，首次患病为癌症的患者占比也高达47.6%（501例/1052例）；首次患病是身体残疾或痴呆症的比例为12.3%（129例/1052例）。

不同疾病发展为残疾或痴呆症的概率，最高的是中风（55例/1000人-年），其次为心脏事件（32例/1000人-年）、癌症（16例/1000人-年）和健康状态（11例/1000人-年）。

年龄增加是疾病重要因素，男性风险更高

研究团队还分析了年龄和性别的影响。

对于大多数的健康问题（除了从中风进展为残疾或痴呆症），年龄（≥75岁对比＜75岁）与进展加速显著相关。

• 比如，≥75岁人群患癌后的死亡率是＜75岁人群的两倍（223例/1000人-年 vs 110例/1000人-年）。
• 年龄每增加5岁，从健康状态转变为死亡的风险就近乎翻倍（HR 1.99），从心脏事件发展为残疾或痴呆症的风险（HR 1.97）、中风后死亡的风险（HR 1.988）也都近乎翻倍。

在12种衰老轨迹中，男性与5种进展加速显著相关。

• 从健康到发生癌症、心脏事件或死亡，女性的风险分别比男性低41%、50%和39%。
• 在患癌后，男性发展至残疾或痴呆症的几率是女性两倍（21例/1000人-年 vs 10例/1000人-年）。
• 在残疾或患痴呆症后，男性死亡率也是女性的两倍（94例/1000人-年 vs 49例/1000人-年）。

与同龄男性相比，75岁和85岁女性保持健康状态的比例更高。

• 对于75岁时身体健康的老人而言，男性和女性的预期总剩余寿命分别为4.87年和4.93年，女性的预期剩余健康寿命更长（4.60年 vs 4.40年）。
• 对于75岁的健康老人，男性的5年死亡率为7.03%，高于女性的4.13%。85岁的健康男性和女性的5年死亡率分别为21.91%和13.51%。
• 75岁健康男性和女性的5年残疾或痴呆症概率分别为4.75%和4.52%，85岁时该数值分别为11.90%和12.70%。

▲随时间推移的健康状态概率。（A）75岁男性，（B）75岁女性，（C）85岁男性，（D）85岁女性。（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了解衰老，促进健康老龄化

论文指出，这些研究结果为疾病事件发生的频率、发生轨迹以及年龄、性别的影响提供了独特的见解。

大多数健康老人能够继续保持健康状态，这强调了进行有效预防性干预的好处。通过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指导个人层面的预防，以及通过筛查等措施在人群层面进行预防，有助于减少风险因素的影响，而这些风险因素通常是多种疾病共同的干预目标。癌症筛查尤其需要关注。

这些结果也对老年人群的护理规划具有重要意义。联合国已经倡议“健康老龄化十年行动计划”，更好地理解衰老，并预防老年人从健康状态转变为慢性疾病、丧失独立性和死亡，将促进老年人生活的改善。

参考资料

[1] Johannes T Neumann, et al., (2022). A multistate model of health transitions in older people: a secondary analysis of ASPREE clinical trial data. The Lancet Healthy Longevity, DOI: https:///10.1016/S2666-7568(21)00308-1

[2] Jean-Pierre Michel. (2022). Transitions from health to disease in older populations. The Lancet Healthy Longevity, DOI: https:///10.1016/S2666-7568(22)00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