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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四〇回 读红品诗词-147 《牙牌令》赏析之七 文/墨吟 筱蕊
最后轮到刘姥姥，她说道：“我们庄家人闲了，也常会几个人弄这个，但不如说的这么好听，少不得我也试一试。”可见牙牌令难不倒刘姥姥。 鸳鸯道：左边四四是个人。 刘姥姥道：是个庄稼人罢。 鸳鸯道：中间三四绿配红。 刘姥姥道：大火烧了毛毛虫。 鸳鸯道：右边幺四真好看。 刘姥姥道：一个萝卜一头蒜。 鸳鸯道：凑成便是一枝花。 刘姥姥道：花儿落了结了个大倭瓜。 刘姥姥的一副儿由长四、三四、幺四三张牌组成。 左边一张牌长四即上下均为四点，又名人牌，刘姥姥想了半日，比一句大实话“是个庄稼人”。众人哄堂笑了，只有贾母赞道：“说的好，就是这样说。”周汝昌批点曰：“刘姥姥的酒令，第一张即是人牌，姥姥不会吟诗文，想了半日，却说出一句，是个庄稼人罢。我谓姥姥此语乃天地间第一奇文，胜过诸钗所引唐诗宋词。” 中间一张牌三四即上方三点，下方四点，刘姥姥比一句“大火烧了毛毛虫”，以上方三点喻毛毛虫，以下方四点喻大火，可谓形象生动，恰到好处。 右边一张牌即上方一点，下方四点，刘姥姥比一句“一个萝卜一头蒜”，以一点喻一头蒜，以四点喻一个萝卜，也非常形象化。 这一副儿除斜三点为绿色外，其余点数皆为红色，绿色似枝条，红色似花，故名字叫“一枝花”，刘姥姥两只手比着说道：“花儿落了结了个大倭瓜。”众人大笑起来。这一次“大笑”与第一次“哄堂笑”完全不同，如果说“哄堂笑”含有讥笑庄稼人粗俗的成分，那么最后的“大笑”就是对刘姥姥由衷的佩服了。 刘姥姥满口毛毛虫、萝卜、蒜头、倭瓜（南瓜）等土话俚语，既机智诙谐，充满了生活情趣，又表现了庄稼人勤劳俭朴、知足常乐的本色，从而使得牙牌令游戏达到了欢乐的高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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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枝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