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在最细的雨中 吹出银色的花纹 让所有在场的丁香 都成为你的伴娘 我要张开梧桐的手掌 去接雨水洗脸 让水杉用软弱的笔尖 在 风中写下婚 约 — — 顾城 《南国之秋》           金秋九月
文｜刘宝中 时光刚进中秋，辽宁中北部地区已寒意渐起。清晨，一阵秋风掠过家乡的小河，人们走在乡间小路上，顿感一丝凉意。 小河的发源地东部山区，山花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苍松翠柏间，松球挂满枝头；漫山遍野的五角枫在山林的映衬下，色彩斑斓。 金秋时节，天高云淡，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漫卷在高空，久久不愿离去，似乎在留恋人间的美景。云端下，排成人字形的大雁从高空飞过，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午后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暖烘烘的，人们不得不脱掉外衣，在田野中忙碌。到了傍晚，天边泛起了红晕，染红了西天。随后，晚霞呈现出褐亮之色，如晴雨之分，又似旦幕之别，落日余晖间，忙碌一天的人们，回到了炊烟缥缈的小山村。 次日一大早，火红的太阳再度升起。几名少年结伴登上砬子山，去寻找一种叫欧李的野生水果。这种水果又叫山梅子。习性耐旱、怕涝，长江以南很少见到，主要产自北方地区。春天开粉白色小花，果子与大樱桃相似，口感浓郁，味香独特，钙含量较高，本身具有药用价值。 几名少年为采集到这种野生水果，争先恐后向山上爬去，最先到达果树旁的伙伴向后高喊，山梅子已经掉到地上了。大家先后跑到树旁，蹲在树根下，沮丧地品尝着熟透的果实，后悔来晚了！这时一名稍小的男孩指着山下果园，看那边！大家回过身去，只见集体的果园中，新品种的苹果已压弯了枝头。紫绿色的葡萄像缅甸翡翠一样晶莹地闪着光。再向远方望去，大地在阳光的普照下，形成一片金色。柳河两岸，稻田已成为欢乐的海洋，在微风的作用下，泛起了层层波纹。村庄的北侧，大豆衔满珍珠欲吐向大地，火红的高粱像南红玛瑙一样遍布田间，长着金色胡须的玉米向孩子们招手微笑，一排排向日葵迎着朝阳弯腰敬礼。村西边的小水库，像镜子一样平躺在大地间发着水银般的光芒。孩子们无忧无虑地享受着绚丽的秋光，他们没能理解丰收的庄稼对当时的人们是多么重要。 当下，各大队以生产小队为单位，已提前做好秋收前的准备工作，把脱粒机、扬长机等配件数量报到了大队部。张殿祥书记提前同灯塔区农机站取得了联系，近两天配件就能到位。目前，各生产小队，平整打谷场的劳动还不算紧张。 一天下午，张树奎老汉赶着毛驴来到打谷场，细心地将夹板套在驴身上，石磙踉着伙伴的步伐悠闲地转着圈，驴的耳朵有时不停地打着扑棱，原来是一群牛虻在叮咬驴头，可能是今天温度高或许是从圈里跟来的吧。一袋烟的功夫，石磙将场地压了一遍。老汉把烟锅照着鞋底磕了几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场地周围，几只母鸡在土堆旁狠命地扒着小虫，忽然从远处跑来一只花公鸡，神色诡异地绕着母鸡飞快地转了多半圈，左右开弓刨了两个坑，嘴还喋喋不休地叫着，示意母鸡到这里来。老汉把目光投向百米开外的生产队，两名饲养员正高兴地向槽中添加草料。“今年的丰收全靠你们了，伙计。”一名饲养员自言自语地说着。忽然另一名饲养员尖叫起来：“二黄牛的腿怎么还没好，起不来了，怎么办呢？”另一名饲养员安慰他说，已经治了很长时间了，只能向队长报告了。 次日一大早，打更的五保户刘洪库在生产队东墙边，架起了十四刃大铁锅，扛来几捆槐树棒子，麻利地烧了起来。不一会，锅边就吱吱地响了起来，跑会的苏振清急忙将宰好的牛肉割成若干块放入一号大锅，再将头蹄下货倒入另一个锅里。五保户将哧边的白沫撇了撇，开始放调料，并将两大舀子铧子“刘半岛”酱油倒入锅中，小组长吴玉连说再放一些农家酱吧，跑会的说，行吗？行，这就是咱农村特有的卤味。五保户不断地将干柴放入火中，瞬间，烈焰将铁锅包围，热汤已窜起老高，小组长再次提醒，火烧得不要太急，要慢火，不要忘记放盐。一个时辰后，锅底的热气夹杂着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几十步开外，都能感觉到香气的存在。不知谁家的小花猫爬到树杈上，不时地朝这边张望。附近几家的大笨狗鼻子贴着地面，情不自禁地转悠起来，赶也赶不走！ 家家户户听到小广播后，高兴地派出代表；端着盆，提着桶，自觉地站成一排；美滋滋的，有的脸上还泛起了红晕，私下里叽叽喳喳的，美好的心情溢于言表。按规定每人一斤熟牛肉，半斤牛杂，按完戳，领到货，飞快地奔向家中，好让家里成员尽快分享到今天的幸福生活。队长程世林要求给青年点送去相同的份额。 9月26日，北孤家子大队党支部召开了扩大会议。民兵连长，小学校长，各生产队小队长，全体党员以及大队卫生员，各生产小组长都参加了会议。大队书记张殿祥主持了会议，首先传达了铧子公社党委对今年秋收工作的指导意见。 大队长王文斌根据公社党委的意见，做了具体的工作部署。要求各生产小队长开好社员大会，把今年的秋收会战安排好，要赶在最后的秋雨前，抢收水稻、苞米和高粱。先将主要农作物颗粒归仓，心里才有底。要做好社员的思想工作，协调好集体的生产任务与自留地秋收的关系。干部、党员必须起带头作用，要明确集体利益高于一切。最后，要求大队小学校也要适当参加秋收会战，孩子们既支援了农业生产，又参加了社会实践活动。 最后，大队书记张殿祥同志做了总结发言。要求大家，根据各自的分工，做好群众工作，把今年的秋收工作抓实、抓细、抓好。只有把丰收的粮食收回来，才能搞好二次分配。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要吃苦在前，以身作则，处处起带头作用，才能把群众团结好，更好地完成今年的秋收工作。 9月28日一大早，被发动起来的男女老少社员同志，手拿镰刀，早早地来到了生产队，喜悦装满了每个人的心间。他们兴高采烈，在生产队长、小组长的带领下，迈着雄健的步伐，向丰收的田野里开去……此时我想起毛主席的两句诗：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作者简介： 刘宝中，灯塔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辽宁法制报》、《辽宁监狱报》、辽阳数字文艺等，闲暇之余，写家乡往事，咏乡土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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