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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八):救过太阳的草

 二班毛豆 2022-03-24

远古时候,上古天帝帝俊与太阳女神羲和生了10个孩子,都是太阳。他们住在东方海外,海水中有棵大树叫扶桑。10个太阳就睡在树下,轮流出来在天空执勤,照耀大地。但这10个孩子一贪玩起来,就没个准,齐齐出来玩耍,结果烤焦了森林,烘干了大地,晒死了禾苗草木,成了人间灾难。

后羿为拯救人类,张弓搭箭,射日。射落9个太阳后,还有一个后羿遍寻不着,便放弃了。原来这枚太阳藏身在一种野草下,躲过了后羿的追杀。

绛珠仙草受神瑛侍者甘露之惠,用一生眼泪偿还报恩。这小太阳也很仗义,赋予此野草终生防晒能力,不用再担心出门涂没涂防晒霜。野草开花结果,生长茂盛,一直延续至今。这野草便是马齿苋。因此缘由,马齿苋又称为太阳草、报恩草。

诗曰:

后羿挺胸重任担,利箭频射诸魔寒。 
十之亡九归阴去,一余躲土得生还。 
马齿苋菜伸弱臂,面掩护阳显慧贤。 
为报鸿恩洒雨露,光照粉娇媚千年。

马齿苋通常贴地生长,叶片小而圆,有点厚度,茎是紫红色的。马齿苋因其叶片形如马的牙齿而得名。估计还有个原因是,马齿苋吃起来有点像苋菜,否则干脆叫马牙菜更直接。而我觉得它更像多肉植物,滑嫩多汁,只没有多肉肥厚罢了。

马齿苋朴实平凡,地头田野到处都是,有点阳光就灿烂,皮实得很。

古代吃马齿苋是很普遍的。过去荒年时,马齿苋救过很多人的命。明朝有很多救荒图书,马齿苋就在其中。明成祖朱棣的弟弟,医学家朱橚编写的《救荒本草》中,就记录了马齿苋“以其叶青、梗赤、花黄、根白、子黑,故名五行草耳”。

古代文人的诗中也常出现马齿苋。杜甫《行官送菜》里就有:

苦苣刺如针,马齿叶亦繁。

青青嘉蔬色,埋没在中园。


陆游《遣兴》云:“酒量愁翻减,诗声老转低。日高羹马齿,霜冷驾鸡栖......”

齿,莫非陆游用马齿苋做的是羹汤。

马齿苋烹饪方法很多,凉拌最简单。马齿苋洗净,焯水去酸味,捞起切成寸段,撒少许盐,再加入蒜蓉、生抽、香醋、麻油、糖等调味,搅拌均匀即可。嫩脆爽滑,别具风味。

同事喜欢烙饼。将马齿苋洗净,控水,伴在面糊中,煎成薄饼。我在农家乐吃过一回清炒马齿苋,只加了蒜末,也是原汁原味。

我的家乡最常见的做法是将其晒干,晒干后的马齿苋有股好闻的菜干香。吃时泡发,做菜干红烧肉,味道与梅干菜烧肉近似。或包包子,菜干肉包,非常美味,似乎更多人喜欢这样吃。

马齿苋的药用价值极高。其性寒凉,可明目、凉血、降肝火,清心火,散肺热,并对皮肤病有特殊疗效。

武则天曾侄孙武元衡,在四川任职时,腿部染上一种痒疮,久治不愈。后回京城,太医用马齿苋做方子,很快就治好了。

汪曾祺说:“北京人叫做马苋儿菜,吃的人很少。养鸟的拔了喂画眉。据说画眉吃了能清火。画眉还会有'火’么?”

大约是画眉吃了马齿苋,唱得更婉转动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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