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是七律,是杜甫与张氏结交不久时所作。第二首,是作于跟张氏已比较熟悉常相往来之时。 《杜诗集评》引李天生说:“末二句谓与张深契,故醉归忘山路之险,若云醉而不知,则浅矣。”李天生的话大概是接近正确的,而俞平伯说杜甫正要借这该愁而不愁来表示他对主人的倾倒和感谢,则是错的。 准确地说,不是忘山路之险,而是面对山路之险不觉其险,杜甫诗中写的很清楚,前村山路险,归醉每无愁。 面对山路之险却一点不觉其险,这是不是有些神奇?因为在这二人这深契中,是有人性的一种升扬,一种超越的性质,于是虽然“前村山路险”,却也是“归醉每无愁”了。作者抒写出的是一种富于人性的光辉的友情。因为有这样的友情,使得诗人的心灵彻底超越了为这山路之险而来的愁。不是忘记山路之险,而是超越了山路之险。 李白诗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意味和杜诗这里岂非很是有些近似,都是表现出一种很强的超越性。我们以前老是认为这两位伟大诗人的诗歌创作怎样怎样不同,却多少忽略了他们的相近之处。 其实类似杜甫诗里的这样事情,我们绝大多数人多少都有过一点。 李白、高适、杜甫能够一个时期里三人结伴共游,除了他们这时都是很不得意,也应该有其它的一些原因。比如,他们三人的某些优秀诗作中都表现出很强的超越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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