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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展飞:读书日,想起了那些撕学生《红楼梦》的老师

 莱西一中 2022-04-23

今天是读书日,应该写一点什么。

01

我自己的故事。

关于读书,我要庆幸自己是一名80后。在我们那个年代,物资还相对匮乏,没有那么多的诱惑。

我记事比较早,我能清楚地记得,家里刚通电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贴在墙上的《用电十不准》,而我最早认识的字大概就是那张东西。6岁之前,我是不知道电视为何物的,更没有今天的众多的电子产品的诱惑,农村孩子的课余活动,自然也主要是一些土游戏,例如弹玻璃球滚铁圈之类的,偏偏我对这些又不是很感冒,一来是觉得无趣,二来也确实不擅长,试过几次后基本上就放弃了。

好在那时家里的书还是不少的。客厅里有一个书柜,里面有父亲的函授教材,有姐姐用完的课本。放学回家,看完了动画片后,很多时候我都是挖上一碗饭,来到外面的平房,打开一本书放在花墙上,坐在平房的台阶上,一边吃一边看。

那时既读书,又听故事,故事的来源则是每晚与爷爷在一起睡觉的时候,爷爷讲的三国、水浒、杨家将、岳飞传、三侠五义这几本,而我到了学校,则把听来的故事再讲给同学们听。

我记得小学时,老师会拿出一节或者两节课,专门让同学们听我讲故事,老师则搬了凳子在下面坐着听,大概她也没听过,而我讲的最多的两部书是《岳飞传》与《杨家将》,一些故事情节,至今记忆犹新。

最近专门研究了一遍“费曼学习法”,赫然发现当年自己的这种看书听故事,再给别人讲故事的过程,竟然完全符合“费曼学习法”,难怪这三十多年过去,我依然能记得很多。

物资匮乏的年代,买一本书,太难,跟父母张口要钱,需要很大的勇气,学校订的《小葵花》画报,当时我没订过,路上捡了一张别人丢掉的,我当成了宝贝。一本《杨家将》,两块多钱,我攒了很长时间才买到,一本五块左右的彩图版的《365夜故事》,让我在柜台前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也没买回来。那种感觉,时隔多年依然让我忍不住到孔夫子旧书网站上去找了一下,看看还有这本书没有,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图样,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以后我肯定不能让我的孩子,因为买不起书,而看着书“徒有羡书情”,只要他肯看,要多少,我给他买多少。现在儿子自己的书柜里,也有几百本书了。也基本上与我一样,常常是一碗饭,旁边一本书,看到他,就仿佛了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我。

02

关于撕书。

求学的时代,我要庆幸,我没遇到喜欢没收课外书的老师,更没遇到撕课外书的暴君式的老师,一个都没有,这让我特别庆幸,所以我也从没有让老师没收过一本书。这无疑极大地保护了我读书的欲望。如果没有当年阅读打下的底子,我很难想象,今天写一点东西会有多么吃力。

我至今仍不理解,那些没收了学生手里的《红楼梦》,还要把学生暴打一顿的人,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在当下《红楼梦》已经被列入语文课程的情况下。

《红楼梦》尚且如此,其他的书的命运就可想而知,据说这些领导们对语文成绩都表示“非常重视”,然而我始终搞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不让学生看书,语文成绩为什么会提高,凭什么会提高?

网络平台上,一直有一篇文章很火,时不时就被人发出来,题目大概是《当下教育的悲哀——一群不读书的人在教人读书》,大意是指责老师们不读书之类的,不过我倒觉得,这不是最大的悲哀,最大的悲哀是,有人不仅不读书,别人读书,他还要去没收、去撕毁。

从这个角度说,如果要引申出“一群不懂教育的人在搞教育”似乎打翻了一船人,但是说一句“一群不懂语文教学的人却对语文指手画脚”却并不过分。

我们可以自己不读书,但是不要撕别人的书。

2022年了,还有人在阻止别人看《红楼梦》,我认为这是在秀下限,典型的反智行为。这是病,得治。

03

关于读书的意义。

我最近特别欣赏杨绛先生关于读书的这段话:“年轻的时候以为不读书不足以了解人生,直到后来才发现,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读书的意义大概就是用生活所感去读书,用读书所得去生活吧。”

读书之于生活的意义,用樊登读书的广告语就可以作答:“读书点亮生活”。梁冬有一句话我特别赞同:读书的好处在于:他总能发现原来他的感受早已被世上某个人明白的说清楚了。”读书到某处,不觉发出:“唉,可不是如此!”的感慨,大概就是陶渊明所说的“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意思吧。

林语堂说,“读书的意义是使人较虚心,较通达,不固陋,不偏执。读书不仅能够让我们掌握一定的专业技能,更重要的是,能从其中看到解决各种各样的人生问题的方向。人终其一生,无非就是在不断探知自己的人生到底应当有什么样的意义而已。”

我一直都觉得,读书最大的意义在于多元的全面的了解这个世界。通过学习,培养独立的人格,形成健全的三观,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对发生的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不是人云亦云,而且有敢于表达自己想法的勇气和底气。”

读书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一定可以改变人的心境,能够让人平静。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最后再说一句,那些撕学生书的老师,本质上还是因为读书太少,想得太多,不够平静。

就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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