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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田双耕:母亲节的思念

 故乡万荣 2022-05-08 发布于山西省

        今天是母亲节,捧读几年前发表在《清风报》 上的 一篇追忆母亲的短文,不禁又一次潸然泪下!

      我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一九三五年我娘出生在博野县农村一个贫苦家庭,她的奶奶因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从小就对女孩子不重视(当时她的奶奶是家里的当家人)。加之经济条件限制,我娘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虽有母亲百般呵护,但因严重营养不良,七八岁才学会走路。但娘自幼聪慧贤良,有空就在学堂偷听一会儿,后来竟也识字不少,到我上小学时还能辅导我一些简单的字词什么的。现在想来我能在文学方面有一定的天赋,肯定是娘遗传给我的基因。


       娘的孝心和善良在乡里也是无人不晓,我的堂姐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自打母亲嫁到我们家,就把照看堂姐的事情揽了过来,虽然当时日子苦,但对堂姐的关爱从未减少过,以致后来我们村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亲弟兄俩,在娘的影响下,我们弟兄俩从小到大从没红过过一次脸。感情胜过亲弟兄。但是我娘命苦,我的堂姐四十七岁时因病去世。本来就因操劳过度患上轻微精神病的娘哪能承受住丧女的打击,一下子病情加重了许多,虽经治疗但终未痊愈,一时清楚一时糊涂。不记得吃饭不记得睡觉,但对每个孙子孙女侄儿侄女及外孙女的名字均记得异常清楚。甚至每个人说话的声音均能分辨的出来。前年夏天她远在银川和北京工作的娘家侄子和侄女来看她,虽然几年不见了,刚进院听见有人叫姑姑,马上就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娘对老人的孝敬更堪称我们晚辈的榜样。 记得有一年冬天娘说梦见她奶奶病了,(其实是病态)半夜起来就要回娘家,我们没有办法,又怕她走丢了,父亲只好吩咐我陪她一起去,踩着树林里的皎洁月光和皑皑白雪艰难的走了十几里路,到她娘家天刚刚亮,可能是碰巧了,她的奶奶竟然真的病了,娘便住了下来,床前床后的照顾,热面条,荷包蛋,根本看不出是一个精神病人。她九十岁的奶奶许是有些内疚,感动地老泪从横,拉着娘的手,泣不成声。当时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禁不住哭出了声。由于精神病的发作,娘也时不时的和家人发一些脾气,但对乡邻总是和睦相处,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有和任何人拌过嘴,打过架。


      娘还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有一手刨笤帚和织布的好手艺,无论谁求到她,总是爽快答应帮忙。娘的牙齿掉的早,刨笤帚时她就用一块布裹住麻绳叼在嘴里,尽管那样,每次刨完笤帚,她的嘴唇都会勒出一道血印。娘虽是妇道人家,却是一个特殊的"泥瓦匠"。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我们这里谁家都没有暖气,冬天取暖就靠“煤火炕”,我娘盘的煤火炕满炕热,在当时小有名气。隔南头到北头的乡亲们总爱找她新盘或改造煤火炕,对孤寡老人娘更是分外热心,至今乡亲们回忆起来,心头还觉得暖融融的。她几十年如一日,乐此不疲。乡亲们也都记在心里。


       中年染恙,半世疯癫。时忘餐,时忘睡,唯记得儿孙名字,邻里情缘,堪誉八旬行磊落;


       大爱盈怀,千般温暖。难报德,难报恩,怎抛开萱露滋心,秋风裂肺,何禁一刹隔阴阳。


        我为母亲写完这副挽联,泪水已经打湿了键盘。很多联友得知后纷纷在《中华国粹网》《联都》网开帖撰写挽联表示沉痛悼念。
       疯癫虽半世,爱呼孙辈小名,邻里皆传敦睦德;
       涕泣已无声,想及慈颜往事,秋风都作断肠歌。

       做人惟睦里和邻,八秩归仙,早秋忽落一堂雪;
       育子承心灵手巧,两行夺冠,联句已开遍地花。

       中年染病竟糊涂,仍能记得儿孙,听门前屋后,亲情未老声声唤;
       大爱齐家承孝悌,不肯离开桑梓,正暑退秋凉,噩耗惊闻阵阵悲。

       与嗣哲长沙有一面之缘,文章外多厚朴纯真,知其子便知其母;
       伤令堂大限无百年之福,天地间满秋风薤露,恸以泪更恸以心。

       虽抱病半生,忽逝人间,不禁萱室悲秋雨;
       自临终一别,每从天际,遥托愁云寄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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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着来自全国楹联名家撰写的这一副副饱含深情的挽联,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心中也随之生出几分慰籍,娘,你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您的品行能得到人们的认可和称赞,我有这样一个娘感到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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