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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很多冤假错案，政府官员腐败、验尸技术落后、暴力刑讯逼问等原因都是造成这些冤案的罪魁祸首。 杨乃武与小白菜，就是官府不作为的受害者。140多年前，杨乃武与小白菜惨遭诬陷，又遇衙门暴力逼问，险些就要“认命”。 如果不是当年《申报》的不实报道引起了舆论争议，想必今天中国的历史上又要多两位冤魂，而当时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凄惨样子，也被《申报》的法国记者拍了下来。 那时案件的案犯、证犯即将出狱，有个法国记者特地给杨乃武和小白菜照了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杨乃武与小白菜，分立两侧，身上带着连体的木枷，即便脱下了囚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整体的凄惨感觉还是让人不忍直视。 他们两个人都双眼紧闭，似乎一时还不能承受大家的目光，杨乃武好一点，知道自己要洗清冤屈了，嘴角还漏出了些许笑容，小白菜则神情严肃，黑眼圈浓重，看起来疲惫不堪。 后来这张照片，被法国记者从上海寄到了法国，案件结束后的第三年，清朝政府恰好开始试办邮政，这张照片便历经辗转，漂洋过海来到了国内，又兜兜转转的传到了当时移居湖北的一个杨姓后人手里。 如今这张照片是现存在世的唯一一张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合影，历史价值非常重大，2007年，这张照片首次展出，世人也终于能够一睹杨乃武与小白菜的真容。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杨乃武与小白菜受尽冤屈呢？  网上流传疑似的照片 阴差阳错，造就冤案光绪二年（1876年），浙江城北大运河的迎恩桥上，人满为患。桥上的百姓人头攒动，伸长了脖子张望，此时一架小船从桥下经过，船上的犯人身穿红色囚服，散乱的头发涂满了生漆，看起来非常潦倒。 这个神情潦倒的男子，就是被革除了举人功名的杨乃武。 清末有四大奇案，分别是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名伶杨月楼冤案、太原奇案和张汶祥刺马案，其中尤以“杨乃武与小白菜案”最为称奇。 整个案件奇就奇在，案件本身并不复杂，却因为官员腐败、夹带私仇而使得案件走向越发迷离，最终还惊动了慈禧太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葛品连、杨乃武、小白菜（真名“毕秀姑”）都是这场冤案的主要人物。同治十二年（1873年），十月七日，葛品连从豆腐作坊回到家，感觉身体非常不舒服。 妻子小白菜看他双膝发红，发热畏寒，又知他往日患有流火病，便劝他在家休息。但是，葛品连非常固执，执意要去豆腐店帮工。  十月十九日早上，苦熬了两天的葛品连终于撑不住了，他向老板请假回家休息，途中还买了两个团子补充体力，只是食不下咽，很快就吐出来了，终于踉跄的回到家，小白菜扶他上床休息，问他感觉如何。 葛品连只说难受寒冷，让小白菜去买东洋参和桂圆来煎药服用。 到了下午，服过药的葛品连神情萎靡，喉咙闭塞，口吐白沫，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小白菜见状赶紧通知亲眷，又急忙请来郎中医治，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傍晚申时,葛品连气绝身亡，时年二十八岁。 当时正值十月，南方气温湿热，葛品连的尸体久不下葬，出现了肿胀的情况，口鼻中还有血水渗出，葛品连的生母沈喻氏本来就觉得葛品连的死很蹊跷，见此情景心下更生疑虑，又想起杨乃武与小白菜“通奸”的传闻，便怀疑是杨乃武和小白菜合谋杀死了葛品连。 思虑再三，沈喻氏连同葛品连的义母冯许氏决定报官，借官府之手查清真相。 接到沈喻氏的报案后，官府的仵作沈祥连同助手沈彩泉一起去葛家验尸。 沈祥用银针插入葛品连的喉部，银针呈现青黑色，于是他怀疑葛品连是砒霜中毒而亡，但是仔细端详葛品连的死状，又觉得其症状与《洗冤录》中的砒霜中毒现象不吻合。 砒霜中毒是牙根青黑而身起大泡，葛品连却是面色发青身起小泡，一时之间竟难以下判断。 助手沈彩泉却执意认为葛品连是中砒霜而死，两人争执不下，也忘记了用皂角水擦拭试毒的银针。在知县刘锡彤询问的时候，沈祥含糊的汇报葛品连是中毒身亡，就此给这起案件定下了“投毒”的性质。 就算官府认定葛品连是中毒身亡，为什么又会认为是杨乃武和小白菜做的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满天飞的谣言误导了官府。  不实传闻，埋下祸根葛品连与小白菜的婚姻实在称不上是一门良缘。 同治五年（1866年），葛品连二十一岁，因为在豆腐坊做伙计，收入微薄，加之家庭条件差，故而一直没能谈到合适的姑娘。 他的生母沈喻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思来想去，沈喻氏想到了自己的族弟喻敬天，喻敬天有一继女名叫毕秀姑，沈喻氏觉得毕秀姑配自己的儿子刚刚好。 于是沈瑜氏便跟毕秀姑的母亲喻王氏攀谈，夸奖秀姑容貌标致，与自己的儿子葛品连正合适。一番交谈下来，喻王氏也同意了这门亲事，只是当时小白菜才11岁，年龄尚小，两边便约定等小白菜大一些再成婚。 同治十年（1871年），小白菜出落得越发标致，未免夜长梦多，葛品连迫不及待地与小白菜成婚，但是葛品连家境贫寒并无住所，成婚后的小夫妻俩只能暂住在小白菜的继父喻敬天家。 一个月后，两人搬离喻敬天家，住到了租借的杨乃武家。从此之后，流言蜚语开始慢慢滋生。 搬到杨乃武家后，葛品连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豆腐坊做帮工，每天起早贪黑，很少有时间陪伴小白菜。不同于葛品连得忙碌，房东杨乃武则是个20岁就中了秀才的文化人，平日里就教学生读书写字，日子很是清闲。 看到久居家中很是无聊的小白菜，杨乃武起了善心，时不时也会教小白菜认字读书。  剧照 《余杭大狱记》里记录了杨乃武教小白菜的情形：“杨乃武给小白菜讲解书籍，又把她拥在怀里教习书法。”事情真假尚未可知，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越来越近。” 杨乃武的老婆詹善云和姐姐杨菊贞也很喜欢秀丽乖巧的小白菜，平日里对小白菜多有照顾。作为回报，小白菜也常帮杨家做些家务活，就这样，两家越来越亲近。 因为工作繁忙，葛品连白日里鲜少在家，杨家人看到小白菜形单影只的自己做饭吃饭，心生怜悯，便叫小白菜去家里一起吃饭。只是时间久了，外人看到了便议论纷纷。 不多久后，杨乃武的妻子詹善云因为难产而死，街头巷尾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大家都觉得亡妻秀才与年轻貌美的新妇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尽管没有证据，流言还是一浪高过一浪。  剧照 葛品连当然也听到了街头巷尾的流言，流言蜚语再加上聚少离多，葛品连与小白菜的感情越发淡薄。没多久，两个人就开始矛盾重重，经常吵架，杨乃武看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抱怨，说葛品连的工作不好，每天上班时间早，这才导致大家胡思乱想。 葛品生性懦弱，不敢与杨乃武争执，只好去找母亲沈喻氏诉苦，后来沈喻氏去杨家看望葛品连的时候，也碰到了小白菜跟杨家人吃饭的场景。传闻加亲眼所见，为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冤情埋下了祸根。 如果说流言是一把尖刀，划开了地狱的大门，那官府的不作为，尤其是知县刘锡彤的私心，更是把这两个人推入了地狱的深渊。  剧照 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从古至今，仅凭传言和证词，都是很难给人定罪的，为什么杨乃武与小白菜的罪名却被轻而易举的确定了呢？这就不得不提到当时的知县刘锡彤。 早在冤案发生之前，知县刘锡彤就早已与杨乃武有了过节。 当时余杭县水上行路的规矩是，东行走“登瀛”桥洞，西来走“攀桂”桥洞。但是刘锡彤偏偏要破坏规矩，这才跟杨乃武闹下了矛盾。  剧照 刘锡彤就任余杭知县时，已年近七十，老来仕途终迎顺遂，这让刘锡彤十分得意，赴任途中他乘坐的船应该靠北边行驶，但是他迷信阴阳八卦，认为靠北行驶于自己不利，坚持靠南而行。 这就打破了余杭县水上行舟的规矩，本该走“攀桂”却走了“登瀛”，当时杨乃武正好要从“登瀛”桥洞出去，刚到桥洞边，就遇到了刘锡彤的船。 桥洞边水流湍急，为了稳定船身，杨乃武左右施力调整，视角盲区忽视了即将到来的刘锡彤的船，当刘锡彤的船进入桥洞时，杨乃武的船也从桥洞边堪堪驶了出来。 虽然没有造成两船相撞的惨状，但是终究是一场凶险，坐在船上的刘锡彤，深感自己被冒犯了，于是暗暗在心里记下了杨乃武。 跟杨乃武有过节的也不止刘锡彤一个，余杭县的另一个秀才陈竹山，也是这场冤案的推动者。  剧照 陈竹山与刘锡彤关系交好，经常帮刘锡彤处理一下公务。某次，一个地主状告租户拒交租金，陈竹山没有细细查证，仅凭一面之词就将租户关进了牢房，杨乃武得知后深感不妥，于是又替租户写证词将其救了出来，这件事让陈竹山对杨乃武怀恨在心，一直想要伺机报复回来。 而杨乃武的其他做法，也招致了府衙其他人的不满。 当时官府纳粮，用的“平量搅响”，用木头刮一下斛沿有声音就够了，这就避免了之前“脚踢淋间”给百姓带来的损失，但是余杭本地的官员却还在沿用“脚踢淋间”的办法。 杨乃武认为这违背了朝廷的律法，也给百姓造成了负担，于是他四处宣传纳粮的正确办法，这让当时负责收粮的官员何春芳大为恼火。 至此，杨乃武一下子得罪了知县刘锡彤、秀才陈竹山和粮官何春芳三个人。 而在冤案刚刚发生时，就是陈竹山向刘锡彤鼓吹是杨乃武下的毒，后又将坊间的传闻说给刘锡彤听，刘锡彤听后加上自己内心对杨乃武的私怨，不经调查就草草得出了杨乃武与小白菜合谋害死葛品连的结论。 杨乃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平日里的仗义直言竟会埋下这么大的祸患。好在，他的姐姐杨菊贞怎么也不肯放弃，这才终于使得杨乃武沉冤得雪。  剧照 一波多折，沉冤得雪刘锡彤一经定案，便迫不及待地将小白菜抓捕归狱，他深知此事经不起细细推敲，便急着让小白菜和杨乃武认罪。 小白菜一入狱，就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刑罚，不仅被施以拶刑，还惨遭锡水浇背，所受痛苦惨不忍睹。终于，小白菜受不了折磨，按照刘锡彤的意思做了自己与杨乃武合伙下毒谋害亲夫的伪证。 刘锡彤解决了小白菜，更加急着逼迫杨乃武认罪，奈何杨乃武有功名在身，只能先请朝廷革除杨乃武的举人身份后再做审问，但是心急的刘锡彤不愿再等，开始对杨乃武刑讯逼供。 起初，杨乃武坚韧不折，但是在经历了跪火砖、吊天平秤等惨无人道的刑罚后，终于也扛不住了，于是在面对杭州知府陈鲁的审问时，杨乃武做了自己购买砒霜的伪证。 此后，官府为保案情详实，又举办了两次庭审，被屈打成招的杨乃武与小白菜皆心如死灰，按部就班的把罪名禀告。 但是，杨乃武的姐姐杨菊贞不愿意放弃，她鼓励杨乃武在狱中写下翻案证词，多次上访以求案件以求被彻查。  剧照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曲折，杨菊贞连同杨家亲属终于找到了上访的门路，他们向统领衙门、刑部、督察院投递了冤状，事情终于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于是朝廷派出杨昌浚来彻查此案，在接下来的审问中，因为不需要再忍受发肤之痛，杨乃武与小白菜都推翻了原来的证词。但是，找不到案件真相就无法结案，案件开始变得拖沓起来。 当时的《申报》也刊载了这件社会新闻，内容写到：“邻有卖浆之妻，小家碧玉……眼波眉语,相视莫逆……即赴药店购得砒霜钱余……妇调酒进其夫，卖浆者竟暴……” 未经证实的报道引得大家议论纷纷，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为了尽快了结案件，朝廷又命另一个官员胡瑞澜来调查此事。 胡瑞澜的做法跟刘锡彤如出一辙，一番刑讯逼供后，杨乃武与小白菜又被迫做了伪证，胡瑞澜“照实”禀告，案件回到了原点。  剧照 杨家人不满案情结果，于是杨乃武的朋友又向督察院递交证词，请求刑部彻查案件。这一次，上天没有辜负大家的努力，案件中的诸多疑点让朝廷决定彻查此事。 葛品连的棺材被起出送往北京，终于在多位老仵作的合力鉴别下，证实葛品连的尸骨乃是死亡后的正常状态，并无半点中毒痕迹，此案终于真相大白。 案情最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但是杨乃武和小白菜的安稳人生却再也没有了。冤屈澄清后，小白菜去了寺庙当尼姑，常伴青灯古佛； 而杨乃武的举人功名被革除，惨遭刑罚的身体也满是伤痛，再也不复过去志得意满的畅意人生，两个人的后半生满是凄苦。 结语冤假错案不论在哪个时代，带给受害人的伤害都是无法弥补的的。 杨乃武和小白菜，在流言蜚语的推动下，不幸背上了通奸杀人的罪名。如果没有杨菊贞的四处奔走，两人的结局在刚开始的审问时就已经定下了结果。虽然现代社会刑侦和科学技术发达，但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的道理也值得人们铭记。 遵纪守法做国家的好公民，独立思考秉承公正态度，我们因国家而幸福，国家因我们而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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