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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数字卦”刍议 易律夫撰

 易律夫 2022-05-23 发布于湖南

   《易经》“数字卦”刍议

                       易律夫
                      

                         一
   

    古往今来,纵横宙宇,之所以能循秩遵矩,当是唯一定则所在。说话要有根据,办事要有依据。而理论研究更是要讲求证据。每一个新发现,新理论的形成与完善,莫不是建立在事实罗列,证据确凿的前提之上的。这同样适合《易经》的“数字卦”的发现及其学说的完善上。

    “数字卦”的最初出现是在北宋重和元年即公元1118年,当时的宋朝政府在今湖北孝感进行一次考古发掘,出现了著名的“安州六器”,并在其中的一件“中方鼎”铭文最后发现了后来被称为《易经》“数字卦”的组合符号。当时的宋代学者视为奇字,曾释为“赫赫”或“十八大夫”“八大夫”。但奇字何意,八百年来一直是个谜。1932年郭沫若考证说是此奇字并不是一个有文字意义上的字词,而是一种形状意义表示即该器  的族徽(图腾),“殆中之族徽”。二十世纪中后期,中国出土文物连续发现六数组保。如1950年安阳四盘磨出土的商代小骨,有此种符号三组。1956年陕西周小骨有此符号两组。五十年代陕西沣西西周早期遗址,1950年陕西扶风出土周初“父乙方鼎”,俱有此种现象发现。史学家张政烺议定它的易学史上“卦”的一种形态。张政烺的观点,当时在学术界引起轰动。1956年学者李学勤对此现象进行了猜测。认为此符号似与《周易》(《易经》)的九六之数有关联。1957年,古文字学家唐兰在《在甲骨金文中所见的一种已经遗失的中国古代文字》一文里,认定其是商周以外的某个部族的文字,他说“这种文字是用数字当作字母来组成的”。
    由于后来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学术界对此不得不搁置下来。“四人帮”倒台后,学术界重新起步。在1978年12月,中国古文字研讨会上,史学家张政烺发表短论《古代筮法与文王演周易》认为殷卜骨上的符号是“卦”,张习称为“筮数”,引起学界重视。“筮数”,一般学者称为“数字卦”,数字不等,其中多有6个数字的爻卦,由此改写了上古文化史。
   既然“筮数”即数字卦有如此大的作用,而其最初又产生在北宋出土的“中方鼎”铭文后之符号里,故下面从“中方鼎”铭文符号与数字卦的关系、意义开始进行分析。

                              二
    

     我们知道,“数字卦”的研究是从《宣和博古图》中著条的“财官中鼎一”铜器铭文认识的。北宋和元年(公元1118年)于今湖北孝感出土的“中方鼎”(“中鼎”),它是著名的宋代“安州六器”之一。“中方鼎”上的铭文是这样的:“惟十又三月庚寅,王才寒次,王命大史括怀土,王日:中、兹怀人内史,锡于伐玉乍臣,今括里汝怀土,乍乃采,中对王休命,鼎父乙尊,惟臣尚中。”
     此铭文大意是臣属对上官购物的经过及感怀。文意并不是象甲骨文那样的破损难解,因是铜器,字迹尚清晰无阙失。但铭文后的两个符号却是莫知其义。由于后来连续出现此“数字卦”,才知道是易学上的一种卦,又称筮数,数字卦、易卦、易卦符号文字、卦画等。宋代学者将此“中方鼎”上的两个符号猜测为“赫赫”或“十八大夫”“八大夫”等,其真正意思并未确定,为后来学者常于书文口述中言及。
     “中方鼎”此两符号,既为筮数,此卜占要迟些。但此“筮数”的出现,其时在西周初年,但因此“筮数”有规整的形式,其产生年代自然更早。后来果然在殷商卜骨卜甲上发现了与此“筮数”相类的符号。由此将《周易》的卦爻变化形成年代前推了两个朝代,从而推翻了“文王重卦(六十四卦)著周易”的历史定论,改写了中国古代文化史论。
                       

  三 

      卜为龟卜,以炙龟甲而生的纹裂形状察观吉凶的。《说文解字》“卜,灼刺龟也。象炙龟之形,一曰象龟兆之纵衡也。”据说是起于商甲骨文时期。但按事物发展规律来看,卜,作为龟卜,未必仅是商人所为。从出土甲骨数量上分析,不象用甲骨的初始,而是一种鼎盛期表现;而从时间上看,出土甲骨文至少距今三千年以上,可知其久远性。
     筮为策筮,当是以蓍草,艾叶为卜占工具的卜占行为。其特点是“卜小事”的。周王室“先筮后卜”,《周礼》“春官”有“筮人”,“太卜”,“凡大事卜同,小事筮”,“凡国之大事,先筮后卜”《说文》“易卦,用蓍也,从竹 筭”。《曲礼》“龟为卜,策为筮。策者,蓍也。”《周礼。筮人》《注》“问蓍曰筮。”其占易,草部曰“筮易以为数”。“从竹筭,”《说解字注》“从竹者,蓍如筭也,”筭以竹为之。从卜筮者,事近于巫也。”九筮之名:巫更、巫咸、巫式、巫目、巫易、巫比、巫祠、巫叁、巫环。其“巫”,俱多是为龟卜策筮的,其传治之历史至朝演化而来。《易传》载着春秋时,“筮人”得存有“太卜之遗法。”卜,筮本各有分别,卜先于筮。据《史记》黄帝“推策”,策为筮,那么,黄帝前则为卜。卜,筮有分别,其时颇长,黄帝主“筮”,神农帝则当为主“卜”。一般来说,卜长筮短。《左传·僖公四年》”卜之,不吉。筮之吉。至先秦,卜,筮不分。《丁韵·屋部》“卜,卜筮也”。在具体卜筮中,二者同用,取其长。《左传·僖公四年》“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楚辞·卜居》“往见太卡郑詹尹,……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救之?”《诗经·绵》“爰始爰谋,爰契我龟。”《左传。庄公二十二年》“初,懿氏卜妻,敬仲占之曰吉。”而由于卜、筮不分,不便于实际操作。于是产生了“占”。“占”可兼用卜与筮,《说文解字》“占,视兆问也”。《易经·系辞》“以卜筮者尚其占。”“占”还有看观,口说二种。《尔雅·释言》之《疏》“占者,视兆以知吉凶也。”这是观视,还有口占。《韵会》“隐度其辞,口以授人,曰口占,”宋王安石“坐占白鸥沙”。这是中国古代卜筮发展轨迹。
    当然,卜占还须要验证,如正确则视为圭集以保存。这也是古代卜的特定形式。如《周礼·占人》“凡卜筮既事,系币以比其命,岁终,则计算其占之中否。”
     这里,卜、筮、占是中国古代的卜筮过程。但是由于卜筮,自古早有分别,故而各有特点。如易学史上的“三易”说,即所谓的《连山》、《归藏》、《周易》,亦当是卦筮发展过程各阶段独特反映。其卜、筮、占方法各自不同,《连山》《归藏》用七八,《周易》用九六。其占式就有莫大的歧异。而且即使在同一《归藏》里,亦有方法形式上的不同,要求及目的不同。如上世纪出土的湖北王家台《秦简归藏》与传本《归藏》即有显著区别,前者为龟卜,是“卜大事”的;后者则为策筮,是“卜小事”的。这种区分,当是自然社会环境也是某个族群部落的凝聚特点,其卜、筮、占也是因人因地因时而变化。同时,由于族群部落众多,卜筮占诸方法也繁多起来,而随着社会历史的变迁发展,人们的交往交流不断增多,多种方法也便优胜劣汰融合在一起。最后自然会产生一种较公认的大家认可的典册,供全球使用。估计卜、筮、占都是一种浓缩结果,其“卜”所纳入的卜筮(预测)种类更多。另外,卜占实际是一种预测未来的活动,其中受社会生产力条件和卜筮者自身素质、知识和水平的限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错误,而不论是卜、筮或占也婷,俱是如此。究竟其谁是优先,无从下制。由于“筮”即策筮,用的是蓍草,有降身份。而它尽管有隐藏数字变化密码功能,但亦是首先被人遗忘。由于北宋出土的“中方鼎”及二十世纪的卜骨卜甲的数字符号出现即数字卦的产生。策筮的一种表现即“筮数”方完全地呈现在人们面前。其时在周商以前远溯到新石器时代。数字卦产生过程,先当是大量筮数,后简化成几个筮数。战国时期再由这些少量的具体数值简化成(由一、六两个数字表示的)二次奇偶数符(才有数符化的八卦),战国末期至秦汉再演化为(后世通用的)抽象的二元阴阳符号(才有阴阳化的八卦)。

  四
    

     从“数字卦”的表现形式看,尽管比《易经·系辞》“大衍筮法”要粗糙些,但较今通行本《易经》卦爻变化要复杂。今通行本《易经》是六阴阳二爻,总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但“筮法”“数字卦”则复杂得多(或许因过于繁难,筮数卦才被人弃而不用)。“数字卦”(筮数)有多个数字,今本《易经》阴阳二数能比侪。“数字卦”除二、三、四三个数没有外,有一五六七八九(十)共七个数字,如用今本《易经》卦爻演绎法,非用计算机、电脑不可,否则,不能轻易达到终极数位。而推之古代三千年以前,数字、计算术、数学尚初走起步,欲完成“筮”数之变化这个庞大的数字集群无异于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易经》产生于筮法,筮法的发展,至商周之际因其卦变出现而基本成熟,在考古中发现的“数字卦”卦变现象,仍是一定的随意性,远没有后来的“大衍数”那样规整的规律性和哲学意义。但毕竟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催生了“爻”的概念,引起人们对爻变的注意。或许周人增益六爻的过程,既是一个熔新思想于《易》卦的过程,更是《易》卦筮法自身发展的必然结果。《易经·系辞》“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洁身,远取诸物,于是指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又说“《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手?”又《淮南子·要略》云“今《易》之乾坤,是以穷道通意也。八卦可以识吉凶,知祸福矣。然而伏羲氏为之六十四变,周室增以六爻”。这里除述及古《易》之产生原因外,还指出伏羲氏重卦六十四,排除了“文王重卦著周易”说。汉《易纬·乾凿度》“垂皇策者羲,益卦演绎者文,成命者孔也。”这则道出了易学的简要发展史程,也是卜筮的形成过程。汉郑玄《易赞》“卦辞文王,爻辞因公。”古人于此还叙述了卜筮的一些具体方法、措施及卜筮实际。如《尚书·君奭》云“故一人有事于西方,若卜筮,罔卜是乎?”《尚书·洪范》“七,稽疑,择建立卡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日需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时人作卜筮,之人占,则从二人之言。汝则有大疑,谋得乃心,谋及卿土,谋及庶人,谋卜筮。”这是就一些具体的卜筮方法而言的。唐代孔颖达在《尚书正义》里则进一步阐述卜筮问题。他说“僖公十一年《左传》云,秦伯代晋,卜徒你筮之,其卦遇《蛊》。《蛊》卦巽下艮上,《说卦》去巽为风,艮为山。其占云《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是内卦为贞,外卦为悔也。筮法爻以下起,故以下体为内,上体为内外。下体为本,因而重之,故以下卦为贞。贞,正也,言下体是其正。”郑玄《注》云“悔之言晦,晦犹终也——晦是月之终,故以为终,言上体是终也。下体言正,以先上体不正;上体言终,以见下体为始,二名互相明也。”
    从以上这些行文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数字卦”(筮数)的最终特点和运用态式。主要体现了数字在其中的作用。一是顺序更次;二是层次相位,三是卜筮的实践效用。
     刻在陶罐上的数字卦,与记录性数字卦本质不同,或是当时筮数社会的“符咒卦”,似今尚在的八卦宝镜,仅用以辟邪镇宅。
     四卦龟甲,是指1980年殷墟小屯南地发掘出四卦龟甲。其甲首为上项,左上为“七七六七六六”(旁刻“贞吉”),左下为五组横画(旁刻古“友”字)。右上为“六七八九六八”,右下为“六七一六七九”,甲首下部的中国刻“阜六早九”字。按照“数字卦”翻译的常规奇数对阳爻,偶数对阴爻,对应《周易》卦名,右上“六七八九六八”为《蹇》卦,右下“六七一六七九”为《兑》卦,左上“七七六七六六”为《渐》卦。左下五组横画,对照《易经》是《坤》卦“朋”字,依据“朋”字,与“友”同义,释为《坤》卦,“阜”释为大。而卦甲为古代城盘。根据“六象筮法论”,右上“六七八九六八”为“遇蹇之涣”,古下“六七一六七九”为“遇节之巽”,其中“一”是“四”的简写,左上“七七六七六六”为“遇渐之乾”,左下五组横为《坤》卦,“阜”释为“梯变”。又“巽”“乾”“坤”三卦在后天八卦位,“涣”在“重八宫”的“艮”宫方位。“重八宫”属于《京房易》(《汉书》云“京房一独得隐士之说”,)后是一般易术者不知,但清人编写的《易隐》独有保存。而甲骨的“阜六阜九”,“阜”字,今人康殷《文字源流说释例篇》释为表示升降运动即变化的。只有“六象筮法论”能提供一致的解释,在学术论证上是一种验证,学术论证看解释力高低。
    易卦的阴阳形态,一般认为在秦汉,但应该更早得多,主要是殷商卜骨卜甲的数字卦出现。
   《易经》革卦辞“已日乃孚”应为戊已之己,即是天干,或今人尚秉和《周易尚氏学》释为“离纳己”。如果殷商时大巫师已有京易基础,(重八宫为京房易高级内容后人一般人不会使用),则夏代乃夏代前,或酋邦君室的高级巫师群体里,八卦易学就处于发达期了。安徽凌家滩遗址里,公元前3450(士150)年的“含山玉鹰”、“含山玉服”的太极八山图,如果是《连山易》的前身图,则说明当时八卦体系处于较发达阶段了。
    六爻卦的演化体系,始于天文学家圭测工具的预测活动。六爻阴阳递变体系(六阴六阳)是卜占中较完善的体系,是中医学的主干性理论,在古易学理论上,也是比较完整的。如《连山》《归藏》,俱是六爻变化的,也是六十四卦,内容扩大了许多,不是三爻的“八卦”能解释完全的。卦爻多了,反映的情况自然要多且详细些。而六爻演绎的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体系,在通行本《易经》中是有体现的。“六爻变化筮法”曾用于上古“数字卦”高级阶段,它是由古“数字卦”逐步变化发展而来的。
                    

                              五
   

《易经》与数字的问题,应是“数字卦”的相应表现。分析它们,不难加深对“数字”卦的理解。本列举如次:
   1. 《易经·乾卦》“初九,潜龙勾用”,“初九”即是与数有关,其“初”则是初始、开端意。
   2. 《易经·屯卦》“十年乃字”。
   3. 《易经·需卦》“有不速之容三人来。”
   4. 《易经·讼卦》“人三百户”。
   5. 《易经·临卦》“至于八月”。
   6. 《易经·复卦》“七日未复”。
   7. 《易经·系辞》“是故易有太极,是生西仪,西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次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及四以象四时,归奇于  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动而后挂。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乾之策·二百一十六,坤之策,死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
   8. 《易经·比卦》“王一用三驱”。
   9. 《易经·师卦》“王三锡命”。
   10. 《易经·同卦》“三岁不兴”。
   11. 《易经!颐卦》“十年勿用”。
   12. 《易经·晋卦》“尽日三接”。
   13. 《易经·损卦》“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
   14. 《易经·萃卦》“一握为笑”。
   15. 《易经·困卦》“三岁不规”。
   16. 《易经·革卦》“革言三就”。
   17. 《易经·震卦》“震来厉,红丧见,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18. 《易经·既济卦》“六二,九三,高宗代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
   19. 《易经·未济卦》“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20. 《易经·系辞》“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周流六虚,上下无常。”
   21. 《易传·系辞》“兼三材而用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材之道也。”
   22. 《易传·序卦》“有天地,然后有万物”

23. 《易经·蛊卦》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24. 《易传·文言》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25. 《易传·系辞》“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视肾坤,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阴阳不测之谓神。”“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故神无主而易无体”“一阴一阳之谓道。”“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
    26. 元张理《易象图说》原序“周官三易,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以八为经,以六十四为纬,书卦之次序,先天之图位了然矣。”“图之天口者——也。图之地一者,——也。图之中者,四象X(古五字)行也。阳数一三五,参天也。阳数二四,两地也。”《内篆》卷上“天一居上为道之宗,地六居下为三器之本。三干、地二,地四为之用。”“天数中于一分为五位,五五二十有五。……地数中于六六分为五位,五六凡三十。”引朱熹“析六七八九之合,以为乾坤坎离而居四正之位。依一二三四之次,以为艮总震巽而补四隅之空者,与此数合。”“先天图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八,推向至于百千万亿之无穷。”转朱子“先天图今以一岁之运言之,若大而古今二十万九千六百年,亦只是这圈子。小而一日二十四时,亦只是这圈子。”“天者阳之轻清。故皆四阳五阳之卦。下二十卦德地。地者,阴之垂浊。故皆四阴五阴之卦。中二十卦象。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故皆三阴三阳之卦。”
“九者,阳之极,变而为阴”“乾它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邵子谓,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内经曰:天数始于一终于九禹。一者天,二者地,三者人。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面成。三而三之,合则为九。”“人者,阴阳之交,参于三,合于八。”
   27. 渭秦朴  元子《易理阐真》“然万本于八,八本于四,四本于两,两本于一,一本于虚”“儒曰精一,道曰抢一,释曰归一”。
   28. 《皇极经世》(宋邵雍)“一元为十二会之经。犹以年经日,以年为十二月之经也。盖一年十二月,统三百六十日,其四千三百二十时,积十二万九千六百分。一元十二会,统之百六十运,其四千三百二十  ,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推火小运数,天之变十六,至后则变其初,以统合于乾。其七  九千以下,至三十六兆之数,悉归乾止。”“天统手体,故八变而终于十六。地分手用,六变而终于十二。天起于一,而终于七  九千五百八十六万六千一百一十垓九千九百四十六万四千八京八千四百三十九万一千九百三十六兆。地起于十二,而终于二百四垓六千九百八十万七千三百八十一条五千四百九十一万八千四百九十九兆七百二十万亿也。

29. 《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包阳,冲气以为和。”
    30. 《太极图说》宋·周敦颐“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无极而太极。”
    31. 《列子·天瑞》“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32. 张介宾“总计岁有六步二十四气,则每气得十五日二时五刻十二分半,计数得九万一千三百十二分半,积四气而成步。则每步得六十日四刻十分,计数得三十六万五千二百五十分,即六微旨大论所谓六十日八十七刻半者是也。”
    33. 汉《易纬·乾凿度》“孔子曰:阳三阴四,位之正也。故易卦六十四,分而为上下,象阴阳也。”汉郑玄《法》“三者,东方之数,东方日所出也。又圆者,经一而周三。四者,西方之数,西方日所入也。又方者,经一面匝四也。”
    34. 汉《京氏易》“孔子易云:有四易:一或二或为地易,  四或为人易,五  六  为天易。游魂鬼魂为鬼易”
    35. 汉郑玄“天一生水于北,地二生火于南,天三生木于东,地四生金于西,天王生土于中。”
   36. 《图语!周语下》“度于天地,而顺于时动。”
   37. 《周礼·春宫·大卜》“大卜:掌三兆之法,一曰五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其经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颂皆千有二百。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六十有四。掌三梦之法,一曰致梦,二曰 奇梦,三曰后卜陟。其经运十,其别九十”。
     以上我们例举了与“易经”有关的数字,其数字之多,是其它经书无法比侪的。涉及面广,如方位(东西南北),时间(年月日时分秒),地物(金木水火土),人自身(心数说)以及能涉及到的,都能以之作解述。由此可知,《易》之“数字卦”虽然佚失甚久,古代的资料还是丰富的,虽然多是关于“象数易”方面的。数字卦目今仍是在探讨中,但在其学术传承上,亦很有深入研究的必要。我们知道,“象数易”则是易学走向科学的至高点,也是将古代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现代科学相结合的一条通径。研究数字卦学、象数易学及筮数、数字卦等,从数学等科学理论上,真正树起易学科学大旗,是一项利国利民、走向国际的世纪系统工程。研究并完善它,是应该值得肯定的。
                    

                             六
     

     我们这里的“数字卦”,当然不是以阿拉伯数字面貌出现的,也不是中文数字,而是古象形文字的数字表达式,且存在朝代变更,地方特点的变化。故翻译解释也很费力气。这里为便于我们理解“数字卦”,悟识易学精髓,特举数例以释之:
    1. 1950年安阳市殷墟四重磨西区一片三卦卜骨刻有二数字,转换成今数即“七五七六六六曰魁”“七八七六七六日隗”。这是先秦的重要资料,不以研究相关史学的真实性。其由一五六七八数字组成,其卜骨字小,横置,但仍可辨识。
 有人认为它是易学中的卦和卦名。根据奇偶、阴阳原则,则它的数字变化变成卦爻是乾坤,下有“曰魁”二字。八的数字变化成卦爻为离坎,下有“曰隗”二字。“魁”为首领,隗为高山,表示高大,与嵬巍相近,表形状外在,为坤卦。魁表内在,为乾卦。隗为卦名,是特殊的吉凶占辞,于今本《易经》为否,未济二卦。这或是《连山易》的一种形式表示。因为古连山易又名魁隗易。“十”出现二次,当为“七”。周代后期,见“六”不见“五”,“六”(八)只是峰形阳字,王家台秦简《易占》阴符作“八”,马王堆《汉帛易》阴符记号为“”,见其灵活性。今专家张政烺则认为这是“六象筮数法”,其“廿八七六七六曰隗,为未遇害已未济之《大有》”“七五七六六六魁,为遇《否》之《乾》。证明“殷易”也变六变九,但其特点是以变卦为主卦,由客遇卦到主体卦。”但可见今本《易经》曾是“数字卦”是其演化而来的。又, 殷墟小屯南地甲骨里的四卦龟甲,上有“阜六阜九。”《国语》中“阜”曾有假借“ 魁”字的现象。那么,“阜六阜九”则为“魁六魁九”。阜,为小山,堆墩等义。亦是与今《易经》卦名有关的。其卦变、重卦现象早已有之。
    2,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安阳殷墟出土GT406④6号陶具《易》筮片。

     a,“七八六六七一,丰”。
    这显然是今本《易经》里的《丰卦》,那么数字卦的传承者,自当是今《易经》用数字奇偶代表阴阳意义,对照今《易经》即可以识解卦名意义。
     b.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陕西山支凤雏周初遗址出土QFFIT4(3D)35号陶盂上刻有:“六一六·井”
显然,此是写今《易经·井卦》是同名的,只占符号  落了。
     c.在周初丁者方鼎廖有:“六一七六一六,丁者”
此处的“丁者”应是“鼎”字,即今《易经·鼎卦》。故这些数字是卦  ,卦画,文字则是卦名。此是数字卦的表现形式之一。
     d.湖北王家台《秦简归藏》335号竹简,其文是:
渐曰昔者殷王贞卜元邦尚毋有咎而  占巫咸二占之曰不吉不渐于……
    此处有“曰”,但不是卦名,而是小筮之内容,可能是后来的卦名,加进了内容,为便于解释经文及吉卦爻辞。
     e.周初召卣,内刻卜辞,一般释为“一一六八一六,台”。
     此卜辞应该释为:“召。六一八六一一”或“六一八六一一”。应该承认这些符号是代表内容的,其内容由经文与现代意义组成。
     f,“清华简”即《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其中有《筮法易》,载入该书第四本前,2013年版,发现“数字卦”,该简长45厘米,63支,其卦你都是数字卦,述及占  和方法,其与天星观   的数字卦结构一致,概为同类易占。为数字卦研究打开新局面,为易学研究带来新契机。
    另据《三代古金文存》,还有这些例子:
    右史公乙:“五五五”
    世母辛卣:“五五五,母辛”
    祖丁解:“五五五,祖丁”
    父乙方鼎:“六五五,父乙”
    小巨卣:
    骨镞:“五一一”
    骨镞:“一六一”
    1号陶拍:“六一六一六一”“一六一六一六”
    2号陶拍:“八八六八一八”“八一六六六六”“一一六一一一”“一一一六一一”
    2号陶拍的这四卦数字卦可转换,为今通行本《易经》中的四卦,依次为师,比,小畜,履。这些显然为对卦形式,与1号掏拍相类。
   总之,这些“数字卦”的大量出现,可以证明《易经》卦画产生在三代以前,甚至到原始岩画,而卜筮《周易》绝对不是古《易经》,由此将改写中国古代文化的文化史论。如“文王作重卦著周易”,可以肯定为非命题。而除六爻成卦外,还有四爻卦,三爻卦等。可见,卦爻变化是逐步而行的,其起点在商代以前,将六十四卦《易经》(习称《周易》)至少前推了两个朝代。当然,目今这些“数字卦”材料完整性不够,研究不够充分,有待专家学者进一步发掘、研究。
                              

             (易律夫撰于公元2015.08.01乙未年临秋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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