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母亲的蛋炒馍||董涛

 作家平台 2022-06-16 发布于广东

母亲的蛋炒馍

望月文学特约作家:董涛
岁月如梭,不经意间,已到两鬓染霜、儿孙绕膝的年龄。看着无忧无虑生活在新时代的孩子们,我就情不由衷的想起了童年时代,在农村生活时有关吃的往事,忆起了几十年来始终魂牵梦绕,让我难以忘却的,母亲的那一碗鸡蛋炒馍。
    童年时代,我生活在物资极度匮乏的乡下。我们家七口人,父亲在乡上的信用社工作,母亲在生产队劳动,我们姊妹五个中我是长子,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清楚的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期,是典型的计划经济年代,农村实行的是按劳分配制度,队里生产的粮食大部分按劳动力分配,小部分按人口分配。这样就使我们这个人多,劳动力少的家庭,分不了多少粮食。为弥补口粮的不足,父亲常从微薄的工资中拿钱买粮食。那年月,我们姊妹五个正是能吃饭,长身体的时期,常言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尽管母亲用不多的粮食和蔬菜,精心的搭配着一日三餐,但孩子们吃不饱的事情还经常发生。
    为了让家人不饿肚子,母亲有时会用黑面或玉米面蒸一些馍,在来不及做饭的时侯充当主食,也作为孩子们三餐外的食物,但这些馍也是控制着的,不经母亲分配是不允许随便吃的。除此以外,母亲还把煮熟的胡萝卜,甜菜切成片晒干,拿一些豆类、小麦、玉米粒炒熟作为孩子们的零食。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月里,母亲做的这些食物在孩子们的眼中,已是上好的零食了。偶而,家里来了客人,客人们带来的饼干、点心、面包、香蕉等礼品,就是零食中的珍品了。
    一次,我放学回家后,母亲说在厨房的柜子给我留有饼干,等我取时,饼干早已被早到家的弟弟吃了。在我童年时代的印象中,母亲给我留的零食,被弟弟多吃的情况时有发生,面对同样饥饿着的弟弟,我只能无可奈何。
    母亲为了弥补我,有时会做一碗鸡蛋炒馍给我吃。母亲做的鸡蛋炒馍很特别,是一种自创的方便速食。
    母亲做鸡蛋炒馍时,先剥一根葱,再将葱洗净,切成段,然后在碗里打入两个鸡蛋,放入一点姜粉、花椒粉,拿筷子搅拌均勻,再拿一个蒸好的软馒头,用刀切成小块,然后在锅里放入一些炼制的猪油或植物油,等油烧开后,母亲便在炒锅里下入葱段爆香,然后倒入打好的鸡蛋,等鸡蛋在油锅中炒的金黄后,再倒入切好的馍块,和锅里的鸡蛋、葱炒一下,等馍全吸收了锅里的食油,馍和鸡蛋、葱融合均勻后,母亲便从厨柜里拿一口大碗,扣在炒锅内,用手缓缓的转着,把锅内的鸡蛋和馍全部转进碗里后,再按着碗底转上几圈。等掌握到火侯差不多时,母亲快速的反转炒锅,拿出锅里的碗,这时满满的一碗鸡蛋炒馍就做好了。只见碗上面的一层,被锅底烙成焦黄色,袅袅的散发着热气,厨房里弥漫着鸡蛋炒馍特有的香味,此时的我闻着这香味,早已垂涎三尺了。我接过母亲做的这一碗鸡蛋炒馍,拿筷子拨开焦黄的馍皮,就见一股热气冲出碗来,扑入鼻子的是浓浓的香味,碗里炒馍的焦黄与绿莹莹的葱段、鸡蛋的金黄色融为一体,真是色香味美。
    我吃着融入母亲深爱的鸡蛋炒馍,心里暖暖的,感到这碗鸡蛋炒馍是世间最好的美味。
    从此,我就爱上了母亲的鸡蛋炒馍,有时生病时,会让母亲做这碗特殊的病号饭,甚至有时放学回家,饿了也让母亲做一碗鸡蛋炒馍,以致于在母亲离世几十年后,我仍忘不了母亲做的鸡蛋炒馍。
    后来,我也指导着妻子,按照母亲的做法,做过鸡蛋炒馍,有时一个人在家时也模仿着母亲的程序做过鸡蛋炒馍,尽管看上去很像,吃起来也香,但总觉的沒有母亲做的那个味道。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城乡人民的生活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生活在物资充裕的新时代,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看着孩子们天堂般的童年生活,我就想起了童年的岁月里,母亲做的那一碗鸡蛋炒模。
作者简介 :董涛,武威银保监分局干部,1981年参加工作,长期从事银行业金融及金融监管工作,爱好文学,擅长于金融专业及文学写作。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工作、生活阅历的沉积,写作手法更加成熟,对专业写作和文学创作有独特的见解,近年来有100多篇工作信息和文学作品被银监会、甘肃银监局、武威银监分局内部刊物刊载,其文学作品散见于国内多家文学网站及地方报刊。2016年有3篇记实散文、小小说被《走遍甘肃》杂志专刊登载,2018年9月被《望月文学》杂志聘为特约作家。
总 编:瑞 雪     
副总编:以诗为马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