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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夏天,华君武和一个孩子一起去粘知了,粘了有两三百个 于是,

 明日大雪飘 2022-06-30 发布于上海
有一年夏天,华君武和一个孩子一起去粘知了,粘了有两三百个。于是,华君武就拿回去用烤羊肉串的方法在茶炉上烤着吃,一老一少吃得津津有味。烤蝉最好吃的是胸部的那块地方,那地方一烤就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异香。华君武边吃边称赞道:“其滋味类似牛肉,真是爽极了!”后来,一些熟人闻讯想要过来品尝,华君武一烤就是一大片,大家坐在一起吃得其乐融融。
生活在艰苦年代的华君武,总能找到自己视为美味的东西。延安时期,华君武和一名舍友住在一起,二人会在窑洞外的一块空地,种上一些蔬菜。收获后,华君武就把点油灯的清油匀出一点,把菜一炒,算是大大改善生活。有一次,华君武去看晚会,晚上回来饿得肚子咕咕叫。恰好,上午为了糊窗户,还剩了一些糨糊。华君武看着糨糊,自言自语道:“不管它,先吃了再说!”于是他一口气吃光了糨糊。几十年后华君武回忆起来,感慨地说道:“想一想,那碗糨糊,怎么就那么好吃!”在延安时,为了照顾大家的生活,上级还给华君武等人派了一个勤务员。华君武和他经常去山上摘酸枣——一种又小又酸的野果。每次华君武都背一大筐酸枣回来,分享给大家吃,成了当时很受欢迎的一种美食。
华君武是南方人,但是爱吃山东的大葱、锅饼和杠子头。有时来了兴致,他还会提笔将这些食物画出来,送给亲朋好友。
杠子头是指一种白面火烧,在古时是用木杠压面制成,故得此名。它的做法是将面粉放入盆内,加水和成面团,放到压面杠上反复搓压20多次,使面和得均匀且硬。取面剂一块,用右手压搓,抟成圆形后再压扁,用手掌压住中心,边搓边转,成为中间薄边缘厚,直径约3寸的圆饼。左手把饼托起,用小指从地面中间向上顶起一个凸形。将饼平面朝下,放在炉鏊上烙烤约40分钟至熟。这种火烧含水量少,夏季不易坏,冬季不易凉,咀嚼时有甜香味。
华君武喜欢吃的锅饼有两种,一种是厚锅饼。厚锅饼的做法是将面粉、酵面、揉匀后捏成圆饼形,用刷子蘸清水刷在饼上,再撒上一层芝麻。厚锅饼需要烙烤1小时左右,食用时用刀切成小块。此饼外硬里软,味道香甜,嚼之有筋道而不粘。薄锅饼的做法和厚锅饼差不多,只是形态和配方比例有些差别。
另一种是油锅饼。这种锅饼的做法是将面粉放入盆内,加水和好后做成大小两个面剂。把大剂擀成大面片,抹花生油后撒上花椒面和精盐,并用手掌在面上搓匀,再把面剂卷起,盘成圆饼。将小面剂擀成薄面片,包入盘好的圆饼压平后成一张大饼,放在鏊子上烙烤,期间翻两次身,在饼面上戳眼使其更容易熟透。共烙烤约40分钟即熟。这种油锅饼层次多,以油和椒盐调味,吃起来外脆内软,并略带咸味。
华君武还喜欢吃一些新奇的美食,他曾说:“我吃过广东的龙虱,还吃过桂花蝉。”龙虱又名水鳖虫,吃龙虱在广东等地沿海一带比较常见。桂花蝉别名大田鳖,因体上生有香腺可释放香味,加之外形有点像知了,故俗称桂花蝉。华君武吃桂花蝉和龙虱都有讲究,先将翅膀、腿除去,再将头连同内脏一同拉出,外壳连同壳内淡黄色的蛋白质整只咀嚼,吃的是昆虫特有的香味。
晚年,华君武戒了烟,也极少喝酒。谈到饭食软硬和菜肴口味,他笑着指了指夫人:“我们都已经是甚无耻(齿)了。现在光弄些洋鸡来怎么行?什么都得原汁原味,狗不理成了系列,也会变成人不理的。”
年过八旬的华君武,身体依旧很好。问及长寿的原因,华君武说:“我每天早上打太极拳,下午去游泳,连大年初一都去。过去上班不要小车接送,自己骑自行车去。直到七八年前,家里的人都反对我骑自行车,才不骑了。”
谈到日常爱好,华君武表示自己喜欢听评弹,听京戏,打麻将,逛农贸市场,指导小孙女画画。他还三天两头就往邮局跑:“写信与读者交流思想成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我这个老头很有好处。”
说到起居,华君武有些幽默地说:“岁数不饶人,每天一到晚上9点就'鸡打蔫’了,早晨当然闹人,'不白即鸣’,四五点钟起床。每天上午画到10点,老伴邀去活动身体,回来午饭、午休。下午3点再画2小时。过去构思快,画得也快,最多两稿即成。现在构思时间长,画的时间更长,有的竟一稿数易,毕竟是人到晚晌了。”
华君武所出的漫画集中,有一部分是涉及“吃”的,例如《吃大锅饭》《灶神诉苦》《填鸭学院旁听记》《赴宴》《蝗虫新秀》等等。他主张食之有道,无道则人人口诛笔伐,以树立社会吃法之正道。华君武曾专门请人刻了一方“大愚若智”的闲章,用在某些漫画上:“也是对自己几十年工作的总结二,警示自己永远别忘曾画错了的漫画,别再犯同类的错误”。他还说:“作画先要学做人,人一定要讲人格、国格。”
2000年的一天,85岁的华君武在家练太极拳时不慎跌倒,摔坏了股骨头,只能开刀动手术,打进了钛金属。但他只躺了40天就下地了。痊愈后,华君武风趣地作了一首打油诗:
“龙腾新千年,兔断股骨头。开刀动手术,喜遇新华佗。卧床四十天,下地学走路。轮椅靠边站,拐杖也可丢。龟兔在竞走,我也不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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