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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回故乡永寿《三》

 乡土蓝田 2022-07-31 发布于陕西

【永寿监军镇封侯村祖居老窑洞照片一张】

往事如烟情不舍

几代祖居乱世迁

轻风细雨泪成行

回首望去天地宽

追忆我祖长精神,严哲的外孙女: 刘颖

【永寿县监军镇封侯村村公墓前的绿地照片一张】

拜将封侯未有期

空有凌云志难酬

但幸风雨八十载

青山绿水与君同

严哲的外孙: 陶天琦

       写于永寿拜祭祖父、祖母

目录

回故乡严可一

严哲回忆录严哲

感悟人生严可为

回忆母亲(一)严秀云

我心中的父母亲严秀兰

父母的孝子我的弟弟严可学严秀兰

爸妈陪我们渡过的美好时光严秀兰

外孙陶天奇、外孙女刘颖的诗

我的好邻居严可一

编合语(一)(二)严秀兰

序言

追忆我的爷爷、奶奶严格文

回故乡

严可一;简历;1937年出生于陕西省永寿县监军镇封侯村;1953年在兰州西北师范学院附中初中毕业;即年西安高中毕业考入西安交通大学,1961年交大毕业在太原第一热电厂任技术员,1970年调入陕西咸阳西北国棉一厂工作,1980年调入陕西省计量测试研究所任高级工程师。

前言

故乡重游思绪万千,往事历历在眼前,真情难忘魂绕梦牵,怀念父母泪潸潸。

岁月蹉跎,光阴似箭,转眼间我已是一个80岁的老人了,留下的时光不多了,尽管人世间有那麽多的苦难和折磨,生活的辛劳,亲友的生死离别,病痛遭罪,种种·······-----但谁也不愿离世而去。一辈子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本书也算是给亲人们一个念想吧。

首先把这本书献给我的父亲严哲,母亲王风仙,妻子王绒珍,献给女儿严格文、严格红,弟弟严可为、严可学,妹妹严秀云、严秀兰,妹夫刘荆洲、陶亦明,外孙于橙、李明渊,表弟贾启农、贾幼农、李义民、李富民、李海民。我的学友黄卫祖、陈月彬、马多兰、任增寿、陈加xi、王昌庆、王淑兰、崔莉妮、应澎耀、张晶明、刘君华、王鸿喜、严永发、李文杰、,也献给好友赵继文、张磊、任学民、李创才、白竹芳、蒋风仙等。

第三篇

我的母亲

我母亲王凤仙陕西省永寿县监军西庙门前生于1914年11月27日。她的父亲即我外爷王章莆先生是永寿县著名书法家、教育家。母亲是外爷的长女,我外婆患病身体欠佳,几个弟妹年幼,所以许多家务就靠我母亲操持。我父母自幼受双方老人的媒妁之言,与1931年11月在老家结婚。斯年母亲刚17岁。据父亲后来的描述,当时母亲的身体健康,面貌端正,待人和气,能与家人和睦相处。她不平凡的一生,经历许多坎坷,可谓悲喜交加,乐忧参半,她在极为艰苦、恶劣的条件下,能将我们弟妹五人抚养成人,实属不易、
据我父亲描述,1937年农历3月18日母亲时年22岁时生下了我,因为长相胖乎乎的乖巧,人人喜爱,一时成为全家的宝贝,这给全家增加了许多乐趣。这期间我们的邻居叫天赐娃的结婚请母亲去当女傧相,迎亲时围观老乡看见女傧相比新娘还漂亮,众皆哗然,一时间在村中传为佳话。1932年由于乡里流行霍乱,我曾祖母去世,从此我爷爷奶奶对母亲的态度转变,在1941年农历3月初3母亲生下了双胞胎弟弟,名叫永民和寿民。由于身体上经济上负担太重,爷奶又置之不理,母亲生完双胞胎后尚未完全恢复,身体不适痛苦难忍,苦于无助,只能暗中请外婆找农村土郎中治疗,索性时间不长就痊愈了。这期间由于无力养活双胞胎弟弟,母亲托人在监军镇无小孩的穷人家代养,母亲一个小脚女人,乡里镇里来回奔走,为了这个弟弟操碎了心,遗憾的是弟弟寿民却因出天花而夭折,母亲为此伤透了心。
那时我已经懂事,目睹了精神疲惫的母亲。1946年农历3月25日生下了妹妹秀云,生产时奶奶根本不理睬,母亲只好请堂妹米雀来照顾几天。我和弟妹还年幼,母亲的负担更加沉重,肩上的担子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她除了照料我们三个孩子,还要给家里爷爷奶奶、两个长工做饭。原来还有个帮手我三婶,后来三叔父在西安领娶妻和三婶也离婚了,所以全家上下七八口人的磨面、做饭全由母亲一人承担。农村生活主要吃粮食,蔬菜副食几乎没有,所以三天两头要用石磨磨面,这项工作一干就几小时,真是累死人。每次磨完面母亲从磨房出来就是一个面人。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法过,她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则更加恶化,其原因很明显第一由于父亲长年在外读书,养活孩子及家务事全在母亲身上。第二由于生活千斤担子太沉重,公婆则袖手旁观,而且还处处为难,在经济上更是困难。她为了几个孩子穿衣,做鞋、纺线织布,还要自己染布,这些活有时还得求助于外婆家,所以经常往娘家跑,这就引起爷爷奶奶的不满,这矛盾竟然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后来为此父亲父亲回家曾做过调解,无奈爷奶始终不理解。有一天旁晚,天将黑爷爷突然大发雷霆指责到“给我滚出去!”于是父亲和母亲商议携儿女走出封侯村家门。连夜赶到监军镇东堡子大姨王荷花家崭住一宿,次日父亲找到同学兰俊德租了间房子把我们母子三人安排下,这时上海复旦大学即将开学,父亲也快要毕业了,所以他向永寿县银行借贷700元到西安乘飞机赶往上海(此时因国内战争铁路已近不通了)。我们母子四人在监军镇东堡子的生活十分艰难,锅盆碗灶东凑西拼,总算能做饭,有时靠大姨接济,没有菜有时拾点菜叶子,偶尔还买点羊杂碎。母亲有时帮别人做些针线活。住在南关的小姨王春仙也给送点东西,日子就这样往前混着。这时亲友看我们母子可怜,不免抱怨父亲无能。
1947年父亲复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上海中国石油公司任助理会计师,他把节约的工资约300美元汇到西安同学李士毅家中,他并托给我们母子买机票到上海。后来又去苏州安家。好景不长,由于内战上海时局不稳,人心惶恐,父亲又听别人的建议决定去兰州石油公司。就这样来回消耗人力物力,在1948年初又到了兰州才算安定下来了,父亲的这一步是有些遗憾(现在回想起),如果我们留在上海也许更好。他的同学闫孝鑑就留在了上海。上海苏州一带确是好地方,生活、文化环境有利于青年成长,西北兰州是无法相比的。
1949年兰州解放,在历数政治运动中,父亲皆因所谓“历史问题”屡屡遭迫害。好在有点生活费我们全家勉强糊口。这后的多少年家里的衣食生活全靠母亲一人操劳,直到1952年又调到西安居住。父亲仍在省石油公司工作。但始终当做改造利用对象。因此我们子女也受牵连。在此期间家里又添了秀兰妹和省民弟,家里兄弟姐妹五人在我们成长过程中生活上全依赖母亲。我真佩服母亲过人的精力。从老家出来后从思想是解放了,虽然辛苦劳作,但精神轻松多了。为了一家大小,每天从早到晚从来不休息片刻,她像时钟永不停摆。除了照料全家生活外,还要经常安慰处于困境的父亲,生活上给他特殊吃好点,所以父亲能以顽强的活着,因为家里有温暖,有儿女绕膝的幸福感,一到家里一切烦恼忧愁都消失了。
母亲对子女的关心令人感动,我在西安高中上学时,那时因为粮食定量,年轻人吃不饱。有一天母亲拿着馒头送到了学校。我上大学时得了阑尾炎动了手术住在小寨西安医学院,躺在病床上忽然看见母亲穿着白大褂来看我,母亲因小脚行动总是不便,她不怕辛苦独自一人来看我,实在令我感动。
1961年9月我从西安交大动力系热能专业毕业被分配至山西太原第一热电厂工作,几年后因为年龄大,一时间也没有中意合适的对象,加之在太原电厂的工作环境不好,自己独身远离亲朋,所以一心想回西安工作。这一时期父母居住在西安市和平门里商业职工属舍,邻居西一路小学教员王佩兰家有位老娘常和我母亲来往聊天,后来由王佩兰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堂妹王绒珍,在母亲的撮合关心下,终于双方定亲,我和王绒珍于1965年10月结婚成家。
王绒珍陕西洋县人,她的父母和姐姐因受迫害早年去世,他还有个年长的哥哥王天浓在洋县工作。父母去世后当哥哥的本应负起照料年幼的妹妹责任,但是哥哥却对她不闻不问。王绒珍十几岁时考入陕西杨凌水利学校读书,她每月五六块的生活费都无着落,这时当姐王佩兰却伸出援助之手,经常接济。王佩兰家有丈夫杨文龙和妹妹,还有四个年幼的儿女,生活也不宽裕,在这种情况下,她对王绒珍虽不是亲妹却胜似亲妹。有一年她还给王绒珍订制一件时兴的连衣裙。王绒珍由水利学校毕业后分配至西安粮食系统工作。举目无亲的她总算投靠了这个善待她的堂姐,后来每逢星期天休假到堂姐这里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温馨。
1966年王绒珍生下女儿严格文,在临产前我母亲就为孙女做做好了衣物,在月子里全靠母亲伺候。为了加强营养,烧好了鸡亲手送到儿媳嘴边,母亲在老家农村生养我们弟妹时何曾有谁伺候?月子更谈不上什么营养能喝上小米粥吃上馒头就不错了,记得母亲说:她在月子里一次饿得心发慌,晚上悄悄起来到灶房去拿馍吃。我女儿出生满月后王绒珍就去上班,晚上才能回家,这照料孙女的事就全靠母亲,喂奶、洗尿布等事也累人,就这样她一手把这个孙女养大到四五岁。这一时期我在太原一点忙也帮不上,也只能每月给家汇上二十元生活费。母亲对子女的关怀无微不至,她则不善于言表,而只见与行动。
七十年代母亲年龄已高,就这样还要去三原县农具厂看望二弟严可为一家,在三原二弟房间的夜里,由于床铺高,她不慎从床上一头栽下,结果严重脑震荡,经常头晕,后来医院检查竟然患上了脑膜瘤,幸好是良性的。平常我们弟妹回家看望二老,每次一进门,母亲总是很快去厨房为我们准备饭菜,而我们总像个大少爷一样坐在那儿等吃现成。每逢过年过节母亲也有一手家乡的拿手菜蒸碗有:小酥肉、黄焖鸡、甜饭、条子肉。还有炸油果子、蒸小馒头、蒸饺、烙烙面,独特风味的家乡辣子酱和家乡传统的浇汤面,都是我们喜欢吃的,并传到至今的我们。
刚解放在兰州时本该她要去学文化参加工作,但为了弟妹几个人的生活只好放弃。她做的一手针线活快捷麻利,我们弟妹几人小时候的衣服、鞋全是她一手做的,后来我们的子女衣服她又包揽下。我三弟的两个孩子三友和婷婷从小都由我母亲和父亲一手带大。
母亲有两个妹妹,大妹王荷花二妹王春仙,她们三姐妹亲密无间,有事总是互相帮助。大姨王荷花原本是监军镇小学优秀的教师,解放后她成了反革命分子的家属,生活一落千丈,她为了她的三个孩子放弃教师工作,辛辛苦苦把三个男孩抚养成人,大姨可谓是个铁骨铮铮的顽强女人。一年冬天她的丈夫在监狱中自尽身亡,大雪纷飞的冬天,她雇了马车到西安搬运丈夫的尸体。赶到西安时天色已晚,她找到住在西安北关的姐姐王凤仙(我母亲)姐妹二人流着眼泪为亡人制作一件老衣,以备次日裹尸之用。二妹王春仙家住监军镇南关,她勤快手脚麻利,说话斩钉截铁,乐于助人。
由于她婆家是贫下中农出身所以解放后的历次政治运动没有受牵连,生活比较稳定,她的两个姐姐则先后处于困境。但是她则积极伸出援助之手,先后给大姐住东堡子送吃的,后来二姐王荷花又遭恶运,她就经常去帮忙和安慰。记得在困难时期,我曾回永寿县小姨王春仙帮我买了许多南瓜运到西安,那时小姨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孕却依然在推磨子碾小米,这件事居住在城里的人是难以想象的。母亲去世后安葬在老家农村,操办丧事农村很多风俗我不懂,许多事都是小姨帮忙,她一直把自己的姐姐送到墓地安葬,她才含着悲情恋恋不舍离去。然而就这么令人可爱可敬的小姨王春仙却在2016年9月永远离开了人世,我再也见不到厚爱的小姨,永别了,你永远活在我心里。
改革开放后九十年代初我离岗办了个小型锅炉厂,全家艰苦奋斗了几年,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后来有些成效,我拿出几万元在老家盖了三间平房,因为农村空气清新,院子可以种些菜,尤其是夏天西安酷热难忍,父母亲已年迈,他们一直未装空调,所以每到夏日送他们到永寿纳凉避暑,我们也一同享受这也是我今生对父母尽的唯一孝心,事也不值一提,但父亲对此特别高兴。母亲每次也去,但她的心情却闷闷不乐,不甚畅快,只是不语,我也没有多问,但她的心情却闷闷不乐,不甚畅快,只是不语,我也没多问,她在乡里也只是偶尔和年轻时的邻居军祥他妈玩一玩纸牌。
事后我想起这件事分析其原因,因为她在老家这个院落有过许多令她伤心的往事,甚至是刻骨铭心,想到这我才恍然大悟,我后悔没有和母亲交流以解脱她内心那些过往的伤心。这一期间我抽空为父母在老家选好墓地,为父母选置了木棺并请匠人油漆放存。生前父亲意见去世后火化,母亲则安排土葬。这些事都是令人伤感的事,但是按照风俗儿女必须办到。
夏天最热时父母先后回永寿住过两次。大约2000年夏天刚有凉意,母亲就要求从永寿回西安,然而到西安后还是相当的热,这时母亲突然感染上带状疱疹疼痛难忍,弟妹们也曾送她到医院治疗过,我也陪她去过西安医学院第一医院治疗,但都无济于事。当时最好送她去西医二附院,我们都没送她去,都怨我这期间苟且偷生,延误了母亲的病,当时也没有人出主意想办法,后来遗留下带状疱疹后遗症三叉神经痛,整天疼痛呻吟,可是受够了罪。
后来母亲又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虽然三叉神经疼痛有所减轻,但老年痴呆症的认知、记忆、大小便不能自理、无法交流等等症状却使母亲的生活质量下降,此时照料母亲日常生活是比较繁重的事。对此我竟然熟视无睹,还把照料母亲的事全推给弟妹,我这不孝的儿子有罪啊,罪不可恕。我的弟弟严可学,妹闫秀兰、严秀云他们尽职尽责,比我强十倍,我愧不如他们。
母亲养育了我,幼年时一场病,又是母亲奋力挽救了我,她对我恩重如山,我却忘恩负义,竟然在她患病时没有尽孝致使病情发张到不可回转,我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母亲在咸阳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病榻上数周,病危时弟妹们将她送回老家封侯村,当我赶回去刚跨进院子母亲就于世长辞了,2004年有1月4日下午四点钟和我们永别了,享年89岁。我知道母亲盼儿回来,但她不想见这不孝之子。现在我不期望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原谅,只望有来世我做牛马孝敬她。
在母亲去世后三周年,年迈的父亲也到母亲墓地看望,失声哭泣道:“老伴啊,我来看望你来了”,此时此刻我心如刀绞。人活在世上,生离死别痛苦难忍。我的父亲于2007年4月28日病故,三年后我将二老有合葬于老家封侯村。安息吧我慈祥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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