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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付丽娟老师的精彩直播《女性内在发展与金钱的关系》。  对金钱无意识的敌意，来自一个人非常原始早期的生命阶段，对自己和金钱的关系的影响也最深远，改善起来需要花时间。 还有一种对金钱的态度，改善起来要相对来说容易一些，那就是无意识中对金钱的态度是罪恶和内疚。
对钱的态度是罪恶和内疚 具体有哪些表现？ 比如羞于谈钱，跟他人，尤其是领导不太好意思提需要，但自己对别人的需要会很敏锐，很爱帮助别人，对自己的需要比较麻木。总是会害怕麻烦别人，比较独立，对承认自己需要钱这件事会感到很难堪。 在花钱上面，有的时候你可能很小气，有时候也是大方的，或者说你对家人是很大方的，你对自己是很小气的。 还包括过于节省，害怕多花钱，总是按需花钱，把享受当成一个不太好的事情。又或者刚好相反，花钱很冲动，经常买一些没用的东西，存不住钱，手上留不住钱等。 还有一种表现：有时候需要装一下有钱人。朋友聚会吃饭，自己经常就是那个买单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抢着去买单。然后对钱的感受很矛盾，一方面能够意识到自己喜欢钱，但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是一个喜欢钱的人，对钱的感觉很混乱。 这些表现，相比起无意识里对金钱的敌意来说，情况要好一些，说明在生命早期是内化了好的乳房、好的妈妈、好的客体的。 即使对自己的需要很麻木，但会有照顾他人需要的意愿，对自己或许会很小气但也有对他人大方的能力。并且能意识到自己是喜欢钱的，等等。 这些能看出，这样的人对和养育者的关系，有基本的信任感、安全感，能够在母亲较好的照顾中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是满足的，是美好的、是愉悦的。所以能发展出爱的能力。 婴儿爱着这个好的乳房，好的妈妈，也认为自己是好的。 但是不是说婴儿就没有挫折了呢？ 不是的，因为乳房还是没有办法实时在场，这就是一个挫折。我们在上一篇文章里说到迫害焦虑，婴儿从一出生的时候就会有迫害焦虑。 但是当婴儿在跟母亲的哺乳关系里，体验到足够多的好的感觉，就可以缓解他的挫折，可以抵御迫害焦虑。也就是说在养育过程中，充实进婴儿的身体、心灵的更多是美好的体验，这些好的部分长得牢固，就能够经受得住迫害焦虑的冲击，就不会被坏的部分污染。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因为它帮助婴儿发展了整合好与坏、爱和恨的情感体验。 这也是一个人心理发展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能够发展到这个水平，基本上人格不会有大的问题。 一些严重的人格障碍、精神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其实就是被卡在了这个阶段，也就是他的好的体验不足以抵御迫害焦虑。 并不是这些严重类型的病人就没有好的体验了，而是原本是有好的部分的，但没用，坏的部分太多太强烈，把它污染、冲击了。 举个例子。亲密关系、夫妻关系其实跟母婴关系有很多重合的部分，或者说亲密关系的原型就是母婴关系。 也就是说这些关系当中会有复杂和矛盾的地方，有美好的、愉悦的、爱的体验，但也会有挫折的、失望的、恨的体验。 比如夫妻吵架、闹离婚，就是双方都在体验糟糕的那个部分。双方内在是基于好客体关系的水平，还是基于坏客体关系的水平，对吵架之后关系的修复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有一方或者双方持续在迫害焦虑的体验中，他会觉得自己就是受害者，他会觉得所有糟糕的体验都是对方带给我的，对方是全坏的。即使这个关系曾存在爱的部分、美好的部分，但这个时候也不能够抵御他受迫害的感觉。 这个人在他的亲密关系中，正在活化和演绎他的内在客体关系。 有的亲密关系是另外一种情况，也有不好的、恨的体验，但关系中好的部分并不会被坏的部分同化、污染。在恨对方的时候，也能感知到其实自己对对方还是有爱的情感的。这些爱的情感，好的部分就会抵御和缓解迫害焦虑。 这其实就是情感的整合，也是体验完整的情感。这时对对方的爱就会让这个人想要去修复关系。 修复的愿望，修复的能力最早是在婴儿早期发展出来的，它的原型是来自什么？ 当婴儿面对乳房带给它的挫折的时候，乳房被体验为一个坏乳房，婴儿就会想攻击和撕裂这个乳房。但同时在它的体验中，又积累存储了很多关于好乳房的满足、舒适、美好的经验。 所以婴儿感受到挫折，想要攻击的时候，并不会在幻想中完全摧毁好乳房，不会完全否认、抹杀好乳房的存在。 在婴儿的幻想里，这个好乳房还会回来，还可以继续享用这个好的乳房。所以我们会看到这就是跟好乳房、好客体的强有力的连接。 也就是说，婴儿已经建立了好的内部的客体关系，他与好客体的关系能够经受得住暂时的挫折怨恨。 这样一来，婴儿就会感到他被一个好客体爱着并保护着自己。这也是一个人信任自身美好的基础。这种满足感和与爱相关的体验，就是一个人能够去发展、享受和感恩的基础，也是发展修复能力的基础。 当一个人内在建立了好的客体关系，他与金钱的关系就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因为这个好客体就是这个人内在的财富和资源。
对金钱的敌意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 上一篇文章讲到婴儿在早期是有两种焦虑的，一个是迫害焦虑，一个是抑郁焦虑。我们介绍了迫害焦虑，现在来谈谈抑郁焦虑。 迫害焦虑是婴儿感到自我被外界威胁的焦虑，通常就是婴儿觉得自己被妈妈伤害了。而抑郁焦虑是婴儿感到自己所爱的人被威胁了，通常是婴儿觉得自己伤害了妈妈。 抑郁焦虑是怎么来的？ 抑郁焦虑相对迫害焦虑来讲，是一种更成熟的焦虑水平。它通常是在生命的第四到第六个月开始。 婴儿意识到乳房是妈妈，同时好乳房和坏乳房它是同一个乳房。婴儿原本对好乳房的爱和对坏乳房的恨的情感是分开的，现在他意识到这个情感都是指向同一个乳房，所以婴儿第一次体验到完全相反的矛盾的情感。 同时这个情感是指向同一个客体，也就是母亲。这对于婴儿来说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精神现实，就是对坏乳房的怨恨和攻击，会让婴儿产生罪恶感和内疚感。 同时婴儿会感到母亲受伤，是被自己伤害的，是被损坏的。如果他内化了这样的一个受伤的、被伤害的母亲，婴儿就会有非常强烈的想要修复的冲动和意志，用修复来抵御抑郁焦虑。 其实这个过程可以促使婴儿发展更好的自我功能。 在最早的阶段，婴儿无法区分母亲和自己，因为他觉得自己和母亲是一体的。也就无法分辨，乳房带来的挫折究竟是外部的还是我自己内部的，这个挫折到底是母妈妈带给我的，还是我自己本来就有的。 精神分裂症有个症状是幻听，就是病人无法区分这个声音到底是我脑袋里面的，还是我听到广播里面的。精神分裂症的幻听症状就是无法去区分内部和外部。 这也是婴儿早期无法去区分外部和内部的一个状态。 当婴儿对乳房、母亲、客体的现实感和信任感增加了，就越来越有能力可以去区分一些挫折究竟是来自外部的，还是内部的。 这个区分能力开始发展了，恨与攻击就跟外部的真实挫折可以联系在一起。那么他处理自己的攻击性就会比较少的会引发罪疚感，他就更能够恰当地体验自己的攻击性，包括能够去升华他的攻击性。 对罪恶感、内疚感的理解，知道它们从哪来，怎么形成的，如果发展中受到阻滞没能整合好，会对以后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这些搞清楚了，对自己和金钱的关系，甚至和很多方面的关系都能有新的体悟。 现实感知力，对婴儿与自己的内部与外部去建立一个安全的协调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也对一个人后来的生活是很有意义的。 因为在临床咨询中，我发现在有些来访者的身上残存着的，明显是在这个时期的发展上的阻力，他们会很难区分这个受伤害、受迫害的感觉到底是他人带给我的，还是自己内在本身就有一个内化的迫害者在起作用。 人们无意识里对金钱的敌意，也就是感受到的迫害力量，好像是外面的，但其实是他们内部的。 还有一些人他们会觉得有些危险是自己内在的，他们的罪恶感和内疚感都会非常的强烈，尤其是对父母，他们会很容易感到自己攻击了父母，这种罪疚感其实是很难承受的。
金钱的拦路虎：罪疚感 为了避免体验到罪恶感、内疚感，他们会在很多方面抑制自己的攻击性，那就更难以去升华他们的攻击性。 在跟父母的关系中，他们会非常照顾父母的需要，尽量去满足父母的期待，即使已经成年了，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孩，但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好，还是非常希望自己是父母的好孩子，希望从父母那里能够获得理解、支持和关注。 这样的人他们对自己的价值其实是不太确定的，他们可能需要强迫自己对别人有用，他才能够确定自己的价值。而且他们会缩小或忽视自己真实的需要，包括限制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人通常他们是有一些能力的，但是他们的能力很多时候是用在去帮助别人，实现别人的需要，而不是自己的。 比如从事心理咨询的人，有不少就是这样，对帮助别人是很感兴趣的。这样的人是有爱的能力的，但是当自己有欲望跟需要的时候，可能会感到内疚，觉得抛弃了父母。 而且在钱这个层面上跟父母不太能够分开跟独立，他们自己的钱可能也是父母的钱。有些人自己赚的钱都是交给父母来保管，这就相当于是把自我的一部分贡献给父母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内疚，并且因为内疚无法让自己超越父母很多，而且他们很可能会使用父母那一辈的价值观来指导自己的生活。 几年前，在武汉房价还没有猛涨时，我的一对朋友看中了一套很优质的房子，地段、环境、房子本身及升值空间都是在武汉市排头几名的。他们自己也很喜欢，当时下了定金，我以为会顺利买下，没想到并没有。 原来，他们带了父母去看房子，父母觉得房子有些贵，建议他们还是不要买。他们听了这个建议，退掉了定金。这套房子后来房价涨幅很大，如果没退，现在资产也能高出很多。 这个例子，我们从精神分析视角理解，会想，为什么明明自己喜欢的房子，也觉得可以买，就因为父母的意见，他们就不买了。 其实这里面能看出，孩子对父母有内疚，这是本质原因。对很多孩子来讲，这个时代和父母那个时代太不同了，孩子享受的、拥有的好东西要比父母那个时代多很多，拥有、享受这么多，孩子对父母就会有强烈的内疚。 所以父母明确表示说，太贵了不要买，无意识就是说你们不需要有更多的享受，这代表了父母的反应。这个反应会启动孩子的超我反应。我们的超我其实是父母的形象，于是孩子就会禁止自己拥有更多，享受更多。 再举一个例子，前两年电视剧《安家》，女主房似锦对徐姑姑说以后自己赚的钱就都放在他的账上，因为发现自己赚的钱只要是在自己账上，无论赚多少钱，家里都会出现一个什么事情，然后马上这个钱就没了，漏掉了。 房似锦的这个表达是在说什么呢？ 其实是在说，她赚越多的钱可能会为家庭承担越多。或许房似锦内在是有罪疚感的，自己赚的钱总会给家里人，给弟弟、妈妈，好像赚再多都不是自己的，都要给家里。 还有一种普遍现象，多子女家庭中其中一个孩子经济条件好，就会承担整个家族的支出，给父母钱，给兄弟姐妹支援。 这个人赚钱时是独立在赚钱，但拥有的时候是在和整个家族共享，允许家族支配自己的金钱。我们赚钱是为了让自己生活更舒适，但这类人却非常操劳、忙碌。 这种罪疚感，不是因为有钱，而是早期和母亲的关系中，幻想层面攻击了母亲产生的。罪疚感在很多人身上多少都有残留。 临床中有的来访者会明确感到自己身上有罪，需要用一些方式抵消罪恶感。
男性和女性的差异 了解早期养育体验，是如何影响我们跟金钱的关系后，再来看看男人和女人在这个部分有什么不同。 男性和女性的发展并没有不同，会在两岁时对性别的认同和对父母的认同，岔开成两条路线。 男孩子会开始在某个阶段局部地认同父亲；而女孩是在整体中认同母亲，同时女性在后来还要二次回来再认同母亲。 认同与我们跟金钱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很多的女性与母亲的关系，是共生融合的状态。 如果女孩早期跟母亲发展的是以爱为主的关系，她就可以顺利转去认同父亲。 但还有一部分女孩因为在与母亲的早期关系中有太多挫折，无法被满足的怨恨体验。所以为了逃离对母亲的这些情感，也会转向父性。 但是，因为女孩会认为父亲是母亲的附属物，所以对母亲的失望情绪会转移到父亲身上。这时女孩很难跟父亲建立有爱的关系，更多是为了报复性的战胜母亲而跟父亲建立关系。 这样的女性在以后的生活中，跟男性的关系可能不是有爱的，而是要征服这个男人，战胜另外一个女人。所以无法发展对男性的认同。 脱离母亲的怀抱，远走高飞这个愿望对女性来讲，会更吃力。 母亲更容易把女儿看作是自己的延伸，也非常容易把自己作为女性的体验传输给女儿。比如认为女孩不需要读书，不应该花钱，必须要结婚生子等等。 还有一部分单身女性，单身是因为跟母亲的关系没有分化，无法和男性建立有爱的关系。同时母亲对分离的恐惧，女儿通常都能接收到，知道母亲是脆弱的，为了不伤害母亲，女孩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表现出没有母亲自己就是弱小的，就是无能的。 即使成年了，也更习惯展现顺从、安静、被动的自己。 她们非常害怕自己有力量的、主动积极的部分出现，担心自己看上去太有攻击性了。 所以女性压抑自己的攻击性，其实在幻想层面上都是跟母亲有关的。女性可能会把对母亲的顺从转移到家庭中，顺从伴侣和孩子的需要。 这会使她们很难意识到自己的主体性，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会陷入不断付出，个人职业发展的欲望和需要会很难生长，会害怕竞争、自我限制。 有位女性来访者，说自己从小崇拜哥哥，每次考试哥哥都是第一名，她是第二名。她说自己从没嫉妒过哥哥，但这是她攻击性的压抑，后来她察觉，自己考第二名是为了保护哥哥，因为她非常害怕竞争，也害怕考了第一会取代哥哥的位置。 结果有一次很意外，她考了第一。她认为不是自己实力好，而是正好其他同学没发挥好，自己钻了空子。这表示她对竞争非常冲突。 一方面极力克制攻击性，一方面又有升华攻击性的愿望。后来哥哥高考连续失利，而她轻松考上好大学，这让她非常意外，也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 在工作里她非常回避竞争，避开评级评优，不愿争取机会，领导委派的重要工作也表现得很退缩。可以说她在职场里费尽心思不让自己太出彩。 可以看到一个人在这些强烈冲突中，是如何抑制自己的需要和欲望，以及赚钱和发展的能力。 最后总结十条，对我们和金钱关系的重要理解。 第一：你和金钱的关系与你早期和养育者关系的体验有紧密的关系。 第二：你把对养育者的恨投射到金钱和工作上面，无意识对金钱有敌意，这让你跟金钱的关系不可能好。 第三：经过投射，你可能会混淆内在的养育者和金钱的区别。 第四：你无意识的罪恶感和内疚感，让你不能更好地享受自己的欲望和能力。 第五：你对攻击性的恐惧本质上是害怕会摧毁母亲，失去母亲的爱，为此你抑制攻击性更无法升华攻击性。 第六：你能够获得的金钱数量与你升华攻击性的功能直接相关。 第七：无意识中你不敢拥有更多的金钱，因为你害怕你会毁灭他人。 第八：你用贫穷持续惩罚自己来抵消你在其他方面的优越感。 第九：贫穷的你符合你对自我的感知。 第十：当你拥有更多的钱，自我满足了，你会感到与照顾者分离的悲伤。 付丽娟 内容编辑：李雅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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