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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菌移植（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FMT）是指将健康供体粪便中的菌群输入患者的胃肠道，以治疗因肠道菌群失调相关性疾病。这篇文章介绍南京医科大学教授张发明团队发表在《中华医学杂志》（英文）上的粪菌移植治疗综述。该综述回顾了2000年至2020年的全球FMT安全性数据，总结了FMT对所有疾病的疗效，并从医学史的角度讨论FMT的重要医学进展。该综述可以帮助医生、研究人员、患者和一般医疗机构对FMT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文章作者对2011年1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的EMBASE、MEDLINE、CNKI和万方数据的医学出版物和数据库进行检索。检索中共发现14,539条记录。在排除、去除重复和审查全文文章后，选择了782个搜索到的研究来进行综述的分析。将所有研究分为八个主要类别：感染、肠道疾病、微生物群-肠道-肝脏轴、微生物群-肠道-大脑轴、代谢性疾病、肿瘤、血液病和其他疾病。每个类别又被进一步细分为具体疾病。共有85种疾病显示在图2中。
 图2. FMT获益的疾病
上图中，AD: 阿尔茨海默氏病；AN：神经性厌食症；CeD：乳糜泻。乳糜泻; CIPO: 慢性肠道假性阻塞；CMV：巨细胞病毒；COPD：慢性阻塞性肺病；COVID-19。2019年冠状病毒病；DC。分流性结肠炎；DIHS：药物过敏综合征；D-LA：D-乳酸中毒；EBV：Epstein-Barr病毒；ET。原发性震颤；FMT：粪便微生物群移植；HE：肝性脑病；ICI：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PEX综合征：免疫失调、多内分泌病、肠病、X连锁综合征；ITP。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MODS：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MS：多发性硬化症；NAFLD：非酒精性脂肪肝；PSC：原发性硬化性胆管炎；SAH：严重酒精性肝炎；SSc。系统性硬化症；TKI：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MAU：三甲胺尿症。图3显示了从FMT中获益的全球趋势。FMT对感染和肠道疾病的应用是最广泛的记录，其次是神经心理学、血液学和肝脏疾病。
 图3. 从FMT中获益的全球趋势
FMT与感染
包括细菌、病毒和真菌感染。以下1-5为细菌性感染，6-8为病毒性感染，9为真菌感染。
1， 艰难梭菌感染（CDI）
从2011年到2021年，全球共有超过10000名CDI患者受益于FMT。1983年，Schwan等人[17]记录了第一例通过直肠输注粪便治愈CDI的病例，使用的是患者的伴侣作为供体。后来在2013年，van Nood等人[18]的第一项RCT报告称，输注供体粪便对治疗复发性CDI的效果明显优于万古霉素。FMT已被扩大用于治疗儿童、老年人和怀孕患者的CDI[19-21]。在欧洲和澳大利亚的最新研究中，开始使用抗生素治疗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无益的，突出了FMT治疗作为初始初级疗法的优越性。
偶尔，CDI与其他疾病一起发生。Meighani等人[23]发现，与其他队列相比，炎症性肠病（IBD）患者对FMT的反应和CDI复发率没有统计学差异。一项回顾性研究发现，在实体器官移植患者中，FMT治疗CDI的3个月总治愈率为91.3%。[24] 值得注意的是，Elopre和Rodriguez[25]报道了两例用FMT治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感染者的复发性CDI。
2， 多重耐药菌（Multidrug-resistant organisms, MDROs）
最近，至少有100名患有MDRO感染的患者受益于FMT。2015年，Crum-Cianflone等人[26]报道了一例利用FMT治疗复发性CDI的病例，成功根除了几种MDRO的定植。根据Lee等人[27]的研究，1个月（40%对0%）和3个月（28.6%对11.1%）内MDROs的总体阴转率在FMT组和对照组之间有明显差异。
3， 尿路感染（urinary tract infections, UTIs） 在一项回顾性的病例对照研究中，UTI的频率明显下降，从之前一年的中位数4次（范围3-7次）下降到FMT后一年的1次（0-4次）[28]。Biehl等人[13]也报道了一名肾移植受者因复发性UTI而成功接受FMT治疗。 4，抗生素相关的腹泻（AAD）
据报道，有超过100名AAD患者接受了FMT治疗。Dai等人[29]报道，2/2名腹痛患者，13/15名腹泻患者，9/13名腹胀患者，1/2名血便患者在FMT治疗后得到改善。
5，其他细菌感染
2013年，Zhang等[30]首次报道了使用标准化的FMT成功治疗一例难治性CD并发腹膜内瘘的病例。此外，一项前瞻性研究表明，WMT对幽门螺杆菌的总体根除率为40.6%（13/32）[31]。FMT对一些肠外感染，如化脓性肝脓肿、败血症和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也显示出其疗效[32-34] 。 6，乙型肝炎 据报道，有>100名乙肝病毒携带者接受了FMT。2017年，一项临床试验显示，在FMT组中，所有参与者（3/3）都实现了HBeAg清除，而对照组中没有人实现[35]。Chauhan等人[36]报告了类似的结果。一项开放标签的RCT表明，FMT联合替诺福韦在改善乙肝引起的急性-慢性肝衰竭的临床结果方面优于单独使用替诺福韦[37] 。 7，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
根据一份病例报告，两名被诊断为COVID-19的患者在FMT后1个月显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冠状病毒2（SARS-CoV-2）PCR粪便检测阴性[38] 。
8，其他病毒性感染 FMT似乎对诺瓦克病毒感染和巨细胞病毒结肠炎有疗效[39,40] 。 9，真菌感染 在一名患有UC和念珠菌反复侵袭性感染的中国患者中，通过结肠经内镜肠管（TET）进行WMT后，炎症标志物在1周内迅速下降，在住院和随访期间反复进行粪便真菌培养检测均为阴性[41] 。
FMT和肠道疾病 10，溃疡性结肠炎（UC）
也许最早的FMT是在1988年进行的，成功治疗了UC的一名患者，缓解期超过20年[42]。Borody等[43]研究表明，67.7%的UC患者（42/62）在FMT后获得完全临床缓解，24.2%的患者（15/62）获得部分反应。后来在一项随机试验中，他的小组显示FMT的有效性为27%，而安慰剂为8%[44]。Costello等人[8]的RCT显示，接受集合供体FMT的38名参与者中，有12人（32%）实现了无类固醇的缓解，而接受自体FMT的35人中有3人（9%）。最近的一项双盲RCT显示，重复FMT可以诱导并维持4名（100%）UC患者的临床、内镜和组织学缓解[45]。2011年至2021年间，全球已有1000多名UC患者接受了FMT治疗。 11，克罗恩病（CD）
虽然第一篇FMT治疗CD的成功病例报告发表于1989年，但从那时起，超过100名CD患者从FMT中获益[42]。2013年，Zhang等人[30]报告了一名严重CD患者使用肠道中段FMT成功治疗。在一项回顾性研究中，FMT后第一个月CD的临床改善率和缓解率分别为86.7%（26/30）和76.7%（23/30）。[9] 根据Xiang等[10]的研究，FMT后1个月，72.7%（101/139）、61.6%（90/146）、76%（19/25）和70.6%（12/17）的CD患者的腹痛、腹泻、血尿和发热分别获得改善。一项RCT还显示，安慰剂组在10周和24周时无类固醇的临床缓解率为44.4%（4/9）和33.3%（3/9），而FMT组为87.5%（7/8）和50.0%（4/8）[46] 。 12，便秘
早在1989年，就有一例慢性便秘患者在改变肠道菌群后出现改善[42] 。2011年至2021年，全球共有1000多名慢速转运便秘（STC）患者接受了FMT治疗。Tian等人[47]进行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FMT治疗STC的效果明显优于常规治疗（治愈率高出30%）。
13，肠易激综合征（IBS）
近1000名IBS患者接受了FMT治疗。在Pinn等人[48]的研究中，70%的IBS患者在FMT治疗后症状得到了解决或改善。一项双盲RCT研究发现，接受FMT治疗的55人中有36人（65%）与接受安慰剂治疗的28人中有12人（43%）在3个月后出现了反应。
14，储袋炎（Pouchitis） 2016年，Fang等人[51]报道了利用FMT成功治疗慢性肠袋炎的情况。根据Stallmach等人[52]的报告，在最后一次FMT治疗后的4周内，5名患者中的4名慢性抗生素难治性肠袋炎的症状得到解决。一项试点研究显示，接受FMT的9名患者中有4名在30天的随访中临床缓解，3名患者在6个月的随访中仍处于缓解状态[53] 。
15，其他肠道疾病
2014年，FMT首次被利用于治疗嗜酸细胞性胃肠炎，并取得了积极的临床反应[54]。根据一项试点研究，17名婴儿的过敏性结肠炎症状在FMT的2天内得到缓解，并且在接下来的15个月内没有复发[55]。Clancy和Borody[56]也表明，FMT可以减轻食物不耐受症状。多项研究报道，FMT后分流性结肠炎的症状得到改善[57,58]。也有报道称FMT对治疗微小结肠炎、胶原性结肠炎和复发性憩室炎有积极的治疗作用[59-61]。Zheng等人[62] 报道，FMT减少了非侵蚀性反流病对质子泵抑制剂的依赖。
在一个病例报告中，FMT后十二指肠绒毛和乳糜泻的临床症状完全恢复[63]。在一些报告中，FMT后小肠细菌过度生长的胃肠道症状明显改善[64,65]。FMT也被报告为有效治疗慢性肠道假性阻塞、肠道发酵综合征和D-乳酸中毒。 未完待续！ 明天推送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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