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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勇 张鑫荣 刘冯军 王玉国:新疆骆驼石遗址石制品研究

 恶猪王520 2022-10-02 发布于新疆

来源:《西域研究》2020年第3期



新疆骆驼石遗址石制品研究[1]

朱之勇 张鑫荣 刘冯军 王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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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本文对2014年在骆驼石遗址中采集到的石制品,以操作链理念为指导,利用类型学、数量统计分析方法进行详细研究。表明骆驼石遗址是一处以石叶技术为主要特征,包含有两面加工技术的石器制造场所,时代处于旧石器时代晚期早段。类似的石制品组合,除水洞沟遗址外,在俄罗斯阿尔泰地区及蒙古国的一些遗址中也有发现。骆驼石遗址中富有特色的石制品组合,为石叶技术由北向南传播提供了有力的材料证据。

骆驼石遗址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和什托洛盖镇,地理坐标:东经86°05.254′,北纬46°38.041′,西距和布克赛尔县42公里,南距克拉玛依市150公里,北距阿勒泰市240公里。和什托洛盖镇位于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地处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中部,处于和布克河中游,区域地形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国道217、省道318、省道225穿和什托洛盖镇而过,交通便利。骆驼石遗址即位于国道217线240公里至250公里处,石制品散落于地表,面积超过10000平方米。该遗址发现于2004年,[2]初步研究成果曾发表于外文期刊上。[3]

2014年夏季,在塔城市文物局支持下,西北大学师生对骆驼石遗址又进行了调查,共采集了石制品51件,本文即是对这批材料的详细描述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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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石制品的分类与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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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调查采集的石制品共51件,包括石核9件、石片9件、石叶9件以及各类工具24件,详情见表1。

表1 石制品分类一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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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核

共9件,均为石叶石核,包括盘状、漏斗状与棱柱状三类,其中盘状石核3件(包括毛坯1件)、漏斗状石核2件、棱柱状石核4件。

1.盘状石叶石核

共3件。LTSH1:单面盘状石核,即在两面体石核上,一面为较平台面,另一面为凸起的剥片面,石核体只有一面凸起。打片方式为从盘状台面的周缘向凸起一面的中心进行辐射状剥片。页岩质,长11.8cm、宽10.2cm、厚4.9cm、重598.5g,台面角54°~71°。台面呈椭圆形,经过预制修理,周边布满疤痕,修疤普遍较大,最大修疤的长度为5.1cm,纵深度为3.8cm,超过了台面半径的1/2。剥片面共有5个完整的剥片疤痕,具有盘状石核连续向心剥片的特点。根据片疤形态判断,至少有4条是剥落石叶所为,其中一条剥片疤痕相当平齐,长7.8cm,宽2.8cm。(图1,1)从总体特征上来看,这是一件利用比较充分的盘状石核,类似的标本在吐鲁番沟西台地亦有发现。[4]

LTSH2:单面盘状石核,页岩质,长15.1cm、宽12.7cm、厚5.8cm、重1232.9g,台面角50°~62°。毛坯为一件大石片,大石片的台面仍保留着,呈三角形,其背面有一条突出的棱脊。此石核是利用了大石片的劈裂面为台面,沿周边向背面剥片。台面整体呈梯形,周边大部有预制修理痕迹。剥片面有4条清晰的剥片疤痕,至少有2条为剥落石叶所致,其中一条完整者的长度为6.4cm、宽度为3.8cm,两边比较平齐。此件石核虽然整体不呈圆盘形,但根据其单面剥片,剥片面凸起的特征,我们判断该石核应是单面盘状石核的初级形态,从动态类型学的角度讲,应将它归入到单面盘状石核中。这件石核的发现,也为我们探究单面盘状石核的生成机制提供了实物资料。(图1,2)

LTSH3:单面盘状石核毛坯,页岩质,整体呈梯形,亦是一大型石片。该大石片长19.1cm、宽14.9cm、厚7.8cm、重2687.4g,台面角105°。石片台面呈长方形;劈裂面上有一大且深凹的片疤,似为修理所致,周边局部亦有修理痕迹;背面有一条凸出的棱脊,靠近石片台面端有三条较大的石片疤,似为剥离石片时所致。尾端被截断,呈平坦的三角形。LTSH3与LTSH2整体特征完全相同,即有一平坦的台面以及一凸出的棱脊面,已构成了单面盘状石核毛坯的要素,只是没有进行剥片而已,因此我们判断LTSH3应是一件单面盘状石核毛坯。(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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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盘状石叶石核及毛坯

(1.LTSH1;2.LTSH2;3.LTSH3)

以上三件标本对我们了解单面盘状石核的制作流程有一定的启示。古人类制作单面盘状石核的思路应该是:先想办法获得一件剖面为三角形的大型石片,然后截去它尾部,利用大石片的劈裂面为台面,利用大石片背面的棱脊来引导剥片的进行。单面盘状石核台面的最初形态应该是梯形或长条形,经过沿周边不断的剥片,最后才呈现出盘状形态的。此类石核的目的是为了获取石叶,其技术特点类似于勒瓦娄瓦石叶技术。[5]

2.漏斗状石叶石核

共2件。LTSH8:页岩质,长8.3cm、宽10.3cm、厚12.5cm、重1015.9g,台面角76°,侧视呈漏斗状。台面呈三角形,台面前缘与剥片面交接处有明显的预制修理痕迹。剥片面呈三角形,其上遗有3条逐次打破的石叶疤痕,保留最完整的1条片疤,两边平齐,长3.6cm,宽3.7cm。石核两侧面也由片疤构成,底部、后部呈刃状。以上特征判断,这应是一件即将用尽的石叶石核。(图2,5)

LTSH9:单台面石核,长10.6cm、宽6.8cm、厚9.2cm、重562.6g,台面角78°,侧视呈漏斗状。台面呈三角形,前缘经过修理,最大修疤长3cm、宽5.7cm。剥片面长10.9cm、宽5.9cm,遗有2条叠压的石叶疤,最大石叶疤长10.8cm、宽4.3cm。石核两侧均经过修理,底缘已用尽,后缘呈刃状。以上特征判断这也应是一件即将用尽的石叶石核。(图2,6)

3.棱柱状石叶石核

共4件,其中3件为单台面石核,1件为双台面石核,均以石块为毛坯。

LTSH4:单台面石核,长12.6cm、宽3.9cm、厚11.4cm、重949.5g,以石块为毛坯,整体扁平。台面长5.6cm、宽3.9cm,有预制修理痕迹。剥片面长10.3cm、宽4.9cm,遗有4条依次叠压的石叶疤痕,其中一条最完整者,长6.8cm、宽1.8cm,两边较为平齐。石核两侧都经过不同程度的修理,底部为一三角形的小平面,后缘呈经过修理的刃状。(图2,1)

LTSH5:双台面石核,长9.8cm、宽7.8cm、厚7.2cm、重962.7g,整体呈不规则四方柱体,有调整台面剥片的状况。主台面呈长方形,有预制修理痕迹,最大修疤长3.4cm、宽2.7cm。主剥片面长7.8cm、宽7.3cm,遗有一条完整的石叶疤,长7.8cm、宽5cm,两边较平齐。石核其他3个面都经过不同程度的修理,底缘呈修理的刃状。该石核在主台面进行剥片之后,又将右侧面调整为台面进行剥片,在剥片面上遗有一条较完整的石片疤,长6.4cm、宽1.9cm。(图2,2)

LTSH6:单台面石核,长11.4cm、宽9.3cm、厚11.6cm、重919.6g,台面角91°,整体呈不规则柱状。台面呈不规则菱形,前缘有少许修理疤痕。剥片面长8.9cm、宽5.6cm,有2条两边平齐的石叶疤痕。1条长8.9cm、宽2.6cm;1条长8.4cm、宽3.3cm。石核两侧均经过修理,布满疤痕。后部为一长条形片疤,底缘经过修理,呈刃状。(图2,3)

LTSH7:单台面石核,长8.8cm、宽5.1cm、厚9.8cm、重563.9g,台面角87°,以石块为毛坯。台面呈长条状,前缘有修理痕迹。剥片面长8.6cm、宽4.6cm,有2条叠压的石叶疤,其中一条完整的石叶疤长5.8cm、宽2.8cm。剥片面左、右两侧面均为片疤面,后部为三角形片疤面,底缘为经过修理过的刃缘。(图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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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漏斗状及棱柱状石叶石核

(1.LTSH4;2.LTSH5;3.LTSH6;4.LTSH7;5.LTSH8;6.LTSH9)

(二)石片

共18件,包括普通石片和石叶各9件。

1.普通石片

共9件,锤击法打片生成,除两件为自然台面外,其他均为修理台面;石片背面有3件全部为砾石面,1件背面为半疤半砾石面,余者均为全疤。长度在2.4~8.9cm之间,宽度在4.4~12.7cm之间,厚度在1.0~2.2cm之间,重量在10.8~314.4g之间,台面角在74°~113°之间。(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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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普通石片

2.石叶

共9件,其中2件为鸡冠状石叶。石质均为页岩,台面均为修理台面,背面仅1件局部保留有砾石面,其余均为片疤面。长度在5.8~9.1cm之间,宽度在3.2~5.9cm之间,厚度在0.6~2.1cm之间,台面角在78°~98°之间,重量在21.2~287.3g之间。(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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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石叶

(三)工具

共24件,包括舌形器及毛坯7件、锛形器2件、刮削器15件。

1.舌形器

共7件,其中有2件为毛坯。此类工具在骆驼石遗址中最富有特色,它主要是用大型石片为毛坯,先截去石片台面部分,形成一呈U形的毛坯,然后沿两侧边缘两面打制修理至底部,最后形成一U形的石器,有的标本加工得甚为精致。此类器物在吐鲁番沟西台地被称为“圆盘状石刀”,[6]在吐鲁番阿斯塔那遗址中被称之为“敲砸器”或“石核砍砸器”,在哈密伊吾县东北的卡尔桑遗址中则被命名为“锄形石器”。[7]但据笔者观察,它的具体用途还有待研究,有可能是直接利用的工具,也有可能是再进一步修理成其他工具的毛坯,因此这里暂命名为“舌形器”。这类工具的初级状态甚为巨大,刃缘经两面反复修理而成,其成品体积已近最初状态的1/3或1/4。这7件石制品的长度在11.3~22.1cm之间,宽度在10.3~19.8cm之间,厚度在3.8~8.5cm之间,刃角在28°~71°之间,重量在659.6~4155.7g之间,重量最大者是最轻者的6倍多。

LTSH30:页岩质,长12.5cm、宽10.3cm、厚4.1cm、重659.6g,刃角58°。以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还保留一部分,两面打制而成,器身遍布疤痕,仅保留局部砾石面,刃部由两面打制而成,甚为精致。(图5,1)。

LTSH31:页岩质,长11.3cm、宽11.1cm、厚5.8cm、重855.8g,刃角71°。以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仍完整保留,器身经过反复两面打制,疤痕遍布全身,刃缘两面修理得甚为锋利。(图5,2)

LTSH32:页岩质,长12.5cm、宽12.4cm、厚4.7cm、重821.7g,刃角32°。以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仍完整保留,器身经过反复两面打制,疤痕遍布全身,刃缘两面修理得甚为锋利。(图5,3)

LTSH33:页岩质,长13.6cm、宽14.9cm、厚4.9cm、重1127.4g,刃角28°。以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仍完整保留,器身经过反复两面打制,疤痕遍布全身,刃缘两面修理得甚为锋利。(图5,4)

LTSH34:页岩质,长13.6cm、宽16.8cm、厚3.8cm、重1042.5g,刃角29°。以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仍完整保留,器身经过单面打制修理,一面较为平坦,刃缘较为锋利,风化较严重。(图5,5)

LTSH28:页岩质,长16.9cm、宽19.1cm、厚5.6cm、重2598.0g,刃角为52°。以超大石片为毛坯,[8]截去台面的断面保留完整,体积甚大,两面经过去薄处理,已初具舌形器状态,右下侧边缘已打制成刃部,其余部位尚未加工完成,该石制品应为舌形器的初级状态。(图5,6)

LTSH29:页岩质,长22.1cm、宽19.8cm、厚8.5cm、重4155.7g,刃角52°。以超大石片为毛坯,截去台面的断面保留完整,体积甚大,仅周缘进行两面修理,刃缘已大部分形成,器身大部仍保留毛坯时状态,一面有一突出的棱脊,已初具舌形器状态,该石制品应为舌形器的初级状态。(图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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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舌形器

(1.LTSH30;2.LTSH31;3.LTSH32;4.LTSH33;5.LTSH34;6.LTSH28;7.LTSH29)

2.锛形器

共2件,一件完整,一件残缺。

LTSH35:页岩质,完整器,长12.5cm、宽13.7cm、厚6.3cm、重946.8g,刃角为41°。以石块为毛坯,整体形状呈梯形,一面隆起,一面较平,刃缘由两面打制加工而成,修疤较深。(图6,1)

LTSH36:页岩质,残断器,长13.9cm、宽10.9cm、厚3.4cm、重448.7g,以石片为毛坯,整体呈亚腰梯形,两面较平,两边缘都经过细致的修理。初步判断此石制品应为锛形器的上半部,底部在加工过程中因故断裂。(图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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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锛形器

(1.LTSH35;2.LTSH36)

3.凹缺刃器

共2件。

LTSH37:页岩质,长10.6cm、宽5.2cm、厚2.6cm、重164.9g,以剖面为三角形的截断石片为毛坯,一面平,一面有突出的棱脊。由平面向棱脊面单面修理出弧形刃口,刃口长3.3cm,修理深度1.8cm,刃角61°。(图7,1)

LTSH38:页岩质,长8.9cm、宽7.9cm、厚2.4cm、重187.5g,以剖面为三角形的截断石片为毛坯,一面平,一面有突出的棱脊。由平面向棱脊面单面修理出2个弧形刃口。刃口分别长2.3cm、1.5cm,修理深度分别为0.7和0.4cm,刃角分别为67°和34°。(图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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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凹缺刃器

(1.LTSH37;2.LTSH38)

4.刮削器

共13件,包括单直刃刮削器4件、单凸刃刮削器1件、双刃刮削器6件、多刃刮削器1件、拇指盖形刮削器1件。均以锤击石片为毛坯,刃缘以压制法双面加工修理而成,长度在4.9~11.8cm之间,宽度在3.6~13.2cm之间,厚度在1.1~3.1cm之间,重量在23.0~348.2g之间,刃角在22°~39°之间。

4.1 单直刃刮削器,共4件。

LTSH45:页岩质,长9.3cm、宽13.2cm、厚3.1cm、重348.2g,以完整锤击石片为毛坯,石片劈裂面打击点、锥疤、同心波清晰可见。刃缘位于石片的右侧上方,由劈裂面向背面单向修理而成,刃缘长6.6cm,刃角23°,加工深度2.3cm。(图8,1)

LTSH46:页岩质,长5.2cm、宽7.2cm、厚2.4cm、重64.4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位于石片右侧上部,由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刃缘长4.1cm,刃角24°。(图8,2)

LTSH47:页岩质,长7.8cm、宽11.2cm、厚2.2cm、重281.1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位于石片的底缘,由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刃缘长7.5cm,刃角39°。(图8,3)

 LTSH48:页岩质,长8.8cm、宽10.4cm、厚2.6cm、重285.9g,以完整锤击石片为毛坯,刃缘位于石片右侧,由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疤痕细小,刃缘长9.6cm,刃角37°。(图8,4)

4.2 单凸刃刮削器,共1件。

LTSH49:页岩质,长7.3cm、宽3.6cm、厚2.1cm、重63.1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位于石片的底缘,呈弧凸状,由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刃角24°。(图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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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单直刃刮削器及单凸刃刮削器

(1.LTSH45;2.LTSH46;3.LTSH47;4.LTSH48;5.LTSH49)

4.3 双刃刮削器,共6件。

LTSH39:页岩质,长4.9cm、宽3.7cm、厚1.1cm、重23.0g,以完整石叶为毛坯,刃缘分别在石叶左、右两侧,反向单面加工而成,刃角在24°~30°。(图9,1)

LTSH40:页岩质,长8.9cm、宽8.1cm、厚1.7cm、重117.4g,以锤击石片为毛坯,刃缘分别在石片左右两侧,正、反向单面加工而成,刃角在30°~32°。(图9,2)

LTSH41:页岩质,长7.8cm、宽11.1cm、厚1.6cm、重112.9g,以锤击石片为毛坯,刃缘分别在石片左侧以及底部,左侧刃缘两面加工而成,底部刃缘单面加工而成,刃角20°~22°。(图9,3)

LTSH42:页岩质,长8.6cm、宽5.9cm、厚2.2cm、重130.3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分别在石片的右侧和底部,刃缘由两面加工而成,刃角在30°~34°。(图9,4)

LTSH43:页岩质,长7.2cm、宽8.6cm、厚1.4cm、重95.7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分别在石片左右两侧,刃缘由两面加工而成,刃角28°~30°。(图9,5)

LTSH44:页岩质,长8.2cm、宽8.2cm、厚1.2cm、重114.9g,以石片为毛坯,该石片台面为刃状,刃缘分别在石片左、右两侧,单面加工而成,刃角25°~30°。(图9,6)

4.4 多刃刮削器,共1件。

LTSH50:页岩质,长11.8cm、宽9.2cm、厚2.7cm、重306.5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位于石片左、右两侧以及底部,均为两面加工而成,刃角25°~31°(图9,7)。

4.5 拇指盖形刮削器,共1件。

LTSH51:页岩质,长4.9cm、宽5.5cm、厚1.3cm、重26.3g,以石片为毛坯,刃缘由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刃角22°。(图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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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双刃刮削器、多刃刮削器及拇指盖形刮削器

(1.LTSH39;2.LTSH40;3.LTSH41;4.LTSH42;5.LTSH43;6.LTSH44;7.LTSH50;8.LTSH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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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结语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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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类型 本次调查所得的石制品虽然只有51件,但类型比较丰富。其中石核包括盘状石核(3)、漏斗状石核(2)和棱柱状石核(4)三类,均为石叶石核。石片包括普通石片(9)和石叶(9)两类。工具包括舌形器(7)、锛形器(2)、凹缺刃器(2)及刮削器(13)四类,其中以舌形器最富有特色。

2.原料 石制品岩性较为单一,均为黑色页岩。石料均属就地取材,古人类一般是从裸露于地表的大石块上,充分利用曝晒所致的裂隙剥离下所需的石料,然后再做进一步的加工处理。

3.打片技术 从石制品类型可看出,骆驼石遗址中存在着普通剥片技术与石叶技术两类,以石叶技术最为显著,所采集的9件石核均属于石叶石核。从石核上保留的片疤数,完整片疤的长、宽统计来看(表2),石核的利用率是比较高的,没有仅打过一片就丢弃的现象;盘状石核与棱柱状石核、漏斗状石核剥离石叶的效果区别不大,似乎盘状石核剥离石叶的数量要多一些,而棱柱状石核和漏斗状石核会剥离出更长的石叶。

表2 各类型石核3项特征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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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工具加工 工具包括舌形器、锛形器、凹缺刃器及刮削器四类,其中以舌形器最富有特色。此类器物主要采用大型或超大型石片为原料,先截去台面部分,形成一呈U形的毛坯,然后沿两侧边缘两面打制修理至底部,最后形成一U形的石器,有的标本加工得甚为精致,具体用途有待研究。这类工具的初级状态甚为巨大,经左、右两侧反复修理后,其体积已接近最初状态的1/3~1/4。锛形器,以石块为毛坯,整体形状呈梯形,一面隆起,一面较平,刃缘由两面打制加工而成,修疤较深。凹缺刃器、刮削器类工具,均采用石片为毛坯,刃缘多以压制法双面加工而成,有些显得非常精致。

5.遗址性质与年代 骆驼石遗址中石制品均分布于地表,没有发现含文化遗存的地层,判断这里应是一处以各类石叶剥离技术为特征,以舌形器、锛形器等具备统一固定形状的工具为特色的露天石器制造场。关于遗址的年代,中俄学者根据石制品风格判断该遗址文化属性为旧石器时代晚期早段(Early Upper Paleolithic)工业类型,与俄罗斯阿尔泰、蒙古以及中亚同期遗址有类比之处。[9]也有学者根据中国北方石叶技术存在的年代范围,推断该遗址的年代在2.5~4.5万年之间。[10]从本次调查所获石制品的风格来看,上述推断无疑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图片 注释

滑动查阅

[1]本文为2014年陕西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项目“打制石器的模拟实验研究”(项目编号:14JZ056)、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华北地区旧、新石器时代过渡时期细石器遗存研究”(项目编号:2015XKG001)阶段性成果。

[2]高星,裴树文,彭菲等:《2004年新疆旧石器考古调查简报》,《人类学学报》2018年第4期,第499~509页。

[3] Derevianko AP,Gao X,Osen JW,et al.“The Paleolithic of Dzungaria(Xinjiang,northwest China)Based on Materials from the Luotuoshi Site”,Archaeology,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 of Eurasia,2012,40(4):2-18.

[4]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张川,邢开鼎:《新疆吐鲁番盆地交河故城沟西台地旧石器地点》,见《西北大学考古专业成立三十周年纪念文集》,三秦出版社,1996年,第55~69页。

[5] Bar-Yosef O,Kuhn SL.“The big deal about Blades:Laminar Technologies and Human Evolution”,American Anthropologist,1999,101(2):322-338.

[6]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张川,邢开鼎:《新疆吐鲁番盆地交河故城沟西台地旧石器地点》,见《西北大学考古专业成立三十周年纪念文集》,第55~69页。

[7]吴震:《新疆东部的几处新石器时代遗址》,《考古》1964年第7期,第333~341页。

[8]石片的长或宽大于15cm者,为超大石片;在10cm~15cm之间者,为大石片;在5~10cm之间者为中石片;在2~5cm之间者为小石片;在2cm以下者为微小石片。根据王益人:《丁村石制品的分类及观察、测量方法》,见王益人主编:《丁村旧石器时代遗址群——丁村遗址群1976~1980年发掘报告》,科学出版社,2014年,第62~63页。

[9] Derevianko AP,Gao X,Olsen JW,et al.“The Paleolithic of Dzungaria(Xinjiang,northwest China)based on Materials from the Luotuoshi Site”,Archaeology,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 of Eurasia,2012,40(4):2-18.

[10]仪明洁:《新疆北部旧石器时代遗存的年代及相关问题》,《西域研究》2019年第4期,第64~72页。

(作者单位:朱之勇、张鑫荣、刘冯军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王玉国 新疆塔城市文物局)

编校:杨春红

审校:王润泽

审核:陈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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