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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难忘那顿早饭 / 胡刚(四川)||姚鼐文学奖参赛作品

 清涟一荷 2022-10-18 发布于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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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冬卷·2022·总第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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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冬卷

□ 美刊佳作 □

难忘那顿早饭

(散文)









文 / 胡刚(四川)

 “老张,老张!"队长带我们来到一处房屋前,朝屋里大声喊着。

“谁呀?"随着话音,房门厚重的帘子被掀开一角,一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啥事,队长?”“这两位同志在你家吃个早饭。"队长指一下我和老王,口气不容商量。“可我没准备呀!”老张有些为难,队长说:“不用准备,吃个便饭就得。”我和老王也赶紧说:“对,对,不用准备,你们吃啥,我们就吃啥。”见我们都这样说了,老张不好再推辞,只好说:“那好吧,两位同志请进屋。"

 这是1982年11月,奉单位派遣,我和老王外调,来到黑龙江省绥化市农村的一个屯子。

昨晚我们摸黑到了这里,在大队部冰冷、寒气逼人的大通铺上,辗转难眠一晚。

 第二天早晨,饥寒交迫的我们,好不容易挨到队长来,带我们去吃早饭。

跨出门外,刺骨的北风迎面扑来,刀一样刮着裸露的脸颊。大头鞋踩踏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放眼四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雪皑皑,透过远处几棵稀疏、光秃的树木,能见到地平线上,金盘子样的太阳挂在那里,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温暖。

跟在老张身后掀开厚实的门帘,一股热浪迎面涌来。进门是一间窄小的厨房,左手边灶台上排列两口锅。一锅上,有一直经约尺多的三层蒸笼,正笼罩在腾腾升起的雾气之中。

 心里顿时有些窃喜,一个饥饿的声音,生怕忘了似的在提醒:不管蒸笼里是什么,一会儿你都不能客气了呀!

 旁边那口毛边大锅,正好女主人揭开锅盖。眼馋的眸子立马扫了一眼,锅底中,是堆成像金字塔似,大粒大粒开裂的玉米粒儿。

 这倒有点新奇,只吃过玉米面做的饭,这种整颗的玉米粒做成的饭没吃过。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这种吃法味道怎么样?管它的,一会少吃玉米粒,多吃蒸茏里的东西就是了。

顺着灶台前面左侧那道门,进到屋里。主人热情招呼我们上炕,围坐在小桌边,闲聊一会就开饭了。

 刚才蒸茏里的东西终于现身了,端上桌子的,是冒着热气的馒头。但完全看不出,它是用什么面做的。像白面吧,可又比白面黑;玉米面吧,应该是金黄色,也不是。

管它什么面,客气几句后,伸手抓一个在手,细看,确实是白面,但不知为何,比认知的白面馒头黑很多。

饥肠辘辘早已迫不急待 ,馒头刚一送到嘴边,喉头如同伸出利爪,张口就咬下一大块,猛地一嚼,嘎嘣……一声脆响,差点没把牙嘣掉。心里连连惊诧,运气怎么这么差,吃第一口就碰上沙子。第二口咬下,不敢使劲,试探着咀嚼,还是有沙子,我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偶然现象。

 扔掉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每咬下一块,不敢细嚼,包在嘴里团一阵,然后"咕咚"一声,囫囵吞下。

好不容易吃完这个馒头,再不敢去拿第二个。倒是起初并不看好的玉米粒儿,吃起来松软可口,味甜带糯,好吃。又去舀了第二碗,这才把肚皮填饱。

出门问老王,他与我境况相同。

这顿饭,屈指一算,已过去整整四十年。这几十年的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提高,我想,那里不会再有碜牙的馒头了吧!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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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采


四川作家/诗人 胡刚




作者简介:    

胡刚,成都铁路局退休职工,年轻时,就喜欢写点东西,碍于工作繁忙,无暇顾及。退休后,方才静下心来,重新拾起笔,写一些,讲一些所经历的故事,陆续发表在《西南铁道报》《龙门山文学》及"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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