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中国书法史》:“书家第一法则”,“石刻文字之祖”——石鼓文

 三个小布丁 2022-11-04 发布于河南
这一节我们读秦秋战国时期秦国的刻石大篆书法,重点其实只有一个,就是——石鼓文。我们认为在这一切,所谓“春秋时期秦国大墓石磐文字”及《诅楚文》两节文字简略了解即可(并非这两个不重要,而是相对于《石鼓文》来说)。

“书家第一法则”,《石鼓文》简介

石鼓,共十石,以石形类鼓而得名。又以刻诗内容关乎田猎,故亦名“猎碣”。

(石鼓文载体——石鼓)
唐代初年,“石鼓”在宝鸡与凤翔两县交界的南原西端被发现。至唐宪宗时,石鼓被存于凤翔孔庙,至北宋时移置凤翔府学,但此时已遗失一鼓。宋皇佑四年(1052年),向传师在民间访得已被民人凿成米臼的“作(乍)原鼓”。

(被截去半个的作原鼓)
到宋代大观(徽宗)年间,十鼓迁至汴京(今开封),得以妥善保存。金兵破汴京后,将石鼓掠走,运往燕京(今北京),元代,石鼓被安放于孔庙大成殿门外,分左右两壁排开,明清两代均依此存放。抗战期间,为避战乱,石鼓被迫南迁至四川峨眉,直至1951年石鼓重新被运回北京,陈列于故宫博物院宁寿宫。

(《石鼓文》十鼓名称及内容)
(注:此图表,依刘星刘牧著述《石鼓诗文复原译释》为准,并非《书法史》所载。)
《石鼓文》为我国石刻文字之祖,一向为世所重,其体象卓然,古朴雄浑,后世学篆者奉为正宗,无不悉心临习,获益甚多。我们熟悉的篆书大家俞樾、翁同龢、杨沂孙吴大澄吴昌硕王福庵、汪洵、黄士陵、伊立勋、曾熙、罗振玉、叶为铭、童大年、赵云壑、陈含光、马一浮、吴东迈、马公愚、王个簃、邓散木、来楚生等皆得力于此。其中,尤其以吴昌硕得石鼓之力最著,曾言“余学篆好临《石鼓》,数十载从事于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

(吴昌硕节临《石鼓文》四屏)
因为《石鼓文》的书体为“大篆”(这个名字并不准确)向小篆过渡的文字,所以学《石鼓文》可上追大篆,下可启小篆,可谓百无一失,历来被书界称为“中国第一古物”、“书家第一法则”。

《石鼓文》断代

《石鼓文》究竟是何时的作品,历来争讼不已,《书法史》列出了十种观点,并加以分析,最终得出了结论。

(《石鼓文》断代)
断代的依据和说明如下:
《石鼓文》书体的图案化程度表明,它不可能早至秦景公以前;战国伊始,秦国内忧外患持续90年之外,也不可能有此盛事;定其为秦献公以后,书体又与《商鞅方升》绝不相类,所以,《石鼓文》的刻制应以春秋晚期的可能性最大。
2011年8月,刘星刘牧著述《石鼓诗文复原译释》出版(贵州大学出版社),断定《石鼓文》的主倡人是秦始皇,因其对“石鼓”诗的解说较为详细、可靠,那么,断代似乎又有了“秦始皇说”,我们学习时候,可以参考。
于是,这里就有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需要注意:
1、清代很多篆书大家称《石鼓文》为周代遗物并没有错,因为春秋战国时期,仍然是东周时期;2、《石鼓文》上的文字并非“史籀”所书,因为“史籀(留)”是周宣王时期的人物,他虽然有统一文字书体之功,但《石鼓文》的书写并非他的功劳。

(《石鼓文》实物)
还有重要的一点:《石鼓文》上的文字字体介于籀文和小篆之间,严格意义上,他并非“籀文”。这里引用宋翟耆年《籀史》的结论,是靠得住的。因为《石鼓文》的确“盖字画无三代醇古之气,吾是以云……仆于此书,直谓非史籀迹也。”
于是,要说《石鼓文》的书法特征

《石鼓文》的书法特征

唐代的张怀瓘在《书断》里认定《石鼓文》是史籀所书,并高度评价《石鼓文》,定为“神品”,称其
“乃开阖古文,畅其纤锐,但折直劲迅,有如镂铁,而端姿旁逸,又婉润焉。若取于诗人,则《雅》《颂》之作也。”

(张怀瓘画像)
这一段话很重要,重要性在于他敏感地把握到《石鼓文》正体书法的庙堂涵义

(《石鼓文》拓本)
总体来说,《石鼓文》具有遒劲凝重的风格,有浓重的“庙堂气”。
它的字体结构整齐,笔画匀圆,已经有横竖行笔,字形形体趋于方正,结构匀称,线条完美,无明显的粗细不均的现象,笔势较为圆整,字体结构比早期的金文要工整均匀(走向小篆),已经明显开始摆脱象形拘束。
它的浑朴凝重与“庙堂气”,来源于它的中锋行笔与藏头护尾。临习原版的《石鼓文》与临习吴昌硕风格化的《石鼓文》区别很大,学习者要注意。

“石”取代“金”的意义

这里又引用了元代郑杓《衍极》刘注引郑夹漈(jì,水边)的一段话:“方册者,古人之言语;款识者,古人之面貌。三代而上,惟勒鼎彝,秦人始大其制,而用石鼓。始皇欲详其文,而用丰碑,自秦及今,惟用石刻。”

(宁寿宫里的石鼓)
也就是说,自《石鼓文》开始,“石”开始取代了“金”,没有石鼓文,没有秦《峄山刻石》等,可能就没有汉碑的大兴,也没有后来的唐楷大碑了。唐兰先生认为刻石
“不怕风雨,不怕熔毁,不怕掠夺,可以保存永久,体积大可以刻大字,便利于许多人来看。总之,刻石的兴起是铭刻的一个大发展。”(330页)
实际上,秦刻石的使用把文字从狭小的庙堂书馆中解放出来,推向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直接导致大字书法的出现和后来的辉煌发展,极大地拓展了文字与书法的社会功用及审美价值。
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石鼓文》的拓本问题。
关于这一点,因为《美术报》载有童衍方先生《明清以来<石鼓文>拓本与传承》一文,所论已非常详尽,无需赘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一阅。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