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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正波 | 博尔赫斯:一株静穆的树

 帝子飞618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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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男,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兼翻译家,被誉为作家中的考古学家。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一个有英国血统的律师家庭。在日内瓦上中学,在剑桥读大学。掌握英、法、德等多国文字。 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包括:短文、随笔小品、诗、文学评论、翻译文学。其中以拉丁文隽永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见长。

除非被书包围,否则我无法入睡。 
——博尔赫斯 

        在我心中,把身心和灵魂都融进浩瀚书海的人当首推博尔赫斯。读《博尔赫斯传》,被博尔赫斯探索知识的精神所折服。可以这么说,是书籍给了他第二生命。如果没有书籍的陪伴,就等于把他驱逐到荒无人烟的沙漠中,让他活活渴死。
        博尔赫斯是作家中的作家,是可以带给作家创作灵感,并能使他们更好发现自己的作家,他说:“时间是一个根本之谜,空间并不重要,你可以想象一个没有空间的宇宙。比如,一个音乐的宇宙。时间问题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时间问题把自我问题包含在其中。因为说到底,何谓自我?自我即过去,现在,还有对即将来临的时间,关于未来的预期。”
        博尔赫斯,1899年8月24日出生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很小就开始阅读大量英语作家小说,尽管不太懂,依旧读得投入。从那时起,博尔赫斯就踏上了一条阅读的不归路。6岁那年,博尔赫斯用英文写了一篇关于古希腊神话的文章,开始展示他过人的文学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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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惜书如命,一生都和图书馆有着密切的联系。图书馆是他工作学习的地方,也是他所有作品萌发的源泉。渊博的知识加上聪慧的领悟力,博尔赫斯注定是最近一百年来少数杰出的短篇小说作家之一,也是拉丁美洲“文学爆炸”的奠基人。同样,博尔赫斯也深受中国作家的喜爱,凡读过他著作的人,无不为之折服。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曾说:“如果有哪一位同时代人在文学上称得起不朽,那个人必定是博尔赫斯。他是时代和文化的产物。但是他却以一种神奇的方式知道如何超越他的时代和文化。他是最透明的也是最有艺术性的作家。对于其他作家来说,他一直是一种很好的资源。”
       博尔赫斯属于过去和现在,也将属于未来。他一生撰写的短篇小说有80多篇。其中一些介于随笔与小说之间,难以分清文体。就是靠着这些短篇小说,博尔赫斯确立了他在世界小说史中不可动摇的地位。比如,他的《叛徒与英雄的主题》《第三者》《埃玛·宗慈》等小说写得都很出色。贴在他身上的标签非常多,如超现实主义、神秘主义、极端派、先锋派、玄学派、魔幻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其实,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他是独一无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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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尔赫斯的小说趋向于玄想,如对时间的思考,始终贯穿在他的作品中。他取得这些成就除了天分以外,得力于父亲的藏书室和阿根廷国家图书馆。这些藏书,让他穷尽一生的精力去探求。如饥似渴地阅读,带给博尔赫斯的是创作的丰收,他把人类的各种知识谱系和典籍都变成了写作的资源,并融进他独特的幻想。他说:“我经历得很少,但我懂得很多。”这句话,是我们打开博尔赫斯魔匣的唯一钥匙,那就是他的全部仰仗于书籍。“倘若有人问我一生中的主要东西是什么,我会回答说是我父亲的藏书室。有时我认为,我从来也没有离开过父亲的藏书室”,博尔赫斯如是说。
        在博尔赫斯的眼里,打开书籍,就像展开了腾飞的翅膀。每读一次书,书都在变化,词语的含义也都在变化。对于博尔赫斯来说,每本书都有生命,是我们给予它生命,它的生命是进入自我灵魂的生命,具有浓重的形而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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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国家图书馆的馆长,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独享书籍,他把一本本书看成生命体,而不是物件,他日夜与这些“好朋友”窃窃私语,和它们探讨。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感知自我浅薄从而更加努力,直到把生命的心魂都融了进去,他是书的圣徒。博尔赫斯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在一排排书籍中寻求生命的支点,也开启了他独特的写作之门。
        尔赫斯将书看成有生命和灵魂的精灵,十分敬畏。他深知,只有全身心投入其中才能换来回报。当他巡视于殿堂中一个个矗立着的书架时,就如同漫步在静谧湿润的苍古山林里。对文字的敬畏达到珍视生命的程度。1946年,他被独裁者庇隆“提升”为科尔多瓦街国营市场“鸡兔稽查员”,那是博尔赫斯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离开了书这个好朋友,他的心灵十分苦闷,那种折磨和痛苦甚至到了旁人无法理解的地步。1955年,庇隆下台后,博尔赫斯重新被任命为国家图书馆馆长,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又重新回到心灵的港湾。可是,没多久,他失明了。但是,书籍散发出来的油墨清香依旧是迷人心魂的。这种气息是和博尔赫斯的生命气息一脉相承的。
        博尔赫斯这个书圣,书虫,被书“奴役”了一生,但书也使他享乐了一生。对他来说,书是他生命的全部,一生的“伴侣”。他认为,书不仅是在被阅读时才显出它的“无价”。它存在着,纵然千年尘封,也有永远不会消失的风景。对于一生惜书的盲眼老人,失去了阅读的眼睛,其内心该是何等痛苦。虽无法再掀开书页去阅读它们,但他分明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仅是闻闻这些“老朋友”的气息也能安抚他的心和他的灵魂。博尔赫斯喜欢倾听音乐般的书页声,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他明知自己再也不能看美丽动人的文字,但他仍然继续买书。甚至开始学习盲文,并且坚持创作。当有人送了他一套1966年版的百科全书之后,他觉得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幸福,知足而快乐。博尔赫斯一生都以书为伴,他一生都是幸福的。
        走到人生尽头时,博尔赫斯和书说了再见。但他和书的故事、他写作的书籍,又成为永不消失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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