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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者》去年出版的，有一阵处处都可以看到此书。正好，我去年也出版了一本书，二者封面有接近处，有朋友晒出两本书的合影，说形似双胞胎。这算是我和此书结缘的开始。
但一直没看，最近开始看韩国文学，金爱烂，金惠珍，于是想到此书。一看之下，真是大惊失色。
大惊，既是惊喜，也是惊吓。惊喜因为小说的文学性，惊吓，则是因为小说所写的现实和人心。
《素食者》的故事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个人想把自己变成植物。
给这句话以血肉，就是小说“吓人”的部分了。
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姑且用姐姐、妹妹、姐夫来称呼。
妹妹本分，甚至说得上无趣。有一天，突然不再吃肉，并且拒绝在家里给丈夫做肉。丈夫、姐姐、弟弟、父母——她家里所有人，无人理解，都致力于让她重新吃肉。终于，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家人强行喂肉时，她举刀自尽。
这是小说的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妹妹自尽被救回，和丈夫离婚，独居，精神恍惚地活在素食路上。艺术家姐夫却喜欢上了她的“艺术性”，先是请求在她身体上作画，得允；又在自己身上作画，以求同她共眠。有一天，他们两人身上都浓墨重彩，画满植物，且同宿一被。这一幕被姐姐撞破，姐姐遂把二人送到了精神病院。
这部分，尺度挺大，姐夫以艺术眼光，探求妹妹的素食，笔触细致，艺术之下，其实是姐夫的yu望，书中描摹，让人脸红耳热心跳。这部分文字，于细微处，准确拿捏人心，这是韩江超过许多韩国作家之处。
第三部分，姐姐把丈夫赶出家门，却不能抛弃妹妹。妹妹住在精神病院，姐姐常去探视，目睹妹妹从素食到完全不进食，彻底走上植物之路。这部分，写了姐妹二人的成长创伤，大大拓展了小说的空间。
三个部分，三种视角：丈夫、姐夫和姐姐，每个视角下的女主不尽相同。视角变化，增加了小说的层次。
《素食者》这种奇谲怪诞的小说，难在如何赋予奇崛以现实依据和逻辑支撑。以我看，韩江的完成度很高。小说最后，姐姐大致理解了妹妹，进而思索起自己“随大流”的人生——不能细想，都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一过，但我们的人生，往往经不起任何审视。
这永恒之痛，是《素食者》给人的“后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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